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延续着笑意的眼，只是扫了扫周围环境，紧接着，陌星离才向小镇走去。

对于他的但笑不语，季光年也没多想；不过，她仍是站在原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背影离远。

“不确定，但是，有思想的红雾，离远些总不会有错。”

季光年点了点头，而后又道：“师兄，还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发觉，自己的修为退居到了练气期?”

圆月泛着抹红，高高地悬于空中，周围并没有星子的点缀，乍然看去，诡异中又透着无尽的孤寂与悲凉。

季光年狂点头。

陌星离思考了一会儿，这才道：“以后离那些红雾远一些。”

“那些红雾有问题？”她有些后怕。

暗觉奇怪的他，反问道：“那你刚才是怎么感应到冰晶镯的？”

“我感应了好久，都感应不到。然后，我们不是在雾中打散的吗？于是，我就入了那红雾中。”

“这红雾中的阴怨之气极重，你倒是敢入。”

季光年有些惊愣，除尘决算是比较沿浅的法术，完全不需要假手他人的。而这也实在不是陌星离的作风。

他这是转性情了？还是哪根筋没搭对？不然为何会这么好心？

有一瞬恍惚，就听得陌星离缓缓而道：“太脏了，看不下去。”

陌星离刚出得雾中，就给自己使了个除尘决。完事，还顺带将季光年身上的尘垢一并给除了。

“我也没想太多，本来吧，我是要放弃了的，然后不知怎么想的，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跟那些红雾说，让它们帮忙打开一个缺口，放个人进来，哪知道真的管用，之后，就把你拽进来了。”

“也就是说，你最初入红雾的时候，晶镯同样也是产生不了感应的，在你跟那些红雾交流了之后，才把我拽了进来？”

是了，这种若即若离之感，面上虽是亲近，心与心之间却总是远的。就如同他有的话仅是随口一说，偏偏自己就喜欢往心里去！

彬彬有礼的态度再是正常不过，夜色中陌星离的笑意，却是不达眼底。他突然想起某次执行任务返回师门的途中，听得一说书人讲书时说过的：

无论是朋友还是爱人，他对你越是客气，你们的距离也就越远。表面上的有礼其实是会欺骗人的，因为没有依赖，才会收敛本性；因为对你不能做到完全的信任，才会克制自己。

陌星离走了一段距离，季光年仍是没有跟上，发现不对劲的他，这才侧身回首，无声无响地看着她。

季光年小跑到他身边，“师兄，你有没有发现，这镯子的距离在这方空间是不受限制的，而且也感应不到彼此的存在？”

这个问题，早在陌星离摔倒那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了。

二人的修为都退回了练气期。也就是说，在这方天地，无论你修为多高，都会退回到练气期；一些高等级法宝法器的使用，也会受到限制。

陌星离回道：“难怪那伙琴徒只招募善琴者，而不招募高修者，原是高修之人会受到限制。”

二人继续向小镇走去，只是，越是靠近小镇，越是被一种悲戚的氛围所笼罩，那心下亦是沉闷得紧。

入城口处，是一株高大且花开得茂盛的木棉树。

季光年将刚从树上掉落至脚边的一朵木棉花捡起，“现下这个季节，居然会有木棉花！”

陌星离继续向前走去，树下立着的，是一块两人高的青石，就着月色，青石上雕刻的字迹依稀可见。

“移舟城！”陌星离道出声。

“移舟城？”季光年行过去。

“也就是传说中的飘渺城。那慕名山庄想来就在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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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星离试着再次感应了一下，确实是无半分反应。不过，他又的确是感应到火晶镯，这才被拉进来的。

脏？你这是嵌了双猫眼啊！自己洁癖还要带上别人。她说某人为什么会那么好心，原是嫌弃她！

虽在心里吐槽，面上，季光年却是无声一笑，“谢谢五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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