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只是一种态度，一种为实现既定目标而坚定执着，不因挫折而放弃的态度。

无人能预测将来，故此无人知道在失败了99次后，第100次会不会成功；但是，没有目标或不为实现目标而执着努力就一定不可能成功。

严沁沁回答道，“那架黄色的，不会没油的，今天凌晨才封的山。昨晚飞完最后一趟后，他一定会把油箱加满。如果等到今早才加油，会赶不上第一个航班。”

铁丝网本来就是意思意思做个样子把机场和镇里的小道分隔开，小地方的治安应该不错。郑一方和陈伟没怎么使劲，扒拉两下就弄出一个可以让人钻过去的豁口。四人不再言语，一个接一个从豁口钻了进去。

陈伟明显想岔开话题，说道，“想不到她还会开直升飞机，你说这女孩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郑一方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女人的话分明把这里三个男人都绕进去了。嘴上忍不住笑道，“既然都是老狗，当然只会用嘴叫唤，主人动手。志坚，你说对吧？”

严沁沁话说了后也觉得不妥，连忙解释道，“我有好几次被阿米尔领着从这个地方进机场取飞机，不用绕道出发大厅走个大圈，所以才知道有这条小道。”

郑一方没再开两个年轻人的玩笑，一边扒着铁丝网，一边问道，“哪一架？油箱不会没油吧？”

陈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您就少操这份心吧，一方哥哥。这算不算皇帝不急太监急？”

郑一方立即怼道，“你才太监！”

四人在或私语或打趣间转入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刚转过弯，就发现已经到了机场跑道旁，里面停了几架小型直升飞机，有铁丝网和小道隔开，没有人。

严沁沁没好气地回答道，“你啥时候成了好奇宝宝？”

“我本来就是。”于志坚回答道，

和两人隔了几步的距离，郑一方和陈伟并排而行，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郑一方一脸的坏笑，用肩膀撞了一下陈伟，说道，“别说，我越来越喜欢前面那女娃。”

四人从平房里走出来后，继续象无聊闲逛的游客般穿行于小径上。于志坚终于缓过了劲，对身旁的严沁沁问道，“你会开直升飞机？”

于志坚见状，问道，“拦着铁丝网怎么进去？”

严沁沁闻言，怼道，“说男人如老狗一点不错，本来动动手就成了的事，你非得动口不动手！”

陈伟的话让郑一方无法应答。

话说到这，他看见陈伟的目光有些涣散，知道对方联想到一些事情，不由得住了嘴。

然而，陈伟却接了话，说道，“你怎知道严沁沁的性格不执拗呢？你才和人家相处了几个小时？！”

郑一方有些不屑地回答道，“本大爷也会开，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陈伟立即回应道，“别提你那上世纪前的丰功伟绩了，转业后碰过直升飞机吗？还有，女孩让你动手的时候，问过我们会开吗？她没问但让我们动手，然后就扒了人家的钥匙，说明了她对她自己的驾驶技术有信心。”

穿行于几架直升飞机间，于志坚笑着说道，“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怎么形容。”

严沁沁没好气地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于志坚说道，“严小姐贼厉害了，带着两个刑警大鸣大放地跑人家机场里偷飞机，这事绝对可以载入史册。”

几人听了忍不住大笑，郑一方道，“低调低调，我们只是为了破案临时征用交通工具。”

严沁沁毫不客气地笑着怼了回去，说道，“既然于公子这么有正义感，不如你别跟着我们，立即报警去啊。”

“别，我是警察养大的，跟着警察我心里踏实。何况警察这里有俩，要报警随时都行！”于志坚立即回应道，

严沁沁已经不想再和于志坚斗嘴皮子了，刚巧众人都到了黄色直升飞机跟前，她一把拉开驾驶舱的门，嘴里说道，“就你废话最多，快进客舱坐好，把耳机戴上，系好安全带。”，话刚说完，人已麻利地蹿了上去。

郑一方跑到飞机驾驶舱的另外一侧，舱门果然没上锁，陈伟跟着于志坚的身影也跳进了客舱并关上了舱门。

严沁沁坐好后，拿出一把钥匙，插入驾驶舱的钥匙孔点火，接着取出挂在一旁架子上的耳机戴到头上，熟练地按动着各种按钮，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开始转动了起来。

郑一方见女人动作娴熟，立即安了心，系好安全带后也取出身旁架子上的耳机戴了起来。刚把耳机戴好，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不知道说什么语言的男人声音。扭头看向严沁沁，发现女人没事一样，继续调整了几个按钮，螺旋桨的转动速度更快了些。

耳机里传出的声音更响，语气极度严厉甚至带着呵斥。严沁沁忽然伸手关掉无线电开关，众人顿时耳根清静了，接着严沁沁的声音传出，“坐好了，我们出发。”

直升飞机随即拔地而起，到了四五层楼高度时平转了个身，然后头低尾高地往机场跑道尽头飞去。当万丈深渊映入郑一方眼眸的时候，飞机机头稍稍抬起，朝着远处那座最高的山峰激射而去。

……

严嫣然先把白思恒带到副驾的位置上，嘱咐他上飞机后系好安全带并戴上耳机。随即她跑到驾驶室一侧，跳进驾驶舱后，关上舱门。接着就是熟练的点火以及调整几个开关的动作，然后帮自己系上安全带，戴上耳机，再细致地检查一遍白思恒的安全带和耳机后，说道，“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白思恒对着对方竖了竖右手的拇指，飞机随即升起，后退着离开原来停泊的位置。很快，飞机悬停在悬崖外，地面上众人神情肃穆，双手低垂紧贴两侧大腿，毕恭毕敬地站着对飞机行注目礼。

白思恒知道这些人注视的只有严嫣然，可不知道怎的，一个可怕的念头忽地从他的脑海中升腾而起。

这种注目礼，分明就是一种在葬礼时送别德高望重的先人和至亲才会使用的礼仪。

严嫣然双手齐竖了竖拇指，然后控制飞机慢慢平移，恍惚要看清楚平地上的每一个人，白思恒见到其中几个人在飞机正面对着他们的时候，对着飞机深深地鞠躬。

做完这一切，严嫣然没再耽搁，轻轻拉起拉杆，飞机继续上升。当飞机升至十多米高度后，一个大幅度的转身，然后头稍偏下，往远处最高的那座雪峰疾驰而去。

白思恒心中波涛汹涌，脑子转得比螺旋桨还快。

所有人的表现，就是一种送别的仪式，但严嫣然和自己现在明明生蹦乱跳的。

难道，他们做的这个仪式是为了送别即将死去的她？！

难道，这次的飞行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单程旅行？！

郑一方无趣地回应道，“好了，不和你杠了，这女孩确实有很多未知，只怕将来志坚压不住她。”

陈伟不屑的回答道，“又不是你要处对象，你喜欢有个屁用。不过，我也感到这女孩的行事方式很对路子。”

郑一方闻言，扭头看着对方，不怀好意地问道，“看来，你打心底里还是喜欢像她这样性格的女人，行事果断不拖泥带水。陈总监的性格，太过于执拗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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