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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第七十七回 受奇辱裂隙成大逆 造孽缘疏忽翻巨涛

  • 作者:洞口笑笑生
  • 类型:耽美言情
  • 更新:07-01 11:24:09
  • 字数:24716

人群后还有钱锦贵护着群群站着,见群群也在鼓掌,钱锦贵借着酒劲轻轻与群群耳语道:“你就是太轻信领导,他们有几句实话?”

而当明仁的视线捕捉到他们俩时,群群正抬头望着钱锦贵,明仁错会了那群群眼里射出去的必是深情,差点没把一肚子酸涩东西喷薄而出,当时就往楼梯口下去,没走几步却被人肩上一拍,回头一看,是娜娜跟在他身后……

宋仲赶忙哄道:“钱不就是个王八蛋?你要藏着他掖着他,他偏偏就溜走,你玩转他,准给你生一群小王八羔子狗崽子,只要你依我的发展大计……等我们把卞伟的那单生意做成了,还愁没钱花?”边说边又摸摸捏捏起来。

“鸡冠妹”脸上恢复了笑容,却道:“别总想着歪门邪道……今天,老娘不舒服,陪我去做个按摩。”

娜娜与栾导也在受邀之列,此时她主动跟了下来,讥讽道:“心上人跟了别人,就逃席了?你可真有能耐,抢啊,他现在不过也是个洋奴买办小角色,你好坏还是大公司的副总呢?谁怕谁?”

这时有一对衣着华丽的中年人勾着胳膊从底楼大厅里出来,那男子朝娜娜一望,便对身旁妖艳的妇人道:“那不是大明星娜娜么?”

那妇人头上耸着乌云危髻,纹出朔月娥眉,总露着桃花笑面,轻启芳唇蜜口道:“那你去追呀?没见着人家被小白脸们围着团团转?凭你?不说长相,就你兜里能有几张钞票去巴结她?”这女人正是“鸡冠妹”。

宋仲笑道:“脸上没有,兜里也没有,只是□□里有……”顺手在“鸡冠妹”的软腰上捏了一把,“鸡冠妹”装着正经脱开他的怀抱。

娜娜“嗤”一笑,道:“也别蒙我了,刚才小肖对我说,你还未给回音呢。”

明仁见娜娜一笑也是两个迷人的酒窝,有些飘飘然陶醉,道:“你明天可去?你去,我也去。”

娜娜上前挽住明仁的胳膊道:“看你的表现了……”

忘忧清乐事,蕉叶墨池交,

沽酒航芦荡,捣汁品荷苞。

春秋瞧两面,禽兽惑同袍,

第七十七回受奇辱裂隙成大逆造孽缘疏忽翻巨涛

前几天两人还说起要去看一部巨轮沉没的大片,此时明仁想起这承诺,便提了出来。

娜娜虽然自己是影视演员,可事务繁忙,这部片子上演好久了,居然她并未完整看过,此时此片正借着艺术节东风,在石船大剧院多功能厅播映,于是娜娜欣然答应。

柳絮的原则性强,敏感性更强,怕他酒后吐真言,忙拉他回包房去了。

秦羽说着做了个大招手的姿势,不想用力过猛有些不稳当,吴良信忙去扶他,没想好心却换来秦羽嫌弃的一推,靠一己之力摇晃了几次终于不倒站稳,又啰嗦了几句,高昂的人们也为百福园的未来高兴,也为秀梅高兴,都鼓起掌来,秦羽左顾右盼十分得意……

吴良信大庭广众之下弄了个没面子,只得躲到人群后去了,与柳絮愤愤道:“不是他哥今天发酒疯,像这种事不拖个天长地久,也不会搭理,还拨专款呢……”

明仁多少有些惭愧,叹服道:“唉,我们这种企业的副总与人家拖拉死大公司的中层如何相比?”

娜娜向来鄙夷胆小鬼,又道:“论相貌、论才识,你又不比他短三分,照你这样说,谈恋爱都得按照职务、含金量高低排着队来找对象啰?”

这宋仲与“鸡冠妹”几次去过卢花那个理疗中心,那些残疾按摩师拿捏得果然精准舒畅。现在两人走没多远就来到了隔壁亮着“百福源理疗中心”霓虹灯招牌的大门口,正遇着两个冤家对头,一个是看门人合老二,一个便是如今周边地区硕果仅存的独丐大虾何老大。

有了合老二做内线,何老大现在跑来百福源要饭,什么时候客多客少,什么时候客进客出都掌握得十分精准,此时他们两人躬着背、笃悠悠地坐在理疗中心门口,喝茶谈天,何老大见着按摩客顺便伸手要几个零花钱。

这“鸡冠妹”进进出出这里也有几次,因合老二迟钝而守规矩,不大正眼盯客人,加之她变化多端成了一位摩登贵妇,哪里还认得出她?

