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体味之下，离别的愁绪还是很浓的。

但整体上，是哀而不伤，深沉又淡雅。

华亦晗很有经验道：“最多还有一次，总共返场三次，现场观众就走得差不多了。”

“我看现场，估计还有五六万人没走。”董维补了一句。

饱经风霜之后，看透人世百态的超然物外的心态。

大家一起摇头：不敢动，不敢动。

你都那样了，我们还感动，不显得多余？

董维也无所谓，从缝隙里偷瞄了一眼外面，讶异道：“完了！好多人都没走，李总这个返场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嗯？

几个明星，其他工作人员，还有吴芸张扬等人，全都看了过来。

什么虎狼之词啊？

意境都是非常高远，容易让人产生顶礼膜拜。

也容易在不知不觉中，触动柔软，默默流下眼泪。

歌词的第一部分，重在借景抒情。

《送别》无论在曲，还是在词。

董维是人越多，脸皮越厚的那种。

浑然不在意，“怎么，你们都没感动吗？”

把遗憾、寂寥、担忧装在一壶浊酒里，分别时痛快地把酒言欢，此一别，山高水长，望朋友珍重。

给人以平稳、连贯、延伸之感，画面感十足。

第二部分则从景物里抽离出来，表达送别时的内心感受，谈的是知音难寻，唯有离别时敬上一杯浊酒。

当然，这是作者创作时的心境。

一般人是体会不到那么深，却多少会有些影响，更多还是被离愁所笼罩，不一会儿现场就变得凄凄惨惨戚戚了。

华亦晗闻言不作声了。

他平时开的演唱会，规模也就五六万人左右。

十万人演唱会没开过几次，还不如李昱的返场人数多。

这就是差距吗？

其他明星就更不要说了。

没怎么开过演唱会。

即便要开，也受限于人气，最多开个两三万人的专场。

再大，票卖不出去，容易让人笑话。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

李昱唱的时候，是一直没有伴奏的。

乐队都不知道他返场时要唱什么歌，要是老歌还好，对李昱的老歌，乐队基本都记得，可他不按常理出牌，返场唱新歌，这谁会啊？

甚至连简单的和弦都不敢轻易打，这首歌意境太高，不合适的和弦打出来，反而破坏了歌曲的整体意境。

所以李昱一直清唱。

没想到，没有伴奏的低吟更为致命。

“我不走！李昱！我们不走！”

有个压抑许久的女孩子，突然就爆发了不舍的情绪。

一下子感染周围所有人，呼喊的声音又起来了。

那些陆陆续续走向门口的观众，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回头遥望着。

他们在徘徊，在期待，要不要回去。

李昱知道不能继续‘炫富’了，再这么炫下去，真没人肯走了。

他打算打感情牌，道：“是这样的，你们要不走的话，演唱会超时要罚款的。”

具体金额他没说，也没必要说。

罚多少都罚得起，主要是想让观众产生畏惧心里，然后自行离开。

“真要罚款吗？”

有观众并不信，现场就问了起来。

有懂哥在旁边简答：“演唱会的场馆租赁都是有合同的，一般会规定演唱会时长，不能耽搁场馆的其他活动安排，超了肯定要罚款。而且场地清洁、场馆维护都要等我们离开才能做，那些工作人员和清洁工就只能通宵工作，罚的钱就是给他们的。”

弹幕也有人在科普，这就让许多不明白的观众表示理解。

但是有实在舍不得演唱会那么快结束，虽然知道了，依然没有要立刻走的意思。还是看其他人，其他人走就走，不走就留下。

好不容易抢到一张票，肯定要尽兴才行。

主要下一次李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演唱会，更不知道还能不能抢到票。

李昱连吓唬的招数都用了，发现还是不管用。

他再次走上升降梯，“那我先走，你们慢慢离开，可以吗？”

“再见！再见！”

李昱连喊了好几声再见，直到人完全落下，声音才停下来。

下去之后，他直接就去换衣服了。

得给观众缓冲的时间，让他们慢慢接受演唱会已经结束的事实，自然会有人离开的，不然他一直站在台上，大家都以为他还要继续表演，就不肯走。

这次，李昱花了十多分钟，把妆卸了，衣服都换成常服。

准备去后边，招呼华亦晗、刘喜等人一同离开。

见到李昱来了，几个明星立刻站了起来。

“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李昱抱歉地说道。

“没有，这算什么，我们反正今天主要就是来看李先生演出的，明天也没什么事，有什么久等不久等的，都是朋友。”杨森笑嘻嘻道。

“对对对，都是朋友，那么客气干嘛。”周云杰附和道。

“那就走吧，车应该都够吧？”李昱后面这话，是对张扬说的。

“够了，早就安排好了，就等你，再不走，真要罚款了。”

“嗯？”

听张扬这口气，好像是李昱耽搁了似的。

张扬被瞪了一眼，讪笑着躲开了。

华亦晗、丁强、刘喜等人准备跟上，突然，外面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那些声音，全是歌声。

几万人的大合唱，声音太高亢了。

场馆内外都能听得见，跟李昱正常演出时的合唱都不遑多让。

而且，歌声不是渐行渐远，仿佛就在耳边。

证明现场的观众，没有离去的意思。

准备走了的李昱回头，第三次返场来了。

“二十万，不要也罢。”

演唱会超时，罚款二十万，全网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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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维呜咽着，抹了一把眼泪：“好烦，他把我弄哭了。”

且以诗句的形式，让就音乐性和艺术性变高了。

乍听之下，仿若置身平静的江面，笼罩在晨曦水雾的迷蒙里，歌声悠扬，远远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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