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四这真是，闺女还没生出来就先许了人家，还不是一家。

因为他对这件事太有自信了，田根宝的一百万灭口定金马上就能到手，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笔钱了。

小座套浑身上下的皮都开始抽紧了，田家的事被他们怀疑了？

直到看见这三人出了田家后又进了相邻一家的院子，小座套心里才踏实了一点，看这样子又是搞什么调查统计吧？

田根宝凑齐现金还要等明天，马四决定不要现金，让田根宝转帐。

10点钟，小座套就打车进了东风新村，许丽丽已经告诉了他修车摊的事，小座套特意从最后这排房的东边往田家走，避开二后生。

约好的时间是10点40，小座套蹲到墙角，一边等时间，一边往田根宝家的方向不时地探望一下。

一男两女走出了田家，这两女的小座套不认识，但这个男的太熟了，这不是东风路派出所的老康吗？

马四给二人安排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和二后生一起轮流在那个修车摊上值班。

当周小军去接二后生班时，二后生的热情又让他长了一次见识：“太好了，早就该离开老福子，弃暗投明啦！”

……

“嘿嘿，我相信你不是吹牛逼，我一定转告，”小座套把嘴凑到马四耳边突然大声喊道：“拜拜！”

这一声把马四喊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小座套，你特么疯了吧？”

“早晨忘了吃药啦！”小座套笑着离开了沈老福家。

马四阴沉着脸：“你告诉沈老福一声，只要他肯给我认个错，我可以绕过他这一回，否则，别让我找到他！”

小座套拿到药后，去超市买了几个带盒子的五仁月饼，然后又买了两张卡纸，裁成和盒子大小一样放到月饼下面，把药包成一个扁平的纸包压到卡纸的下面。

沈老福的药真不少，剩下的大半自己留着搞人玩，如果没合适人选的话，就马四吧，哈哈。

这么痛快地答应，原因也很简单，马四说了，一天五百块工资，半月一结，等田家的事彻底做完，一次性再给他俩每人一万元。

马四今天心情不错，周小军虽然没答应归顺他，但至少在田家这一单活中愿意听他召唤。

他还给二棍子也打了电话，二棍子也非常痛快地答应了。

马四走后，周小军又和二棍子通了一次电话，虽然师傅答应了和马四合作，但那是表面的，他巴不得马四一事无成。

但他临走时又嘱咐过两位徒弟，如果为了挣点钱可以配合一下马四，小心一点就好。

这个情况应该通知许丽丽一声。

他给许丽丽发了信息，许丽丽让他再盯一会儿，看看这三人还会不会去下一家。

大约十多分钟后，这三人又去了下一家，小座套这才彻底放了心。

一看时间已经11点了。

晚了二十分钟。

连忙提起装月饼的篮子，这篮子也是他特意从市场上买的，六盒月饼放在篮底，上面盖了一块大毛巾。

走到田家院门前大喊一声：“五仁月饼，刚出炉的五仁月饼——”

没反应。

小座套又向过道里看了看，他怕此时老康从那家人院里出来，看见或听见自己买月饼就麻烦了。

老康也是老民警了，一看就知道自己没干好事。

见过道里没人，小座套几大步又跨回到田家门前：“五仁，五仁月饼，祖传手艺，五仁月饼——”

见田家还是没反应，便又跑到过道里看看……

如此反复，直到第四次在田家门口叫卖时才出来一个保安。

“多少钱一个？”

“五块。”

“三块行不行？”

“不行啊大哥，进价就是五块，我真没挣你的钱。”

“不挣钱你疯了这么费劲？”

“进了五千个，就剩这点了，所以想卖完早点回家。”小座套解释，月饼卖五千个，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不是祖传秘方吗，不是自己做的？”

“嘿嘿……”小座套脸上嬉笑着，心里骂，买个月饼你特么比娶媳妇还麻烦。

“三块卖不，不卖就走！”保安厉声道。

“卖卖卖，你真是我的活祖宗，要几个？”

“你有几个？”

小座套心里又骂，你奶奶的，老子把毛巾都给你掀开了，一共六个，这还用数？

任务要紧，十八块钱拿到手，赔了十二块。

保安拿着六个月饼回去了。

小座套冲他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后给许丽丽发了个信息：圆满完成任务。

他没想到，要不是秦雪的应变能力强，这个月饼就送砸了。

……

到了约定的10点40分，秦雪就下到了厨房里听着院外的动静。

眼看11点了也没听到卖月饼的叫卖声，秦雪认为许丽丽一定是没搞到药，只能等下午或明天了。

秦雪动手开始做饭，抽油烟机和灶火一开，外面的声音可就听不清了，直到小座套声嘶力竭地喊到第四遍才听到。

心里还怪怨了许丽丽一句，这事可办得不怎么漂亮。

“外面卖什么的？”秦雪问正值班的张希太和黄志祥。

“五仁月饼。”黄志祥答。

“是吗，我最爱吃五仁的了，好长时间没吃，能替我去买一个吗？”

秦雪没想到，这两个货也想吃。

这可怎么办？

看着黄志祥跑出去，秦雪焦急地想着对策。

多亏黄志祥和买月饼的磨了一通嘴皮子，秦雪有了主意。

“我包啦！”黄志祥兴冲冲地捧着六个月饼进来了：“这家伙卖十块一个，我只给他五块！”

黄志祥这一下就吃了十二块的回扣。

秦雪把五十块递给黄志祥，同时对张希太说：“今天我请客！”

谁知张希太冷冷地说了一句：“不用，我们自己花钱。”

说着拿出10块钱递给秦雪。

“那……好吧。”秦雪接过十块钱的同时把黄志祥手中的六个月饼都接了过去：“我顺手拆了，把盒子扔垃圾筐，怕你们把月饼渣弄得到处都是。”

70

二人商量决定，这事做就做了，挣点钱没错，就先别告诉师傅了，怕他嘴上不说心里酸溜溜。

马四指指小座套刚刚带上的房门对周小军说：“你看看，再混二十年他还是这个德性，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早就收拾他了！”

周小军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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