何老大可不同,这“鸡冠妹”即便烧成灰化成鬼,他也认得,况且他那色眼总要留恋些身边经过的疑似美人,现在一听那浪荡声,便把自己那双五毒眼往她身上扫去,等她一从面前晃过,滚圆的屁股一扭,何老大反应过来了,那腿瞬间也不瘸了,一步窜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大喝一声:“‘鸡冠妹’!你往哪儿跑!”

“鸡冠妹”转脸一望何老大在霓虹灯光下青面獠牙一般的面孔,吓得魂飞魄散,叫道:“你个老王八蛋,非礼啊!”

宋仲一见有个破烂肮脏的乞丐抓着他的女人不放,不由义愤填膺,上来便饱以老拳,让“鸡冠妹”挣开了胳膊,自己与他扭打在一起……

那合老二不会打人,帮不上何老大的忙,便来堵“鸡冠妹”的路,“鸡冠妹”急中生智,拿高跟鞋跟猛踩了一记合老二的脚面,痛得合老二半跪在地上,不过一双手还是扯住了她的裙子……

“鸡冠妹”觉着屁股后凉嗖嗖地灌着风,不由自主叫道:“你个老色鬼,抓色狼啊!”正在合老二吃瘪的当口,“理疗中心”楼里冲出几个人来,抢先的便是青青。

这青青见着自己父亲带着后母那个“妖怪精”来赴宴,又撞着死人骨头,早把肚里的馋虫吓了回去,也不知浑吃了些什么,就回了理疗中心,此时听见呼救声,马上跑出来,又亲眼目睹“鸡冠妹”的花容失色、衣冠不整,把个合老二当作了鬼啊狼的,一把揪住合老二衣领,吆喝道:“住手!”

合老二领口一紧,连喘气也困难,说话更是语无伦次,“鸡冠妹”趁机拿指甲在合老二手上狠命一掐,肥臀一摆,风驰电掣般跑了,到了路口叫了出租,溜之大吉了。

芦花她们都出来了,何老大才与宋仲停止了扭打,合老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芦花、青青听着那个“鸡冠妹”便是拐骗强薇的嫌疑人,都急了起来,还是联系了白藿,白藿倒也不敢怠慢,请了也来喝喜酒的史铎一起过来问端详。

那宋仲也酒醒了,忙不迭地说误会,立即撇清自己,只说与那“鸡冠妹”是生意场认识的合作客户,只知道她姓“稽”……史铎又查问了百福源服务台,因是宋家兄弟包的那两间房,这“鸡冠妹”并未在饭店登记过。

史铎里面正喝得高兴,本就懒怠管这些小事,又认出这何老大乃是几次三番搞事的那个乞丐,哪里放在心上,应付了几句便要开溜,倒是青青有勇有义道:“警察叔叔,你也该发个通缉令,派辆车去追上一追……”

史铎的脸已涨得通红,知道她是苗院长的傻女儿,只得耐心道:“现在的证据,也无法确认她就是拐子,怎么发通缉令?即便遇着她,没有证据也拿她没有办法的……”

青青急得催着何老大、合老二要证据,两人此时也说不清楚,那宋仲拍胸脯保证这“鸡冠妹”对他并未劫财骗钱,只是谈了合作而已。

卢花见史铎已被青青纠缠得不耐烦,也怕青青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哄着她另想办法,众人这才散了。

史铎回酒楼的路上,免不得一路埋怨,白藿只怨自己不扫好门前之雪,管他人什么瓦上之霜,越想越烦,解开衬衣领口,顺了顺颈口那串大珠子,这才觉着凉快畅意。

她到了百福源酒楼大厅,刚送了史铎进去,楼上却下来许多女眷,白藿与春杏忙上前送客,人群中有一对母女的目光在光彩耀眼的灯光下,盯着她敞开的领口不放,特别是金香栀,望着她佩戴的那串珠子何等眼熟,特意握着白藿的小手,笑道:“这串珠子可是弹眼落睛,我们芙蓉以前也有一串,可惜……”

白藿手心被握得瞬间泄出汗来,结结巴巴也说不好,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护着颈部,恨不能把领口系起,不时躲闪着金香栀的目光道:“……我的哪能与您的相比,是做过的……别人送的便宜货,我买得起好的,如何还在这儿上班呢?”

