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下课铃响了，同学们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教室。莫诩把沉重的头放在课桌上，他向困意屈服了，闭上了眼睛，准备进入梦乡。

半睡半醒中，莫诩只觉得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脸，把他从睡梦中拽了回来。

在一群人的围观起哄中，两人终于扭打在一起，莫诩和齐雨被隔在人群外挤不进去。

李泽凭借着身体优势压制住了马原，马原被李泽按在地上一拳一拳打着，仿佛每一拳都是失恋的悲愤。

“疼疼疼……”莫诩睁开了眼睛，看见坐在前桌的沈汐正回头盯着他。

李泽这小子，估计又捅咕别人女朋友了，莫诩不禁叹气。

莫诩早就听说了，李泽好像一直喜欢隔壁班的张蕊，经常给她送礼物，而最近，张蕊和那个小黄毛在一起了。

小黄毛名叫马原，家里是做生意的，是出了名的富二代，马原基本不学习，整天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

嘶，异能灵术师，恐怖如斯。

“咳咳。”莫诩摆了摆手，示意沈汐把头转过去，现在他只觉得沈汐是个怪物。

“莫诩！快过来，出事了！”齐雨在门口喊。

莫诩耷拉着脑袋，把脸埋在语文书里，不停地打着哈欠，昏昏欲睡，他不关心海子的诗，他很困，只觉得这一切很吵。

“莫诩……莫诩，别睡着了，老师看着你呢。”旁边的齐雨拽了拽他，小声提醒。

莫诩昨晚回到家后，已经快半夜了，他本以为会被骂一顿，没想到父母只是让他先早点休息。

上午明媚的阳光照在课本上，最后一节课，语文老师在黑板上不知道讲着什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来，你来朗读一下……”

两人一路小跑，直到厕所。男厕所里面一群人围成一个圈，一般这种架势估计是有人要打架，果然中间有几个人叫嚷着，其中一个正是小胖子李泽。

“草泥马，你离我对象远点。”争吵之中，只听人群中一个小黄毛，指着李泽吼道。

“……”

“你昨晚怎么没一起跳出来？我们在外面等了好久。”齐雨在纸条上写。

“我被鬼拦住了，还好我有超能力。”莫诩在纸上回应。

“莫诩哥哥，上课不许睡觉哦，明明昨晚我们是一起回去的，你怎么这么困啊。”沈汐松开了掐莫诩的手，趴着莫诩的耳边说。

莫诩顿时没有了困意，一脸茫然地看着沈汐，他之前在密室里看过类似幻术的异能，但大多数只能造成简单的幻境，而沈汐的幻术则是直接重现了过去的场景。

马原惨叫着，眼泪都出来了，“不打了！不打了！”其余人见状把二人拉开。

“你给我等着！”马原双眼通红，生气地跑出厕所，旁边的张蕊也快步跟上去安慰。

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李泽有点落寞，是啊，他感觉虽然打架赢了，但自己好像还是输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莫诩拍了拍李泽的肩膀。

三人一同回到班级，叫上正在打游戏的凌枫一起去吃午饭。

食堂里。“如果马原再来挑事儿，记得叫上我。”齐雨一边大口吃饭一边说。

齐雨这个人平时也算温和，几乎很少发火，也不喜欢打架，但对于马原这个人，齐雨只有讨厌。

“对，我拿AK47突突他……”正在打枪战游戏的凌枫补充。

食堂的饭属实难吃，莫诩低头看着餐盘里的饭，默默把所有的菜和饭混合在一起，这是他独创的吃法，把食物混合在一起，一顿狼吞虎咽就尝不出味道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吃饭的。”沈汐正托着腮笑着看向莫诩。

“woc，你什么时候来的。”莫诩被吓了一跳，嘴里的饭差点喷了出来。

“你没觉得奇怪吗，昨晚在教学楼里闹出那么多动静，今天却好像没发生过一样。”沈汐说道。

莫诩停止了咀嚼食物，仔细想想，确实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莫诩昨晚一夜没睡，早上特意去密室查了资料，灭杀鬼手的那种符箓仿佛与莫家有关。

莫诩吃完饭，回到家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他仿佛回到昨晚，一切再一次重现，他好像回到了夜晚的教学楼，走在走廊上，重新观测一切。

从鬼手到沈汐，美术室为什么会出现那副画，一切都好像是早有预谋，圣灵协会不会冒着风险把鬼手当诱饵，沈汐即便有异能，也不可能操控的那么精细。

莫诩去学校之前在十字路口见过沈汐……今天化学实验室完好无损……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或许鬼手根本不存在。

莫诩明白了，或许昨天在十字路口时，他便已经中了沈汐的幻术。后来在学校看到的一切都是沈汐虚构的。

莫诩睁开了眼睛。圣灵协会或是说沈汐，应该在确定他对灵界的了解。

睡了一个午觉之后，下午莫诩清醒了许多，他反复思考着，圣灵协会的最终目的，加入圣灵协会吗？如果以后和圣灵协会发生冲突该怎么办呢？

傍晚。放学了，莫诩一如既往地往家走，半路上他偶然看到李泽往河边走去，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在快走到家门口时，莫诩越想越不对劲，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与此同时，在河边废旧的广场上，七八个人正围着李泽，其中一个正是马原。

“老规矩，还是单挑，你今天打赢我的这个兄弟，我就既往不咎。”马原指着身边的一个身高马大的壮汉，大概比李泽大三四岁，胳膊上有纹身。

李泽看着壮汉，也有些紧张，但他还是握紧了拳头，既然要打，那便打个痛快！

李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挥拳，被壮汉挡住，李泽连忙后退，他的胳膊被震地发疼，咬了咬牙，再冲上去，壮汉挥拳打出，李泽灵活的闪避，抱住了壮汉的腰。

壮汉用拳头击打着李泽的背部，但对于李泽来说并没有什么用，这种程度上的疼痛只会让他更加愤怒。

他把壮汉摔倒在地，怒吼一声，左手抓起着壮汉的衣领拎起来，右手补了一拳，壮汉倒地不起。

马原面色铁青，嘴唇直发哆嗦，“都给我一起上！”一群人拿着木棍冲向了李泽。

按道理来说，这种幻术应该极其消耗灵力，有些普通的灵术师用一次幻术就得昏迷好几天，而沈汐却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正看着他，精神状态比他还好。

莫诩回到了房间里，他躺在床上，看着月亮睡不着，只知道父亲也在书房里一根一根的抽着烟。

明河的水又上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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