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旭还没睡，他听探子来汇报，“陛下，阿无方才和爅王殿下从山泉处沐浴归来后，跟着爅王殿下进了他的帐篷，看起来是要和爅王殿下一起睡的意思。”

“什么？”宁旭气得想摔东西，昨晚爅儿和阿无在山洞里苟且，他还没处置阿无，今晚爅儿竟然又明目张胆和阿无睡一个帐篷？

好在眼下皇兄被他身边的小郎中迷惑了神智，和父皇对着干，这正是宁琰的机会。

宁琰的母妃和他分析了好几次局势，让他趁这个时机娶虞茵，他才松口的。

这是唯恐别人不知道爅儿有断袖之癖吗？

宁琰对虞茵没有意思，他更加不想让虞茵压泠柔一头。

可虞鸢不愿意嫁，泠柔不能生，他娶虞茵一来可以抢在皇兄前面诞下皇长孙，二来可以借虞茵背后虞家和虞太后的势力，扶持他登上太子之位。

今日他输给墨玄琝，丢了宁国的颜面，而皇兄则赢了墨玄琝，赢回了颜面，若要公平竞争太子之位，他肯定争不过皇兄。

德公公退下，去宣宁琰进来面圣。

宁琰进了帐篷后，对宁旭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免礼。”宁旭抬起头打量着宁琰，想到白日里他比试骑射输给墨玄琝的事，两个儿子比起来，终究还是爅儿更胜一筹，“琰儿，你来找父皇有何事？”

宁爅将汐芜的身子掰过来，背对着他。

他接过她手中的发，帮她绾发，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畔：“那你呢？你有没有被本殿下迷倒？”

汐芜哭笑不得：“宁爅，你开什么玩笑啊，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被你父皇听到，我这小命不保。”

汐芜被宁爅火辣辣的目光看得想要逃，她将头发束起来，“爅王殿下过奖了，你长得也很俊，被你迷倒的姑娘家那才叫多。”

宁琰深吸一口气，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话说出口：“父皇，儿臣深思熟虑，既然虞鸢无意嫁给儿臣，那儿臣不若就娶了她的妹妹虞茵罢。”

宁旭一愣，在脑中回想虞茵这号人，这事宁琰的母妃在宁旭面前提过几次，他原本没当真，“虞茵毕竟是庶出，你确定要娶她为正妃？”

沐浴回来之后，汐芜和宁爅回到帐篷。

宁爅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住了，他现在会不由自主将阿芜当成姑娘家?

“再游一圈就回去了。”汐芜说完沉入水中，朝前面游去，宁爅也跟着沉入水中，追随着阿芜。

宁旭原本坚定不移的想将皇位传给爅儿，可如今爅儿喜欢的是男人，若将来爅儿没有子嗣，这江山岂不是又要动荡？

“退下。”宁旭心烦意乱遣退探子，片刻后，德公公来禀报：“陛下，二殿下在外求见。”

宁琰咬牙，狠心道：“儿臣已经想清楚，还请父皇成全。”

“行罢，朕明日便下旨取消你和虞鸢的婚约，替你和虞茵赐婚。”宁旭心想，若是爅儿有这种觉悟就好了，他现在已经不奢求爅儿娶一个门当户对的爅王妃了，只要对方是个女的就行。

“那父皇您早些歇息，儿臣告退。”宁琰行礼告退。

“嗯。”宁旭颔首。

方泠柔在帐篷里等待宁琰归来，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服阿无给她开的药方，感觉癸水正常了些，就是不知道三个月内能不能见效。

这两日来狩猎，虞家两姐妹也来了，让她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因为她在虞茵的身上闻到了那晚宁琰身上的香味?

若只是香气也就罢了，她还感觉到虞茵看宁琰的眼神不对，有意无意都在用眼神撩拨他。

难不成，虞茵想代替她姐姐嫁给宁琰？

正走神间，宁琰走进帐篷，方泠柔起身相迎，给宁琰取下他肩上的披风，关切问：“夫君，你方才去哪了？”

“父皇方才宣我去见他，聊了些事。”宁琰不知如何和泠柔开口，柔儿什么都好，唯独家世低人一等，还有就是肚子迟迟不见动静。

方泠柔例来不会多过问政务方面的事，不过今日她却没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聊了什么事呀？”

宁琰握住方泠柔的手，坦白道：“柔儿，父皇明日可能会替我和虞茵赐婚，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方泠柔怔在原地，眼里的失落之色藏都藏不住：“那你同意了吗？”

“父皇的决定，我这个当儿臣的，没办法抵抗。”宁琰不敢坦白是他主动提的，他将方泠柔拥入怀里，低声哄道：“不过你放心，就算她进门当了正妃，本殿下的心还是在你这里。”

方泠柔推开宁琰，含泪望着宁琰，“什么？她要当正妃？”

宁琰默认：“她毕竟是虞家二小姐，姑祖母还是虞太后，当正妃无可厚非。”

方泠柔失望至极，若是嫁进来的人是虞鸢，当正妃她也就认了，可竟然冒出一个虞茵，她一时还接受不了。

可放泠柔接受不了归接受不了，她无法改变这个困境，就算没有虞茵，还有别的大臣的女儿会嫁进来，这二殿下正妃的位置，以她这个商家女的出身是远远够不到的。

“我累了，随便吧。”方泠柔上榻，背对着宁琰，不理他。

宁琰脱了衣衫上榻，从后面抱着方泠柔，开导道：“柔儿，本殿下身为皇子，婚姻之事本就不能自己做主，不单是我，我皇兄也一样，他若是爱上一介平民，最多也只能娶进门当个妾室，做不了正妃，你想开些。”

方泠柔不认同这个说法，“未必，若阿无是姑娘家，爅王殿下想必会娶她当正妃。”

宁琰冷哼：“本殿下才不会和我皇兄一样感情用事，他天资比我好又如何？可他为了区区小郎中次次忤逆我父皇，这样做只会因小失大。”

“宣。”宁旭揉了揉太阳穴，这些日子他光顾着爅儿，几乎没怎么管宁琰。

宁爅沉默帮汐芜将发束好，阿芜的发丝又柔又细，一点都不像是男人的头发。

阿芜的耳垂被水泡久了之后，呈现出一种晶莹的粉，让宁爅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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