金香栀听了将信将疑,旁边的芙蓉却回忆起明仁曾对她提过,他也有一串类似的翡翠珠子,最近有鼻子有眼地传说:白藿与多名男子有染,其中还有明仁也脱不了干系……

莫不是,芙蓉皱了皱眉头,拉过母亲,轻声道:“母亲,您喝多了……”

詹百鑫此时在后面逗着姚茜怀里的孩子,见金香栀拖拖拉拉地与白藿纠缠不清,也探头过来一望,对芙蓉道:“你不也有一串,好长时间没见你戴了?”

芙蓉羞红了脸,见许多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连秀梅、若兰都下楼来了,忙拽走了自己母亲。

金香栀上了车,与芙蓉在后排座还嘀咕道:“我看着就像我家那串,天下哪能那么巧,有两串一模一样的?或许不是这次失盗时丢的的,就是你在单位里,大小姐脾气地随手一放,被人……哼,还骗我说是假的,我做的就是珠宝首饰、服饰设计这一行,当年确实还有一串类似的,不过早送了人……不可能到这种下贱货色身上吧?”

詹百鑫一听家里又失过窃,还丢了如此贵重的翡翠珠链,心上肉一疼,酒也醒了,一回头道:“什么时候又失盗,我怎么不知道?”

金香栀这才想起开车的驾驶员可清醒着呢,忙压低声道:“告诉你?一年你才回来几次?报案?管用吗?上一次还未水落石出呢……算了,权当扶贫帮困,少一串珠子又穷不死,回家再说吧。”

直等客人们都散了,白藿的心还在扑扑直跳:前几天,那申孝守要跑出去几天,让她帮忙整理东西,在皮箱深处发现了几件藏得极好的首饰,其中就有这串绿珠子,不过,白藿有眼无珠,真以为是她弟弟买来的便宜货来哄哪个相好的高兴,想想与芙蓉所戴的翡翠珠链模样相近,就偷偷拿来一戴,真显得富贵逼人……那申孝守到了外地才发现少了这件首饰,打电话来追问,白藿与他绕了半天,最后佯装生气道:算姐姐借着,等你结婚了,送还给你媳妇不得了?

申孝守无可奈何,只再三关照她,有人问起,就说是染过色的。

白藿想想诸事不顺,开着自己的小红车回家,路过石船大剧院,见有巨片献影,寻思早回去,自己一个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就买了一张票,先往啃拉鸡买了杯饮料喝着,过来一看,前一场刚散,一对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走过,定睛一看,原来是明仁与娜娜。

白藿狠狠地摔掉了饮料杯,想想今天便是自己倒霉晦气的日子,正在嚼酸咽醋的时刻,她的双眼却被人双手蒙上,脑后传出了个粗粗的声音道:“别出声,跟我走。”

白藿先是吓了一大跳,后见着身边人来人往的,忙挣脱了那双手,回头一瞧,是自己的弟弟申孝守,心里真是又恨又爱。

申孝守今天归来,此次赚了一笔小财,知道姐姐当班,就在外面闲逛,见白藿在电影院外痴痴傻傻地站着,就想捉弄她,给她个惊喜。

白藿恼道:“还与我开玩笑?等我回去好好问问你做的那些好事!”见散场的走完了,四周又空空荡荡的,就问他回来了,不给她打电话或休息,还在外面晃悠些啥?

申孝守道:“做黄牛赚外快嘛。”

白藿知他没半句正经话,便伸出玉掌道:“那好,把外快交出来,抵本月的生活费。”

申孝守真掏了后屁股兜里的皮夹交到她手中:道:“随便拿。”

白藿早领教过那个瘪塌塌的皮夹子,接都懒得接,道:“还黄牛、白牛的,你这小气劲儿,给我买罐红牛差不多。”

申孝守这才笑嘻嘻地掏出一张卡来扬了扬:“小瞧了我不是?如今跟了大古董商,还在乎什么生活费?姐姐,别说黄牛、白牛,就是一头金牛也给你牵来,你就等着买汽车住别墅吧……”

“啊哈,还藏着私房钱,交姐姐保管吧。”白藿说着,转眼亲热地勾上了弟弟的胳膊,还想打趣时,无意中瞥到了一对熟悉的身影,对申孝守道:“快收起来吧,熟人来了,我们还是进去,遇见了也是尴尬……”

申孝守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原来是春杏与袁建业这对情侣手挽手,正走向售票窗口……

