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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带路

  • 作者:被拐走的鹿
  • 类型:耽美言情
  • 更新:09-29 19:43:40
  • 字数:13264

“如果时间可以回到过去,你会对过去的自己说些什么呢?”

“你会不会觉得小时候的我很傻,看着我做了一些啼笑皆非的事,会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如果你如今的模样,和现在的我大相径庭,没能成为我最希望成为的样子,那也不必伤感。”

“人总是走在事与愿违的路上,才慢慢开始成长。”

“又或者,你已经不会笑了,如九月所说,时间消灭了你的热忱,抹杀了你的童真,让你变成了一个不爱笑的人。”

“用诗词形容,就是一衰烟雨任平生。”

“我知道,这是因为九月比我强大太多了,不管是力量上,还是心灵上。”

……

“如果未来的你,学会了开朗,变成了一个很爱笑的人。”

“那么,你看着小时候的我,看着我阴郁孤冷的样子,看着我遭受的苦难,你会不会心疼”

“未来的你,喜欢自己的模样吗?我很想知道,因为现在的我,不是很喜欢自己。”

该用什么开头好呢?

写书信也好,作文也罢,亦或是,开头都是最重要的。

只有一个惊艳的开头,才有让人产生往下细看的欲望。

写完了“致未来的你”几个字以后,苏岑就静下心来开始沉思。

“我想成为九月的样子,当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我以为我遇见了神。”

“我很喜欢他的声音,不管多么悲伤的事,经由他之口表诉出来都带着一股云淡风轻,还有超然物外的悠然。”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开始动笔。

渐渐的,苏岑又不想费心思写开头了。

既然是写给自己的信,那又何须取悦别人呢

“不爱笑的你,看到了爱笑的我,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是会怀念吗?会不会难过呢?”

“多年后,如果你找到了这封信,我想你也会安慰我,让我不要难过的,对吧”

写完了最后一个字,苏岑将这张信纸夹在信封里,封存好。

这时候夏梦正好找上门来,少女洋溢着热情的声音伴随着轻快的脚步。

“嗨呀,小岑,我来找你玩啦!”

夏梦蹦蹦跳跳地,手里拎着一个餐盒,敲了敲门。

苏岑听到了她的声音,这就起身去给她开门。

一直坐在沙发上看书,很安静的九月,这时候缓缓起身,回了房间。

夏梦进门的时候,看见的是九月的背影。

每一次她来苏岑家里,这个神秘的白衣人总是对她避而不见,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她觉得有些诧异,转而看向苏岑,看到他泛起赤色光晕的右眼,微微愣了愣。

“你的眼睛”

“我觉醒了。”

苏岑在她面前很是坦诚。

“哦!”

夏梦对于苏岑觉醒并不意外,她意外的是另一件事。

在那赤红的瞳色之下,她看到了一片纯净的雪银。

她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看九月的房间,小声问道:“你哥哥,怎么老躲着我啊”

“他不是很喜欢和别人接触,不管是谁来我家里,他都是这样。”

苏岑像是已经习惯了九月对其他人展现出的冷漠和疏离。

夏梦微微颔首,浅浅一笑,将食盒放在茶几上。

餐盒揭开的那一刻,五香和八角,还有卤肉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我妈妈今天特意卤了你的蹄子。嘻嘻,我就带过来了,给你尝尝。”

看着餐盒里的猪蹄,苏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夏梦刚刚是在骂他是猪。

“你才是猪呢。”

苏岑小声嘟囔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快趁热吃啦,凉了就不好吃了。”

夏梦捧着脸,温柔地笑着,坐在他的身旁毫无距离感,很是亲昵。

“谢谢,梦梦。”

苏岑道了谢,尝了两口,发现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味道。

夏梦的爸爸妈妈都对他很好,很关心他,他和夏梦一起长大,经常去她家里玩,跟着一起蹭饭。

夏天的时候,甚至还和她睡在同一张凉席上。

夏梦很喜欢抱他,苏岑总能闻到,她身上有一种奶香奶香的气味,像是泡在牛奶罐里长大的一样。

他和夏梦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也是互相照顾着彼此的兄妹,或姐弟。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离开栖凤里了,他就很舍不得。

“梦梦,过两天,我要转学了。”

苏岑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开了口,然后大口咬了两块猪蹄肉。嘴里满是胶原蛋白。

“转学?你要去哪里”

夏梦歪着小脑袋,有些紧张。

“去一个叫做伊甸园的地方,那里是觉醒者的学校。”

苏岑说着,声音有些怅然。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和梦梦分开。

夏梦闻言,低垂着眼帘,抿了抿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和那个紫瞳女人有关么?

