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钢只得一个人走了。

成灰到处找凳子给方尽坐，可仅剩的三只凳子都满是脚印，只好笑道：“还是坐床上吧。”

陈卫东站起来对方尽道：“我正要出去买点东西，我送你吧。”

王钢忙道：“阿东，别走，我跟你说个事。”

方尽笑了笑，坐在成灰的床沿，看了看他的床，笑道：“你们男生怎么这么懒？连自己睡的床都不洗。”

方尽道：“洗衣房洗不干净，而且乱七八糟的全混在一起洗。上次林红梅就是拿去洗衣房洗的，后来得了皮肤病，擦了好多药才好。”

成灰只得开始拆蚊帐。

坐着聊了一会儿，方尽告辞。成灰正要起身送她，王钢兴冲冲跑进来喊：“成灰，我英语过了。”

赵晓波正靠在床上看书，这时坐起来道：“你以为他勤快呀？这是他寄回家去他妈妈洗了又寄回来的。”

方尽笑了笑，回头对成灰道：“明天我要洗蚊帐和被子，你把你的拆下来，我一会儿拿过去帮你洗吧。”

每个学期结束前，方尽都要来把成灰的被子、蚊帐和床单拿去洗，好象已成惯例。前两个学期方尽来拿的时候，宿舍里都没有其他人，成灰倒没多想，这次方尽当着这么多人来拿，他甚觉尴尬。他向宿舍里其他人看去，肖楚钟和赵晓波都靠在床上，看不到表情；高峰和吴奇坐在桌边看书，这时都用书遮住了脸，似在偷笑；陈卫东坐在对面的床沿，干咳了一声，表情木然。

接下来的两个月,日子仍然是在淡淡地流走,柳林仍然常和张芙在一起,江海波仍然奔忙于舞场上,尤飞仍然夜夜上教室,王钢仍然和叶佳形影不离，于是成灰在班上就没有可以在一起玩的人了。在无聊之中，班上掀起了桥牌热，成灰也开始打起桥牌来。当然，麻将是不可能不打的，只是他已不局限在本班打，而是常和朱洪波一起去其它地方打。麻将打得多了，开始输的会赢回来，开始赢的也会输出去。因此，成灰也没什么输赢，朋友倒认识了不少。转眼之间，期末考试又到了。

以往的期末考试，当人们一旦意识到某科有补考的危险，总是提前和那些学习成绩好的人商量好了让他们帮忙，早早地到考场占好两个相邻的座位，以便自己和帮忙的人坐在一起。可今年学校进行了考试改革，不允许乱坐，而是考试前抽号，对号入座。为了防止作弊，监考老师也由原来的两个加到四个，而且各系之间还相互派人巡视。

明天考的是英语。英语是靠平时一点点的积累，不可能在两个星期内突击，所以，英语考试前一晚，除了那些想一分也不放过的，没有人去教室。吃过晚饭，宿舍里的人全都没打算出去玩，大家坐着闲聊了一阵，陈卫东收好书包正要出门，王钢推门进来，哭丧着脸说：“成灰，跟我去教室吧。”

第25章 奇招

方尽并没注意到这些，又道：“被子和床单每学期至少应该洗两次的。”

成灰笑了笑说：“我还是拿到洗衣房去洗吧。手洗太累了。”

陈卫东道：“算了，我也不想去了，还是在宿舍看会儿书。”说着放下书包。

“也好，我就陪你去教室吧，要陪你上趟教室还真是千载难逢。”成灰一边收书，一边笑。却听方尽在门外问：“成灰在吗？”

成灰道：“在的，进来吧。”又对王钢笑道：“我只能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你和阿东一起去吧。”

成灰把被头往里卷了卷，不好意思地笑笑。

方尽指着斜对面的下床问：“那是谁的床？还挺干净的。”

陈卫东道：“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吧。”

方尽看了成灰一眼，见王钢正拉着他要说什么，笑着对陈卫东说：“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学校里又没有坏人。”

陈卫东笑了笑，已经走到门口。

成灰目送陈卫东和方尽下了楼梯，回头问王钢：“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又怎么说英语过了？”

王钢笑道：“我和阿飞说好了，他帮我。英语前七十分都是选择题，只填ABCD，阿飞每做好一个，就提示我一下，如果是A就摸摸额头，B摸下巴，C摸左耳，D摸右耳。”

王钢说完，宿舍里一阵大笑，吴奇道：“阿钢这一发明可以申请专利了。不过如果阿飞坐在你后面，你后脑勺上没有眼睛怎么看得到？”

王钢道：“所以我要再找几个候补人，陈峰和他媳妇我都打过招呼了，等一会儿阿东回来我再跟他说。我就不信这么倒霉，他们全坐在我后面。”

成灰笑道：“你这么聪明的脑袋，如果用在学习上，何愁考试不过？”

大家笑了一阵，陈卫东也回来了。王钢把自己的想法对他说了，直到陈卫东被纠缠不过答应帮忙，才喜孜孜地离开。

又谈了一阵王钢的奇思妙想，高峰笑道：“成灰，方尽现在还不是你媳妇，已经对你这么好，要是成了你媳妇，你恐怕真的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赵晓波也道：“就是，我是又羡慕又嫉妒。真不知成灰几世修来的福气。”

成灰正要说话，陈卫东粗声道：“不要吵了，早点睡，明天还要考试。”

“我的。”吴奇不无自豪地说。

整个宿舍的人都笑了起来。成灰笑道：“明天就要考试，现在才想起用功，有什么用？今天你怎么不和你媳妇在一起了？”

王钢仍然哭丧着脸：“她又不能帮我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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