明仁别了娜娜回来,路过秀梅的卧室,门开着,秀梅还坐在桌边拿了副扑克玩着接龙卜卦,明仁叫了声“姑妈”。

秀梅头也没抬,随口道:“春杏的辞职报告批了,马上要走,雨仁国际出高价聘她,人要往高处去啊。”

明仁见她神色自若,便诌起谎来,将明天娜娜请他与小肖几位年轻人聚一聚,庆祝她取得那部新片的女主角……

秀梅还是无动于衷,默默地在续着牌,半晌,见他等着未去,才丢了一记句话:“记得晚上回来就行……散席前,群群、冬梅、娇娇都问起你去了哪儿,我说腿长在你身上,也不知道啊……”

明仁听着自己姑妈阴阳怪气的声音,知道那几位何曾是问他去了哪儿,必是有人透露他与娜娜逃席之事,索性揣着明白装糊涂,正待要走,秀梅得意地将一张王牌往里一插,一副牌全部接活了,便突然把他叫住了,一道犀利的目光向明仁袭来,秀梅盘问道:“当年,郑虎给过我一条翡翠珠子的项链曾被你收藏了,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秀梅见明仁胆怯地低了头,这才放缓了声音,道:“我只想看看……芙蓉的母亲,听说你金阿姨家中进了窃贼……芙蓉为了她那条心爱的珠链茶饭不思,我想拿了这件让她瞧瞧……当然,如果你将来要送与你心爱之人那也就算了。”

明仁这才如梦初醒,跑着去找出那串绿珠串,秀梅见明仁真是好好地收着,也放心了,笑道:“我改主意了,芙蓉的那条几乎与这条一模一样,我怕拿给她看后,不收,反而勾起她的伤心,算了,你还是收好吧。”

明仁见秀梅今晚有些奇奇怪怪的,闻着她嘴里也有酒气,只当她酒后失态,并不在意,藏好珠串才睡。

天气凉爽,本该好睡,谁想睡到半夜,却心惊肉跳地突然醒来,连打两个打喷嚏,想起梦境里陷在万人坑里,都是蠕动挣扎的手臂与呼救声,朗朗明日被遮蔽成了乌云密布,天穹仿佛一个倒扣的盆子,有人言道:

这乌盆本是装载阴灵的地狱,却被你揭去了“情”字封条,我又要做多少功德才能渡尽这帮恶鬼凶灵?我何日才能成佛啊……

本以为这口气是秀梅,细听,居然变作是秋萍清清晰晰的声儿……

明仁随口应了一句:何必苦苦守在地狱里?打破了地狱,您不就成佛了?

明仁张口醒来,望着四周黑漆漆的,不知所措,真真滑稽自己怎么会还念着她,空余一声叹息……

这回并非臆想,是真可谓心有灵犀,此刻就在刘阿强的房间里,秋萍正结结实实挨了刘阿强一顿打,嘴角儿流着血,身上被抽得朱痕紫印的……

今晚,刘阿强受了钱来顺的羞辱,心如刀割,一路上默不作声,到了别墅,趁着秋萍赶着洗浴的功夫,在楼下左思右想,对着一条年轻健硕的黑犬拼命地抽着烟。

以前的那条黑犬自打他搬家后,已经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了,论年纪,那狗也该死了,不知怎地见不着了那条黑犬,自己总有些空落落、心虚虚的感觉,也是天送机缘,又有一条黑色幼犬自己送来了门外,刘阿强总想着它是那条“大黑”的后代,这回倒珍惜起来,依旧把它叫做“大黑”,每天不是亲自,就是专人喂养,碍着楼里秋萍的小白犬,特意给它在门外搭了个小木屋狗窝……

那狗儿见主人与它对眼交流了半天,猛甩去烟头,目露凶煞地推门进楼,暗想:这才是男子汉阳刚气势。

这犬儿还未长成,也没链子拴着,就昂首挺胸地走出狗窝,站在楼门口,像看家护院的战士,警觉着……

刘阿强蛮不讲理地把月嫂抱着那女孩支往自己母亲那儿,一脚踹走了那只卖萌的小白犬,上楼关紧了窗,反锁了房门,不待刚刚出浴的秋萍反应过来,便一把揪过秋萍的头发来,扒了外衣,取了绳索把她绑在硬木椅子上……

秋萍开始盘算着自己的汉子今晚大概酒劲儿、牛劲儿都上来了,又要翻什么新花样儿来光顾自己,扭扭捏捏地还搔首弄姿,等刘阿强把她绑得结结实实,取了一瓶冰啤酒在她面前自斟自饮,怒目而视,才觉着不对劲,便杀猪似地喊了起来,刘阿强也不说话,抡起巴掌先赏了她两个大嘴巴,直到她闭嘴,这才慢条斯理说出一番道理来:“再装!日你妈妈的,搞了多少小白脸?还装正经货?!”