真是碍事。

就应该杀掉的。

少女微微蹙了蹙眉。

苏岑抬起头,看向周身,目光有些警惕。

突然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杀气扑来,让他如芒在背。

“怎么了”

夏梦托着腮,侧目看向他,水灵的眼睛轻轻眨了眨。

紧绷的气氛和无形威胁突然消散了,苏岑摇了摇头。

“没什么。”

最近是不是变得太敏感了

苏岑暗自想道。

对于梦梦,他从来不会有一丁点怀疑。

“你,为什么想要转校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

苏岑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那天他跟随九月在海渊之下见过了拂德之后,呕吐得厉害,恨不得将整个胃都倒出来。

九月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拂德更恶心,更恐怖的存在,然后问他,是不是还要继续看外面的世界。

苏岑吐得不省人事,整个人都像是要虚脱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是。

“为什么。”

九月这样问他。

“我不想像猪猡那样活着。”

苏岑如是说道。

如果九月没有带他去看外面的世界,他不会知道,原来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座渴望日出的不夜城。

站在奥林匹斯塔的巅峰,那距离神最近的地方,迎来的日出真的很美。

“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你能够明白的吧”

苏岑看着身旁的少女,眼里同样有着不舍。

“嗯,我明白的。”

夏梦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太多话。

她知道,他和她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类人。

不甘愿被圈养,就注定会有离开这个小镇的一天。

只是,两个人终究没有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你去了伊甸园,我们就要分开了。”

“到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忘了我忘了我这个朋友。”

夏梦晃悠着小腿,幽幽地道。

“朋友是即便走在不同的道路上,也能一起前行的人。”

苏岑轻声安慰道。

“嗯嗯!”

夏梦莞尔一笑。

离别即将到来,两人心中都有些感伤,但依然有说不完的话。

当天晚上,夏梦在苏岑家待了很久,她回家的时候,爸爸在门前站着,望穿秋水,远远地看到了那白裙的女孩,还以为她不会回家呢。

第二天清晨,夏梦照常带着温热的牛奶串门,叫上苏岑一起去上学。

魔物入侵后,小镇的菜市场有一部分遭到了毁损,于是有一部分摊位便换了地方搭建。

临时的新菜市场靠近难民区的窝棚搭建。

很多饿得厉害的难民就守在那里,争先恐后的抢着食物。

烂掉的,蔫了的菜叶,被卖青菜的摊主有意无意地扔在地上。

扔掉这些东西的时候,摊主也很是心疼。

按照惯例,他们是没有浪费的习惯的。

不新鲜的蔬菜,往日里都是自个煮了吃,不会有今天这么慷慨。

只是好端端的蔬菜摆在摊位上,看着一大帮饿着肚子,眼红的难民,他们又没办法无动于衷。

摊主们一边招呼着小摊上的生意,一边手里握着尖刀和扁担,对难民们虎视眈眈。

卖水果的摊主,拿着小刀削着皮。

果皮掉在地上脏兮兮的,沾了污水和泥巴。

却很快就要难民挤过来,像是抢食的鸡群,将果皮捡起来塞在嘴里咀嚼。

有人看着哈哈大笑,有人为自己温饱不愁而庆幸,还有人暗自叹息。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这个菜市场在前往学校的必经之路上,苏岑和夏梦远远地看着,心里倒也没有太多波澜。

这样的事,两人从小就见过很多。

难民区里女人很少,大多去那些小巷子里做皮肉生意了。

剩下的就是些腿脚不利索的老人,饿得面黄肌瘦的小孩,还有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男人。

