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行人也绕道而走，纷纷诧异的看着她们。

一大娘眉头一扬，说道:“一帮俗人。”

“人可以没有脾气，但不能没有骨气，人争一口气，若是这股心气儿都没了，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刘东阳若有所思，这老妇，教他生存之理，好像是在交代后事？

随后大快朵颐，不惧世俗眼光，自顾自，畅快就行。

刘东阳点头道:“知道了，婆婆。”

“不过您就这么花了一辈子积蓄，值得吗？”

老夫笑道:“这就是婆婆跟你说的另一个生存之理了。”

席间，老妇对刘东阳说道:“婆婆我将老本花光了，没留给你，可有想法？”

刘东阳摇摇头:“没有，婆婆自有用意。”

老妇欣慰道:“你要知道，今日婆婆露了财，怀璧其罪啊。”

很快，一道道菜肴端了上来，都是按着银钱算的，施掌柜可没想给闻香婆省钱。

“老姐妹们儿，都吃。”

“大姐你也吃，这落花酒，我可是第一次尝。”

众人落座，畅快的聊着，那几个车子也没有去管，毕竟也没人愿意碰那东西。

“所以还是花出去的好，以免贼人打我们婆孙的主意。”

“虽然现在世道好了，倒也要注意，这是生存之理，你可要记住了。”

众人边吃边聊，身上的异味夹杂着饭菜香味，形成一种强烈的味觉冲击，围观众人多有不适，迅速散去，眨眼间就没有几人。

她们热情的招呼着，给他们夹菜。

老妇笑呵呵的说道:“都吃，都吃。”

只有施掌柜死死地盯着，心中愁苦，今天这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这老婆子，以后定要你难堪。

老妇倒了杯酒，递给了他，笑道:“经过昨日之事，你也长大了，这杯酒，算是庆祝，也算是告别，你可不能再像以往那般了。”

“人生在世，留个心眼总是好的，同时，也要学点手段，这些东西，回去后我再教你。”

刘东阳:“好。”

教我？存世之道？

随后举起

酒杯，眼神恍惚，真的很久没有饮酒了，自从他频繁闭关，招人待客，都是用茶，渐渐也就忘了酒水的滋味了。

说起来，酿造的梦影酒，从林葳蕤走后，就没喝过了。

酒，何尝不是红尘？

红尘之毒，也是他要“品尝”的。

刘东阳一饮而尽，闻香婆们拍手叫好，称其豪迈。

而后热闹的吃喝着。

刘东阳笑了笑，落花酒，带着一股冷意，能醉人，亦能“浇”心。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滋味不错，有些“凋零”之意，不愧为落花。

热闹的场面，与街道格格不入。

午时过后，众人吃饱喝醉，微醺，各自道别散去。

施掌柜连忙招呼着小二们收拾着，这些东西，可不能要了。

老妇临走前，对施掌柜说了几句，随后带着刘东阳离开。

施掌柜脸色阴沉不定。

回家路上，刘东阳疑惑。

老妇回道:“没什么，提点了他几句，他的住址，家人，我们闻香人都知道，我们职业虽然下九流，但城里离不开我们。”

“闻香人，也是挂在官府下的，这活，没几个人愿意做。”

“所以官府暗地里还是会维护我们的。”

刘东阳笑道:“没想到婆婆威信这么高啊。”

老妇摇头道:“只是年长些罢了，更多的，是我们团结。”

“这个世道，我们若是不团结，就真的没什么奔头了。”

刘东阳点点头，人往群居，这是共性，也是人族生存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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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与扬州交界。

驿站。

一满头银发的绝美少女正在喝茶，皱眉思索。

驿站中有不少行商护卫，信差，都偷偷的看着她。

许多人有心搭讪，但她面若寒霜，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纷纷打消了心思。

最主要的，是其身上气息波动，晦涩不定，宛如大海。

终于，一个少年忍不住心中的悸动，红着脸上前，刚要说着些什么。

少女转头，眉头紧皱，脸泛不悦，眼中神光一闪，少年迷迷糊糊的退回原处，而后原地打转。

由小见大，许多人心中一惊，纷纷将目光收回，按下心中思绪。

交谈声也小

了许多。

少女嘴角一撇，道了声无趣，看着天际，双眼出神。

前不久，月神神迹显露，可是一闪即逝，最后得到的感应，就是南方了。

可是到底在哪儿？

这么久了，也没有一点感应，难道出什么事了？

真的要大海捞针？越想越烦。

少女喝了口茶，心中一叹:只能看自己福缘了。

这时，她面色一变，嘴上嘟囔着几句，似是在咒骂，起身离开驿站，化作一道银光遁去。

半盏茶不到。

一个青年和尚走进驿站，他身披金缕袈裟，其上镶嵌着诸多玉片，玉片上篆刻着佛门经文，走动间，带着清脆的响声。

驿站众人耳边，似响起念经声，心神陷入其中。

和尚环顾一周，看到打转的少年，眼神一亮，上前伸手拍了下少年肩膀。

少年身形一止，神色一晃，回神，呆呆的看着和尚。

和尚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敢问施主，可见到一个银发少女？”

声音浑厚，低沉，充满磁性，让人心生好感，信服。

少年茫然的点点头。

和尚:“请问此女在哪儿？”

少年指了指少女坐的那张桌子，桌上茶杯还冒着微微热气。

和尚看了眼，眉头微皱:“走了？”

“茶未凉，应该刚走不久。”

和尚行礼:“多谢施主。”

随后离去。

玉片碰撞的的清脆声渐行渐远。

数息后，众人纷纷回神。

少年看了看四周，有些茫然，刚才...好像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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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后，月明星稀。

一片山峦上空，银、金两色光芒相互追逐，不时碰触，轰鸣声不断，好似雷鸣。

“轰！”

两道遁光分流，人影站立。

少女银发飞舞，怒喝道:“和尚！非要纠缠不休？”

和尚面色沉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此乃人族之地，不容妖族踏足。”

少女:“我来人族之地，未曾伤人，并已得女帝允许，如何来不得！”

和尚:“那是魔门的事，与我法华寺无关。”

少女拿出一颗留影石，喝道:“此话，不怕传到女帝耳中？”

和尚面不改色:“随便。”

少女心中一堵。

刘东阳看着她们的样子，亦是体会到一丝逍遥之意。

“还有这鸡汤，很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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