秋萍一听“小白脸”,一下子瘫在椅子上,刘阿强又道:“问你,龚勉怎么就死在你那套房里了?要死了,你们居然也搞暗箱操作,要不是有兄弟亲眼所见告诉我,我还不信呢,还有,你整日与那个杜鹃称姐道妹的,怎么着,联手老钱做了我是不是?还有,邱葑怎么被绑架的?你偷着去见白飏他们干什么?不是我母亲告诉我几个故事……我还真成了二傻子,被你蒙了鼓里,装他妈的黄花大闺女……自己报吧,龚勉、肖百联、潘安茂……还有谁?你离了男人要死啊,叫你算计我们兄弟!”刘阿强报出了好几个男人的名字,手又痒了起来,取了皮带在秋萍身上没头没脑地抽了起来……

秋萍负了疼,冷笑道:“你个人渣,你说过的那几个,我都睡过,怎样?还遗漏了明仁呢,你满意了?唉,明仁,真该嫁了明仁,我也拿捏得住……悔不当初,哼,流氓就是流氓,疯狗就是疯狗,总改不了吃屎!”

刘阿强听她认了罪,本要歇了手,一听她乱咬恶骂,怒火攻心,又动起手来,边打边吼:“你这毒蝎女人,还在挑拨离间,离间我与明仁?我看着他长大,你还胡说,难道还把阿三算上不成?你个骚货,得了老钱什么好处,弄得我们手足相残是吗?你说,这一年瞒着我截留了多少好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真能啊,贪了竹君的不算,连我也算计,你以为我老虎打盹猫在洞里呢?我早把你查得个底朝天,糊弄我,你还嫩点!”

秋萍见来硬的必吃眼前亏,渐渐也服了软,拿出狐媚乞怜的手段来,此时楼下那位装聋作哑的保姆也上楼轻轻敲门,以几句“夜深人静,怕惊动了老太太,引着她心脏、血压的毛病犯起来”之类的理由来规劝。

刘阿强酒疯犯过,也清醒了许多,并不是真要了秋萍的性命,等秋萍苦苦哀求了,也就罢了手。

他撩开窗帘往母亲的那套别墅望去,还是黑灯瞎火,这才放心,忽然听着楼下狗叫,往楼下望过去,湖岸柳树根下站着一个人,借着灯光一瞧,是自己的女儿正往这边张望侧听,秋萍的那只小白犬先冲了过去去……

本来那只来历不明的杂种野狗正与这条娇贵的小白犬在楼外眉目传情,现在也不知是要拉架还是帮忙,紧跟着也冲了过去,撵着刘兰香跑了……

刘阿强甩下了窗帘子,松了秋萍的绑,任她哭哭啼啼的,两人分房而睡……

自此,两人好一阵歹一阵的,总多了许多隔阂。刘阿强把昌盛国际、运输公司、两个批发城紧紧地拽在自己手中,让阿洪总管财务,而且只要阿三做帮手,又把胡柞、费苇恢复了队长职务,调去姜河大酒店帮着邱葑,即防着白氏兄弟来强行接管或捣乱,又在自家宅院附近,也可以保护全家老小的安全。

那胡柞、费苇虽然吐出了到手的好处,也毫发无损,胆子愈加大了起来……

再说,秀梅睡到下半夜就有些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似的,突然忆起父亲健在时,自己曾做过的一个乱梦:在一片灵光缭绕的神奇园子里,自己作为一朵红梅,盛开在一株与众不同的虬梅老树上,树上来了一头金翅大雕与一只五□□凰幽会。

金凤凰一开口便有百灵鸟一般的嗓音,道:“金猴大闹天宫,逼走了东王公,王母娘娘一告状,即将惊动了如来……亏得金蝉子、降龙罗汉等替他求情,如来即将先把他压在五行山下吓唬吓唬他,然后要派他做思想守护大使出使西洋圣城,不过这金猴的名气都在东方,西方自由世界纷乱繁杂,遍地荆棘,又有一个方孔兄支持庇护下的基巴达国在那儿横行霸道、寻衅滋事……他这一去传经布道,东方的振兴也需有传人……这回你可得了投胎转世、传播福音的机会,千万要效仿虞舜那样的圣人所为啊。”

“这是自然,不过这回受如来指示下凡,是如来得了神谕,道:五星出东方……不仅要光复东方博大精深的文化,还要除去东方大地那些藏污纳垢,更重要的是阻击天庭上、现在金猴治下的一个无名小卒,但却是未来无所不能的江湖大佬——方孔兄,东王公、西王母复辟后,会被这方孔兄蛊惑,他会被封为虚拟天王,趁阴盛阳衰的易变天道之时,这家伙在未来要编造出一个虚拟网络,实现网络化、自动化、智能化,图谋控制人类及世上万物,制造出比人类更无仁义礼智信、更恐怖的智能机器,妄图由他取代神的角色,实现世界大同,制造一个个毫无生气、无情无义的,充满金钱奴隶的地球村、太阳村、银河村……我重任在肩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唉,就不知晓我能不能成功?”

