顾长恭沉吟片刻，道：“书上说，中原边陲有各种奇花异草毒虫可以入药，真是名不虚传，至于谁敢对堂堂的国舅动手，还要看看再说了。你以前不是对我和瑾萱公主用过吗？”

宁毅晨笑了一下，挤眉弄眼道：“长恭，你是为了她而来的吧？”

朱灵素又问道：“那夜的外面呢？”

“是天。”邢紫嫣不假思索地道。

顾长恭神色一黯，淡淡道：“不是。”

此时的广西将军府。

朱灵素躺在豹皮木椅上，望着窗外，对着正在替自己捶腿的邢紫嫣问道：“紫嫣，你说，这外面是什么？”

邢紫嫣愣了一下，回答道：“是夜。”

顾长恭点点头，道：“就是皇上派我来帮你的。”

宁毅晨闻言笑了一声，道：“皇上是不是派你做我的副使？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顾长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钦差大臣与副使已经有了，不过，我看你好像还缺一个随从？”

宁毅晨见状，大吃一惊，急忙站了起来，也觉得自己头晕眼花的，不禁暗叫一声糟糕：“酒里下了药，见风就倒！”

说完，他走了几步，突然也跟着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正在这时候，顾长恭带着剑走了进来，见到大家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顿时大吃一惊，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这人话音刚落，突然，一瞬间，掌柜的和那些人都纷纷晕倒在地。

宁毅晨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

宁毅晨疑惑不解，道：“这些毒药还真是邪门，让人防不胜防。长恭，你说会是什么人下的毒药？”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后，宁毅晨才悠悠醒转，还动了几下脖子，有些气愤道：“这些鼠辈，专门干这些偷偷摸摸的勾当，长恭，要不是你，我恐怕就遭了毒手了！”

顾长恭微微一笑，道：“就算没有我，钦差大臣也把这些小毛贼给摆平了。”

宁毅晨闻言一怔，问道：“那你来干什么？”

顾长恭不假思索地道：“来帮你！”

朱灵素却多愁善感地道：“不对，夜的外面还是夜。”

邢紫嫣抿了抿唇，道：“夫人，我不懂。”

朱灵素叹了口气，幽幽道：“不懂也好。”

邢紫嫣垂眸，道：“孙将军对夫人这么好，夫人为什么总是不开心？”

朱灵素淡淡地道：“他对我真的很好。”

邢紫嫣忍不住替孙延龄抱屈：“可夫人对孙将军就不怎么好了。”

朱灵素转头看了她一眼，道：“还不如你的汉化好，是吗？”

说着，她苦涩地笑了一下，道：“我真的应该对他好一点。”

邢紫嫣把心一横，索性道：“孙将军对我不好，他强迫我。”

朱灵素闻言一愕，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邢紫嫣面不改色道：“就在最近，在马车上。他强迫我的时候，背上还受了伤。这说明，夫人想对他好一点的时候，孙将军可未必领情啊！他一面对夫人大献殷勤，一面又对我甜言蜜语......”

朱灵素听了，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窗前，望着夜空，默然不语。

半晌过后，她才慢悠悠地道：“那是因为孙将军喜欢你。”

邢紫嫣淡淡地道：“可孙将军，更喜欢夫人您！”

朱灵素低了低头，问道：“你喜欢孙将军吗？”

邢紫嫣望着她的背影，并没有回答。

后来，邢紫嫣就独自一个人进去了孙延龄的书房。

此时，孙延龄正在看地图，见到她闯进来，有些不悦地问道：“都这么晚了，你跑过来干什么？出去！”

邢紫嫣却凑了过去，笑吟吟道：“孙将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从夫人那儿过来，夫人开始有点惦记孙将军了。”

“瞎说！”孙延龄撇了撇嘴，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

邢紫嫣却仍笑着道：“夫人为什么有点惦记孙将军呢？因为我跟她说了，我们的关系是一个不寻常的关系。”

“你说什么？”孙延龄听得大惊，一把野蛮地将邢紫嫣摁倒在桌上，喝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那么说？”

邢紫嫣被压得动弹不得，忍着痛道：“孙将军对夫人的一片痴心，得不到夫人的回应，那多可惜呀？我的一片苦心就白费了，你杀了我，只能证明孙将军的心虚！”

孙延龄怒不可遏道：“你有什么苦心白费啊？”

邢紫嫣挣扎着站起来，瞪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我让她知道，是为了激发女人失去丈夫的痛苦！女人为了捡回失去的尊严，把自己的丈夫夺回来，会不惜一切代价跟别的女人斗，为的就是把自己的丈夫留在身边。如果夫人会这么做的话，到时得意的是谁呢？这不是孙将军你想要的吗？”

孙延龄微微动容，问道：“这么做，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邢紫嫣不答反问道：“如果她答应让你娶我，你会做吗？”

孙延龄嘁了一声，不置可否。

邢紫嫣有些失望，继续道：“我跟夫人说，其实孙将军不喜欢我，只喜欢夫人一个，你知道我这么说，我心里有多痛苦吗？可是我喜欢孙将军，我的心，是属于你的。这你是知道的！”

孙延龄听了她这番发自肺腑的话，不禁心软了，呼出一口浊气，道：“刚刚是我一时情急，有些失言了你别介意，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邢紫嫣忙道：“明天就是夫人的生日，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孙将军就会有一个很大的惊喜。”

孙延龄听了，叮嘱她道：“你可不许胡来啊！”

交代完，他就去了朱灵素的房间里。

一推开门，就发现她正对着窗外抹眼泪，就又把门关上了，默默退了出去，离开了。

......

翌日一早，朱灵素带着丫鬟如画准备出府，却在临出大门前，被孙延龄叫住了：“如画，我和夫人有话说，你先下去吧！”

如画退下后，朱灵素淡淡地道：“孙将军，如画是一起跟我从京城来的，她很可靠，不该说的，她一句也不会多说。不该想的，从来就没有过非分之想。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要回避她的吗？”

“昨天晚上......”

孙延龄刚说了四个字，朱灵素就立马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昨天晚上我睡得很好。”

孙延龄一愣，又问道：“你现在要去哪儿？”

朱灵素淡淡地道：“去看士兵们操练。”

孙延龄有些愧疚地道：“灵素，有些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朱灵素还是没有看他，道：“我不对的地方，我自己会反省！你对我很好，你就算对我不好，我都会忘了。”

孙延龄闻言微微颔首，笑了一声，道：“今天晚上给你过生日，我已经......”

朱灵素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望着他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一片苦心的。孙将军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见孙延龄没有吭声，朱灵素就侧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如画，道：“如画，我们走！”

如画扶着朱灵素刚迈出几步，孙延龄就跟了上来，道：“灵素，有些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我的心......”

朱灵素没有搭理他，径直步下台阶，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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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毅晨又问道：“皇上知道吗？”

顾长恭蹲下身子，伸出手探了探宁毅晨的鼻息，然后轻轻推了他一把，唤道：“毅晨，毅晨？醒一醒，毅晨！”

然而，宁毅晨却没有半点反应，顾长恭无可奈何，只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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