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进屋就觉得空旷得很。

“妈妈。”

“对不起，妈妈之前一意孤行，没想到问你想不想。”

乔小爱忙摇摇头，“没事的，我知道，妈妈不开心，我会一直陪着妈妈的。”

乔小爱仰头看着比以往更沉默了几分的妈妈，忍不住小声喊了一声。

乔小爱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突然问起她这个，但之前父母离婚时的争执也让她性格变得胆怯了许多，对上妈妈变得温柔的目光，她鼓起勇气摇了摇头，“不想。”

“不想吗！”段红绫喃喃自语了一声，伸手抱紧了女儿。

她现在也就这一个亲人了。

她能感觉得到，自己想要出国的心思淡了很多。

反而是想要乔润城得到报应的欲望在默默变强。

是啊，凭什么呢，凭什么错的人不是她，她反而要逃离这里。

她是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赶过来的，现在回去学校食堂吃个午饭，应该还有时间回宿舍再午休半小时。

这一趟行程有点仓促，不过看段红绫的反应，应该是值得的。

另一边。

从咖啡馆出来，宋宴宁又匆匆赶回学校。

不应该是乔润城那个杀千刀和他身边那个贱女人带着满身狼狈离开帝都吗。

“小爱，”段红绫摸摸女儿的头发，拉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下，“妈妈问你，你想出国吗？”

包括两人曾经的结婚照，都被她给撕了烧了。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变得凌乱了好些，有些因为没能及时浇水还枯萎了。

屋子里也空了很多，离婚证下来后，乔润城的东西就差不多都搬走了，一些不重要不贵重的，被她看到后也给当成垃圾扔了。

段红绫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

回来的一路上，她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宋宴宁说的那些话。

段红绫忍不住勾了勾唇，鼻子却有些发酸，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不走了，妈妈不带你出国了，好不好？”

乔小爱猛地抬起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喜悦，“真的吗？”

段红绫摸摸女儿的小脸，眨掉眼里的泪花，心莫名就定了，重重点点头：“嗯，不走了。”

“只是，虽然不走了，妈妈想搬家。”

乔小爱刚想问为什么，就想到前些天每次在家里碰到爸爸留下的东西，妈妈都会一脸厌恶的扔掉或弄坏，顿时明白了什么，乖乖点点头。

搬家就搬家，总比出国好。

就算她跟安安以后也不能在一起上学了，但好歹也在一个城市，周末的时候也是能见面的。

跟之前想到出国好几年都没法回来相比，她很快就接受了。

虽然下定决心不出国，但段红绫也没有立刻就按照宋宴宁给她的名片上的号码打过去。

对方愿意帮她，是有条件的。

天底下不可能有白吃的午餐。

她好歹也长了那丫头十多岁，总不能被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

打电话过去之前，她要好好想想自己还有什么底牌，认真想想该怎么合作。

想好了这些，她才会把这个电话打过去。

宋宴宁当天没有接到段红绫打过来的电话，倒也不着急。

段红绫能答应自然是最好，依旧选择出国，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倒是下午放学回去，见到兴高采烈的宋安安，让她挑了挑眉。

“怎么这么高兴，不是说今天你好朋友就要走了吗？”

“小爱跟我打电话了，说她妈妈不带着她出国了。”

宋宴宁：“……”着实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意外之喜。

既然段红绫被她中午那番话说动已经决定出国，也没有打电话过来，她猜测对方应该在衡量要怎么合作。

那就没什么着急的。

“就是小爱她要搬家了，可能去别的学校上学。”

宋宴宁摸摸她脑袋，“明年你们就上初中了，可以试试考一个学校。”

宋安安眼睛一亮，“是哦，那我去写作业啦。”

“去吧。”

“喵！”

宋宴宁低头看见围着她蹭来蹭去的老爷，蹲下身抱起来掂了掂，“啧，又胖了。”

她正准备抱着老爷去鱼池旁边的亭子里坐一会，听见大门外头车子熄火的声音，脚尖一转朝大门方向走过去。

许乘月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转身看过去，就见前方门槛上，宋宴宁抱着家里的小橘猫站在夕阳余晖里，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忙碌了一天的身心在此刻顿时熨帖到极致。

两人并肩进门。

“你掂一掂，老爷是不是又胖了，我怀疑它偷偷抓老鼠给自己加餐。”

许乘月接过来掂了掂，点点头，“确实重了点。”

小家伙被舒舒服服抱着还行，这会被拎过来拎过去，顿时不高兴地喵喵叫了几声。

宋宴宁在它准备亮爪子之前利落往地上一放，就见这家伙嗖地跑远了。

宋宴宁看它背影，“都胖成这样了，还挺灵活。”

上楼，洗手，换下身上的衣服，穿了一身同款家居服的两人又手牵手下楼。

晚饭还没好，宋宴宁就拉着许乘月去书房开电脑打了会游戏，听见蒋婆婆喊他们吃饭的声音这才叫上还没写完作业的宋安安从书房出去到对面的餐厅。

吃完晚饭，一家人在小客厅里看了会新闻，等新闻看完宋宴宁就拉着许乘月上了楼。

离睡觉的时候还早，二楼的书房亮起灯。

宋宴宁拿了一根勾线笔，等许乘月把墨磨好蘸了蘸，开始给最近画的画勾线。

顺便一心二用跟旁边的人聊天，“我今天去找段红绫了。”

“聊得如何？”

“还不错。虽然她还没给我打电话，不过乔小爱给安安打了，她不打算出国了，那就是有对付他前夫的打算。对了，我还要粉色的颜料。”

许乘月去颜料架前找，找到之后拿过来放到宋宴宁手边。

宋宴宁看了眼点点头，“是这个。不过我觉得她应该这两天就会给我打，这事拖得越久，乔润城那边也就越稳。”

许乘月把颜料倒出来一部分，滴了几滴水搅和匀，“我记得你快期中考试了，能忙得过来吗？”

“女人不能说不能。”

许乘月：“……这个颜色可以吗？要不要再加些水？”

“嗯，再淡一点点就好。”

不得不说，那姑娘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段红绫带着女儿回到家。

家还是原来的那个房子，只不过这些天因着离婚的撕扯，多少缺了几分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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