五□□凰深情地用五□□羽抚摸着金雕的金翅,柔情似水道:“还有我嘛……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会有一位伟大的女人嘛,过几年我就投胎去找你,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金翅大雕道:“听说天上有一道仁义礼智信的灵光,彰显阳面,暴露阴影,只要有灵光在,方孔兄就无处欺骗、藏匿、隐身,神仙与一切智能体就不会丧失理性,不会完全受方孔兄的蛊惑与控制,但愿这道灵光千万不能被那方孔兄给破了啊。”

金翅大雕与五□□凰依依不舍已毕,一个赶去投胎,一个飞回梧桐老巢,谁想五□□凰的大哥,一只鸣凤,来找他妹妹,这秘密被他发现了,这鸣凤护妹心切,追着那金翅大雕而去……

这些金晃晃、闪亮亮的梦境,害得秀梅只一闭眼,便满眼满脑子金星烈火乱冒,索性醒过来,漱洗完毕,到小佛堂,默念起经文来……

天色刚有些清晰,秀梅喝了杯温水清肠洗胃,怕扰了他人好梦,出门走着去百福源。

一路走来,苍茫一片,只见瓦上披霜,珠莹玉润,茅尖沾霜,白髯鹤发,田垄落霜,银装素裹,昨日满目的绿色、黄色、红色……一切都成了银亮、缎光、雪晶的世界,秀梅全身一凛,似得了灵性一般,茅塞顿开,心眼透亮了……

秀梅把今天春杏与冬梅的交接都抛与了脑后,直接去了福云寺,由着黄蕙奉茶,又念过些超度的经文,顿觉神清气爽、心安理得了……

这时,黄蕙听着大门外有轻轻的扣门声,不一会儿进来通报:春杏、袁建业在门外侯着。秀梅道:“不见,除了冬梅,别让闲杂人进来,就说我的吩咐……”黄蕙刚要转身,秀梅迟疑着又说:“让她们中午去杏花厅吧,总也要替她饯行。”

中午,秀梅吃了个小葱卷,从冬梅处拿了件小礼盒,往杏花厅而来,推开虚掩的门,见春杏和袁建业像两只快乐的小鸟浓情蜜意地依偎在一起,一见秀梅,两人慌忙站了起来……

秀梅按着寻常规矩祝福完她俩,便告辞出来,春杏紧跟着也追了出来,到了楼梯口,两人双目相对站住了,眼里都噙着泪。

秀梅道:“你跳槽我不怪,可毕竟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你想过他老婆是什么感受吗?她是那么善良、勤恳的一个人,就因为没有一张好脸蛋、一副好身材,就要半路被抛弃?”

“……只能对不住她们了,我要他净身出户跟我走。”

秀梅口气缓了些,道:“你将来也要为人妻的,会有怎样的感同身受?”

“他,他说有了我,便拥有了一切,不会离弃我了……”

“我怕你会离弃他呀!”秀梅激动起来,春杏如雷轰顶,傻眼愣住了,含在眼眶里的泪水这时止不住就下来了……

袁建业与春杏用完餐,又去夏莲、白藿等处坐了坐,此时日头西斜,袁建业看了看表,有了回厂的念头,春杏不由娇嗔地说道:“你看天气这么好,这园子今后也不能常来了,陪我逛逛吧。”

袁建业内心也舍不得,给晚上一同值班的石八智挂了个电话,让他顶着些许,那石八智最近躲事要值班,卖力地拍胸脯答应了。

都安排妥了,两人往园子深处逛去,湖堤池岸长满了茭、芹之类,到处漪漪涟涟,趁着良辰美景,两人手牵手、肩偎肩,由福海湖一直逛至葫芦河边,缠缠绵绵地在铺满金叶银花的小径上漫步。