他们并非手脚不健全,只是眼巴巴地等着镇上的救济。

让他们当猎人也是不可能的,他们怕死。

苏岑本想若无其事地离开,但是眼角有一个少年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个子不太高,很清瘦,带着圆框眼镜,有些知识分子的文气。

“呕~”

少年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不停地干呕着,眼睛里渗出泪水。

在他的面前是几条草鱼和鲫鱼。

周遭的摊位上满是鳞片和鱼类的脏器和腥味。

“忍一下就好了。”

坐在他旁边的大叔淡淡撇了下一句,用刀熟练地刮着鱼鳞,满手是血。

王安忆看着手里黏糊糊的血液,还有滑腻的鱼鳞,只觉得一阵恶心,手中的刀怎么也使不利索。

看到鱼类的脏器,胃就感到很是不适。

“呕~”

他终于忍不住,一下子跑到远处,蹲下身,呕得稀里哗啦。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能不能干啊?”

杀鱼的大叔关心了一句。

王安忆点了点头,吐完之后,又红着眼回来继续杀鱼。

大叔好心才让他留在这里帮忙,一个小时给五十块。

小饭馆里的洗碗工,一小时也才二十块钱,没有更好的工作了。

他知道这个杀鱼的大叔根本不需要帮忙的,让他过来工作,只是想借着法接济一下他们家。

王安忆能明白他的好心,所以没有抱怨。

另外,妈妈对他说,杀鱼时留下的鱼肠,他可以带一点回家煮汤。

爸爸又不在了,家里生活拮据,爷爷身体又不好,需要肉荤补充营养。

还在上学的他,不得不肩负起生活的重任。

“梦梦,家属中有牺牲的猎人,是不是可以在镇上领取生活补助”

苏岑默默看在眼里,冲一旁的夏梦问道。

“爸爸告诉我,确实是有的,但是这笔钱被镇长扣下来了。”

“那天江东叔和王吉叔,还有好多猎人去镇长家门口抗议示威,就是为了给你申请补助金。”

“但镇长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夏梦说着,看向苏岑的眼神有些复杂。

苏岑愣在原地,想起了那天雨后的下午。

江东和王吉,还有一行猎人临行前来到了他家,递上厚厚的一沓钱,然后叮嘱他,好好读书。

原来他们什么都没有争取到,镇长根本没有给钱。

他收到的那笔钱,是江东和王吉,还有其他猎人们一起凑出来的。

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之后,苏岑心里堵得慌。

他不是一个热血的人,却也受不了热血的人为自己流血。

去学校的路上,苏岑心事重重。

到了酒肆,苏岑拿出五块钱,递给了老板。

“这是之前在您这里赊的一碗酒。”

“那碗酒不要钱。”

老板摆了摆手。

苏岑来他这里端酒给王吉送行的事,他从行刑官那里听说了。

老板觉得自己虽然是个商人,人还小气,喜欢斤斤计较,但是还不至于计较一碗送行酒的酒钱。

苏岑正准备说些什么,耳边又传来了醉汉的咕哝声。

“再给我拿两瓶酒……”

项强趴在桌前,满脸潮红,头发散乱,衣服上积了一层厚厚的油渍,很是邋遢。

桌上满是空荡荡的酒瓶,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起。

他时不时打着酒嗝,隔着很远都能闻到那股浓郁的酒气。

自从王吉死后,项强就退出了猎人的队伍,整天借酒浇愁,跟行尸走肉一样。

盘着头发,有些憔悴的中年女人走过去,在他桌上放了一晚醒酒汤,微不可查地叹了叹气。

苏岑看了她一会儿,险些没认出来。

那是王吉的妻子,在他记忆中是热情,大大咧咧的一个妇人,这些天消瘦得厉害,像是瘦了一大圈。

苏岑还是把钱放在了柜子上。

老板正要开口说不要,见苏岑看着王婶有些出神,便立刻会意。

“行,今儿我会把这些钱给她的。”

老板收好了那几块钱,压低了声音。

五块钱虽然不多,但是买两斤青菜也是够的。

留王婶在这里帮忙打杂,是江东请求的。

老板也答应了,他知道王吉没了,他家里女人和孩子生活会很难捱。

“老板,谢谢。”

