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调查出来的事情也不算全面，但他知道程肃的危险远比想象的要深。

「那你不还是找上了我。」

这个程肃曾经将温润的爱意与守护赐予阮夏，现在也变得极其讽刺。

所以他的爱是什么？

程肃看着封言礼眼底的后悔，就知道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但他自己始终毫无顾忌。

「程肃，你的爱意真廉价。」

封言礼走之前，也不忘讽刺他。

他知道继续和程肃耗下去也依旧不会有答案。

他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目光很平静，「被你这种疯子粘上没几个人会有好下场。」

程肃眸光半眯，对他的讽刺和直言，似乎根本伤不到他。

「离她远点，她经不起你发疯。」封言礼知道疯子真正在乎或是害怕的东西几乎没有。

这也是在之后封言礼调查过程肃才知道的事。

所谓的疯人院，也不过是程肃的另一种手段。

他起初真的只是想让程肃把人关进疯人院，怕她会伤害到阮夏。但黎芫听出来后，她的身体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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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找到他的软肋之前，他也只能这样警告。

程肃依旧没有回答。

这种疯子如何能在黎芫听身边？

先不提其他手段和过去，就是在他手中被治疗后的病人，没有一个是真正干净的，甚至有些最后还是走到了死亡。

没有证据，但封言礼就是清楚肯定和程肃有关。

不过一想到是因为那种劣质的爱意差点杀死了清冷又高贵的月亮，程肃还是有些许恼怒的。

「是啊，所以我后悔了。」

微风吹过。

明明是微暖的天，却让封言礼心里感觉到了冷意。

外面已经是初秋的天了，几片发黄的梧桐叶被风吹过落在地上。

封言礼知道程肃今天是什么意思或是目的，可他不能认。

他爱阮夏，就只是爱着阮夏而已。

上了车，他又是在车里抽完了一整包烟，又坐了许久。直到夜色早已降临，他才不舍看了眼黎芫听病房的方向，驱车离开。

而程肃早在封言礼离开顶楼的时候，他也跟着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去看黎芫听的最好时机。

因为封言礼，黎家人可能不会让自己轻易靠近芫芫，所以他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病房里的人也睡着了，等人都不在了，他才偷摸着来到了黎芫听的病房外。ζ°.XX.♂

是夜，男人轻轻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黎芫听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闭着眼。

于是程肃便是有了机会低头仔细打量着她精致漂亮的容颜。

不似白日里看着他的冷漠，睡着的她安安静静、没有了那份明显的疏离感。

细软的头发披散在床头，纤细浓密的长睫，白皙无暇的皮肤。

从眉骨到鼻梁都是高挺，唇瓣粉红，略显苍白。如同一幅安静的画卷，没有人能匹配惊扰。

这让程肃忍不住就想到睁开眼的她——

似乎是睡不安稳，眉眼微皱，在梦里透着些许不安。

蓝白色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的脆弱与肆意的美感。

这让程肃忍不住想要抬手抚平那一抹皱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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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当他不自觉想要伸手的时候，余光却是落在了床头柜上的相框上。

那是被黎芫听已经安装好的相框。

她将那张二人的合照放在了开头，另外两张藏在了下面。

程肃神色淡然，目光触及照片，他突然就停了动作。

他当然知道封砚许的模样，也看得出这上面的黎芫听也不过十六七左右。

照片里少女对男人的信赖与缱绻刺到了他的目光。

程肃不知道封砚许对黎芫听的爱意究竟有几分，即便是照片上呈现出来的情绪也只是让他多看了男人一眼，而后全部的目光只落在了笑得灿烂的少女身上。

少女的笑容不需要任何描述，就已经足够耀眼。

所以这就是牵动了她情绪的照片？

仅仅只是张照片。

程肃低着头，黑发微微挡住了侧脸。顺下来的刘海也遮住了他眉眼的神色，看不清是何模样。

只是周身气息有那么一瞬间的压抑。

说不清，也道不明。

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又或者是在病房里停留了多久。

如果说照片里的黎芫听是耀眼而夺目的太阳，那现在的她……在封砚许离开后只是清冷又不可触及的月亮。

这样的变化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没有丝毫矛盾。

或许想要曾经的太阳再次耀眼发热，也只能是等到封砚许出现。

明明只是一张照片，却让程肃又一次了解到黎芫听。

原来她可以不仅仅是月亮。

……

程肃在她的病床前站立了许久。

久到他站着的身形没有一丝变化，甚至最后在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作为只是带上了门。

直到程肃离开病房，一直紧闭着眼睛睡着的黎芫听却是突然睁开了眼。

眼里全是警惕。

即便是刚刚闭着眼，她也能明确感知到男人欲朝她伸过来的手。

莫不是想直接动手掐死她？

甚至她能感受到男人投射过来炽热的眼神，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意。

她有所怀疑。

毕竟现在这幅身子骨实在是太弱了。

或许她该庆幸这个程肃并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对她动手，不然她根本没有接招的能力。

感觉他来就是走了个过场就离开了。

所以他来干嘛的？

黎芫听困惑了。

封言礼坦然他的后悔，看向程肃的时候，他最悔的是让这种疯子有机会接触到了黎芫听。

以至于封言礼把怀疑的手伸向了程肃。

仔细调查后，他才知道程肃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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