不久,望见了网球场,两人都觉兴起,袁建业的车子正巧就停在网球场附近泵房旁,袁建业打开后备箱,拿出全套球和拍,换完衣服,两人小跑着进场。

浓浓软风伴着两人在网球场上你一拍我一拍地玩耍起来。正在兴头上,袁建业被一声阴不阴、阳不阳的腔调惊扰:“袁大经理,你兴趣真好。”

袁建业回头定神一看原来是薄德,心里顿起七上八下的波澜。

原来事有凑巧,老薄今天一清早先去葫芦河边收了网,看网了不少鱼,便到镇上摆摊,刚卖了几条,却被城管驱赶,难免心中苦闷起来,只能载着卖不出去的一箱剩鱼来找阿金嫂。

阿金嫂见老薄鱼没卖成,只得屁掂屁掂地拿了那些鱼分与白藿、陆水泉等人,又往小厨房里找紫薇,留了几条大鱼给她与夏莲,想想还是修复些老关系也好受人待见。

紫薇心地善良,道:“阿金嫂,我今辅料有多呢,给你添几个小菜,还有瓶好酒,刚开的,没喝多少,待会一起拿去。”

阿金嫂虚情假意地要付菜钱,紫薇哪里肯收,两人又说了几句贴己话,这才罢了。

中午晚些时候,一辆小货车果然停在阿金嫂收拾出来的那间小库房不远处,紫薇、秋海棠端了酒菜过来,阿金嫂实在过意不去,便拿不锈钢提梁盒盛了满满一盒自己亲手熬制的芡薏莲心羹让她们带进园子去。

不久,老薄便幽灵般出现在小屋里,喜滋滋地接过酒瓶子端详起来,满上一盅,阿金嫂也倒了杯米酒,两人你一盅来我一杯,真是杯盅送蜜意,眉眼传恣情,巴不得日夜做成一堆儿。

胡闹了半个下午,老薄尿急,走到竹林里去方便,寻思着哪处再捞些什么便宜,这时,却听得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透过竹缝儿见一对男女散步走过去。老薄便寻迹往那两人行走的方向跟过来。

只因腿软眼花,磨蹭了半天才到网球场边,果然是一对男女在打网球。只见那女孩儿身材纤细,跃起时,白色小短裙一掀一掀的,一对修修长长、惑死人的长腿……把老薄看得赶紧揉住眼珠子,怕一不留神会掉下来,再一看那男的,老薄差点没乐出声来,喃喃道:“这下可逮着你了。”

袁建业见老薄那副尊容站立他身后,真觉得立刻来个土遁才好。

“袁大经理,我们找您,您总忙得没空,我这退伍军人不该买断的事,回复下来了吗?我们该谈谈了吧。”

袁建业硬着头皮道:“还没呢,改天吧。”说完,趁老薄摇头摆身之际,朝春杏使使眼色,两人也顾不上捡球了,一阵风似地往泵房跑去,老薄也想追上前去,跑了没几步,脚底一滑,差点飞了起来,腿一软坐了草地上,喊道:“袁大经理别跑啊,不着急,等你打完球,我们再聊也不迟嘛!”老薄望着他们影都没了,只得哼着本地滩簧小调儿,支撑着爬起,被着双手踱着方步出大门去了……

袁建业、春杏直到车上了大路,心还突突直跳。袁建业见天色将暗,又路过一旁的昌盛国际大酒店,便停了进去,找了个小包间,两人又吃喝了起来。

再说,明仁下班按时去新豪门大酒店赴宴,不想娜娜临时来了电话,说是她与满天星被栾导约着与赞助商见面,推托不得。

明仁顿时似泄了气的皮球,懒懒地放眼望去,都是刘项、常鹊光、管德广、窦德专之流几位海量级的人物,满满地坐了两桌。

白飏本来在明仁与他之间留着一个空位给娜娜,娜娜临时有事,空位一撤,便与成了桌边邻居,再换座位已经来不及了,明仁只得硬着头皮挨着他坐。

喝到入港处,满屋子烟味酒气,明仁呛得连连咳嗽,便去细开了些窗缝,听着白飏大言不惭道:“……明仁,这对付女人,无非是哄,哄,还是哄。”

肖百联来敬酒,已把持不住了,咧着小黄牙,伸过脑袋来,道:“什么轰轰轰,开山打炮不成。”

“你别说,打炮也算是一哄。”白飏一脸□□,道:“要哄,床上床下都得哄,哄得大家满意了,也就和谐了。”