道了谢,苏岑就和夏梦朝着学校走去。

尽管这个小镇,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人们丑态百出,和野兽无异。

但是,他也真实地感受到了一些人性的温暖。

王安忆今天上学迟到了几分钟,老师没有责怪,只是让他赶紧回座位上课。

他进门的时候,沿途不停有人皱眉,捂着鼻子,扇风,露出嫌弃的眼神。

同桌嗅到了他身上的鱼腥味后,赶忙将桌椅往边上拉开了一些。

王安忆心里很高兴的,杀鱼的大叔给了他五十块钱,不仅让他带回去了一些鱼肠,还好心给了他几条小鱼。

“你身上好重的腥味,我受不了。”

“呕~想吐。”

诸如此类的话不绝入耳,王安忆面色窘迫,把头低了下去。

以至于他一整天上课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回家的时候,他一个人走在路上,看着那些有父母接送的同学,心里没有来由地羡慕。

爸爸已经死了,妈妈要忙着工作。

今天回家他得自己做饭,做完作业,还得照顾爷爷。

以后每一天,他都要在菜市场去杀鱼,忍受难以忍受的鱼腥味,在学校里还要遭人嫌弃。

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这些都来得太突然了,让他措手不及。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他看到门前的邮箱里有了厚厚的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

取出信之后,他从里面看到了一沓崭新的钞票。

王安忆往四周看了看,有些不解。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苏岑远远地看了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长街上,落了轻微的小雨。

难民区里饿得皮包骨的孩子们,用渴望的眼神望着每一个路人。

“妈妈,我饿,什么时候有吃的啊?”

小孩向一旁残疾的女人问道。

“很快的,镇上会发补给的,你先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饿了。”

女人搂着他的背,轻轻拍了拍,像是抱着易碎的瓷器。

补给品不会来了,因为它们堆在镇长的家里。

“人类是如此复杂又矛盾的生物,最美丽,也最丑陋。最残忍,也最善良。”

苏岑看向那些难民区里为了生存挣扎着的穷人,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之前经过镇长家里时,看到的那栋带着花园的洋气小楼房。

雨势渐起,他的身后响起又传来了脚步声。

“决定好了吗?要不要跟我们走”

苏岑转身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那双似乎会微笑的紫色眼眸。

看着他赤红的右眼,紫苏稍稍挑了挑眉,兴趣盎然。

“你的眼睛很漂亮,不必要戴着那个多余的东西。”

苏岑闻言,稍稍有些意外。

即便戴着这个美瞳,也没有瞒过她的感知吗?

“不必奇怪,我是感知型的觉醒者,看到的东西更加真实。”

“尽管放心好了,我们会为你保密的。”

紫苏眨了眨眼,巧笑嫣然。

在她的身旁,是撑着油纸伞,一袭红裙的花辞树。

“谢谢。”

苏岑微微颔首,放下心来。

沉思了片刻,他鼓起勇气问道:“你们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紫苏笑吟吟地道。

“杀人。”

苏岑语气很平淡,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九月告诉他,执剑人是不受世俗法律约束的。

对于犯罪者,或者是有犯罪动机,即将造成巨大危害的人,可以不走程序直接处死。

另外,关于犯罪还有犯罪动机的界定比较模糊,就算是一些比较有争议的私刑,只要执剑人能给出合理的理由,就不会被追究。

紫苏闻言,眯着眼看向一旁的花辞树。

“这事你在行,交给你了。”

花辞树紧闭着眼帘,虽然没有睁开眼,但她的意识却在苏岑身上反复打量着。

苏岑能感受到,她的意识正在自己身上反复扫射。

那是一种很冰冷的触感,像是没有温度的死者的手,在抚摸你的全身,让人不寒而栗。

审视了片刻,花辞树的唇角微微扬起,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那笑容很苍白,虽然美艳至极,却又带着一种病态和易碎感。

“带路。”

她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丝丝期待和兴奋。

明明是那般美妙的嗓音,听来却让人感到颤栗。

于她而言,杀戮是一种乐趣。

她在为见血而感到兴奋。

……

好比两个人相亲,第一印象很重要,五官不够端正的人,是禁不起细看的。

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钢笔在指尖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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