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也没抱什么希望：“好，你打算唱哪首曲子？”

沐晞：“太深奥了大家听不懂，就唱首大家能听懂的吧。”

随着最后一声渺渺落下，众人还沉浸在歌声带来的遐思中……

“啪、啪、啪……”

“噗！”众人又笑起来，“她竟然怕咱们听不懂！果然是‘心比天高’，刚才大家没答出她的问题，整个人都飘了！”

沐诗雅努力维持着面上的温柔，心里把杜淑惠这个猪队友里里外外骂了个遍。早知是这种情形，就是十杯酒她也喝光，绝不能给沐晞展现的机会！

现在看翊王、贤王、恭王，哪位不是目不转睛、满怀赞许地看沐晞？就连最厌恶她的靖王，此时目光中也充满欣赏之色！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无人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打破这美妙的意境。

几位王爷表情凝重起来，望着此时倾情投入演唱的沐晞。

此时的她，在熠熠发光，已使人完全忽略那张冰冷的面具，更加忘却面具后的丑陋脸庞。

她要让沐晞跌回原来的位置！

为了防止沐晞自罚一杯，杜淑惠直接把路堵死，她笑容甜甜：“沐姑娘刚才表现那么惊艳，把大家都难住了，想来唱曲也一定不会让人失望，是不是？”

“呵，她唱？”对沐晞还算熟悉的几人嗤笑，直着嗓子吆喝还行，她哪会唱曲？

刚刚那道比天高的题，不过是投机取巧，算不得真本事，凭什么能得到王爷们的肯定？

如此美妙的曲子，优雅又动听，似仙乐下凡，截然不同于教坊的俗曲。

杜淑惠等人手里的丝帕几乎要绞烂了，嫉妒冒火的眼睛盯着沐晞，却又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绝对是她们听过最动听的歌声。本想借此机会让她出丑，却没想到送给她翻盘的机会！

沐晞：“……”你们唱歌是用脸？

沐晞站起轻笑：“话都被杜小姐说死了，我若不唱，不但不是诗雅的‘好’姐姐，岂不是连杜小姐的口水都要浪费了？”

众人又交头接耳地低语起来：“她长这样，唱得能好听吗？”

沐晞清了一下嗓子：“一首《明月几时有》，献给大家。”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廉王的掌声响起，将众人拉回现实，紧接着大殿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和赞扬声。

“谢谢大家！”沐晞微欠了欠身，坐了回去。

贤王竖起拇指：“原来歌还可以这样唱，妙！”

“曲调美妙，歌词也好。沐姑娘，这词是你写的？”廉王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沐晞笑道：“怎么可能？曲和词都是出自他人之手，我只是将它唱了出来。”

恭王赞道：“没想到沐姑娘的歌声如此美妙，今日真是不虚此行！”

廉王还在打听：“沐姑娘，不知曲和词是何人所作，可否为本王引荐一下？”

恭王连忙道：“如此才子，也为本王引荐引荐。”

翊王望向沐晞的目光中有丝戏谑，拿起茶杯，遮掩住自己的神情。

沐晞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咳，词作者已经作古，曲作者我也不知，真是抱歉。”

“这样啊……”廉王有些失望，“那可惜了……”

“姐姐，”沐诗雅温温柔柔地站起，“多谢姐姐帮我，连我也没想到姐姐能唱这么好！”

沐晞淡笑：“妹妹客气了。”

“姐姐，你是何时何地学的这首歌，怎么没听你提过？”

众人都竖起耳朵。

沐晞轻笑一声：“妹妹方才不是跟人说，我近日总是出府，早出晚归吗？

我是在跟人学才艺，毕竟各位小姐都有才艺，只有我什么都不会。

教我之人说我嗓子好，适合唱歌，只是我愚笨，好几天就只学会这一首歌，再没想到，今天竟然就派上用场了！”

沐诗雅垂着眼，遮住眼中的气愤：“原来姐姐是在学艺，大可以跟家里人说一声，不用遮遮掩掩的。”

廉王探究地问：“不知是何人在教沐姑娘？”

“一个女人。”沐晞随口诌道，“不过她昨天下午已经离开京城，说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哦？”廉王追问，“那她可是京城人士，姓什名谁？”

沐晞摇头：“她不肯说，我也没问。”

“四皇兄，找到那个女人又怎样？”恭王不耐烦，“词曲都不是她作的，她只是传唱。

咱们继续传绣球。”

恭王招呼着又继续了两轮，才停下。

廉王说道：“休息的时间也够长了，咱们是来踏青的，继续往山顶走？

三皇兄，你若是身体不适，就在这里继续休息。”

廉王带领众人离开，大殿空旷下来。

“咳，”沐晞站起，“王爷，我也想出去走走，您……”

翊王也起身：“本王陪你。”

沐晞眨眨眼睛，她就是不想跟他独处，免得尴尬，才提出要走的啊……

她委婉规劝：“王爷，再往上爬，您的身体恐怕吃不消！”

“放心，本王心中有数。”

两人出了碧清池，沿着坡缓的台阶往山头走。前方的人已经三三两两分开，边走边说说笑笑，也有人并不急着上山，在修建的凉亭里饮茶休憩。

“沐晞，你今天的表现，很惊艳！”翊王开口的同时，淡淡扫了青木一眼。

紧跟上来的青木自觉往后退了几步，不远不近地跟着。

沐晞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她正在往山顶看，随口道：“谢王爷夸奖！

王爷，这山好高，往上的路也陡，你确定可以爬上去？”

翊王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唇，微微叹息一声：“明年的踏青节，本王不知还能不能陪你来，自然是挣扎着也要陪你上山，不能给彼此留遗憾。”

沐晞有些动容：“王爷，这山不爬到顶也不会怎样，你大可不必如此！”

没有音乐、没有伴奏，沐晞空灵缥缈的歌声响起，瞬间让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

一位小姐悄悄拉拉杜淑惠的衣服，在杜看过来时，低声道：“你这是为难她，还是折磨我们的耳朵呢？”

恭王怀疑地转头看沐晞：“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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