“那哄到手不就结束了?结了婚,如何还用那么多哄、哄、哄呢?”肖百联晕得已经口齿不清了,这结巴病立马就要犯了。

“也得哄,不哄,不是跑了,就是给你戴绿帽……”白飏举着杯,逼着明仁、肖百联他们喝酒,肖百联寻来寻去都是空酒瓶子,趁正好断酒这功夫,明仁赶紧站起来,让话多的肖百联坐了自己的位子,

白飏眯缝着眼睛,连肖百联、明仁也没分清楚,就道:“把我女儿娜娜给哄好了,小伙子,一定要哄好她……你看,我做老爸的,哄着娜娜结识了多少大导演、大明星?谁让她偏偏喜欢你呢,你再把她哄住了,你们一辈子吃喝不愁……唉,最难办的就是那些结了婚的女人,空洞洞地干哄没用啊,那就得用钱哄,小伙子,你说什么?对,有钱能使鬼推磨么……”

听见的人都笑了起来,肖百联举起手中杯子来,起哄道:“为……为白兄的哄、哄、哄字经干杯!”

众人果真都举了杯干了,白胜见他弟弟嘴里除了喷蛆也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与常鹊光、刘项使使眼色,三人各拿了酒杯、酒瓶躲到包房另一头的沙发上谈事去了。

明仁回到座位上,心生一计,慢慢将头埋在胳膊里,倒在桌上装睡。

白飏见明仁趴在桌上,隔着肖百联用掌使劲在明仁背上拍了几下,明仁忍着痛,哼、哼了两声,头没抬,仍旧装醉。

窦德专伸出手来拖住白飏,道:“小兄弟酒量有限,我来陪你喝!”

果然,白飏见窦德专就像见了亲哥一般,哪有不应的道理,两人便边喝边聊。

“这‘老弹簧’一退,我们可有麻烦,那袁建业难弄啊……”

“这个么,说难弄难弄,说好弄也好弄……”

“怎么说?”白飏拿杯去碰了窦德专的杯子,自己先喝了一口,又说:“袁建业见了我们这档子原来与老王走得近的人是横竖瞧不上眼,明年的合同不知还有没有。”

窦德专嘴朝着那头沙发上三个人一努,道:“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看,只要搞定了老常,怎么也把你们录进合格承包商名录里。”。

“唉,可惜袁建业这关难过啊,请他,又不来……”

“可这县官不如现管,常鹊光不是他的好兄弟?袁大经理不是不愿来,正如你说的,哄女人去了么……”

白飏一瞄,见刘项、白胜左右夹着常鹊光又干了一杯。

白飏自言自语道:“只可惜老代王鬼迷心窍,临退时,只顾着提拔那个小女人,如果把你安置在常鹊光的那个位置……”

“唉,兄弟,袁总还是信任我的……今晚搞定了常鹊光,都是自家兄弟了吗?”

窦德专见明仁趴着没动,一桌子人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就拿手中的杯子与白飏正儿八经地一碰,一口气全喝了,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白飏也喝了一大口,诙笑道:“想想好笑,见过小白兔的白么?‘老弹簧’的黑么?”

“什么小白兔?白的,黑的?”

“就是那个一脸假正经的卓秀菱啊,我哥不是让我在几个豪华包房里装了监控头么?头一个居然录到了她与老弹簧……”窦德专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瞬间皱了皱。

白飏盯着他一闪而过的焦急样儿,谄笑道:“哥哥放心,你们去,我肯定关掉,那天……”白飏把那些偷情的精彩细节形容、表演完,明仁听得差点真要吐,忙伸手将嘴捂住,白飏见明仁有了动静,又使劲拽着他醒来。

明仁见装不下去,只得先星眼朦胧地抬头睁开一只眼,白飏刚想对明仁说什么,一抓酒瓶子,又都空了,摇晃着站起来,大声对门外呼道:“服务员!服务员!都死哪儿去了?小姐!小姐!”

谁想这一喊,门真的开了,白飏也没看清进来的是谁,低头满面红光地对窦德专说:“看看,叫服务员连个人影都没有,一叫小姐,立马现身。”

进了门的娜娜一听这话,脸都变色了,转身一甩手又把门关了……

这时,刘项握着手机突然从沙发上弹起三丈高,对众人吼道:“不好了,厂里着火了……”

明仁想是自己理亏,笑道:“今天不是保留些,明天还要赴你父亲与大伯的宴席么。”

我欲怀明月,兜风入屮茅。

秦羽大声道:“我哥哥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与我们一样,也是为福云寺、雕花楼能不能得到良好的保护操碎了心……我宣布,文保局的批文已经下来了,这几处今后都是区里的文保单位了,下周就挂牌……不行,区级还太低,将来还要申报市级,是国宝,要拨专款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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