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我们是永生的！”

“快跑，不要相信这些骗子。”

苏珏再度向着扭曲的精神聚合体发出疑问。

“踏上祭坛，放弃肉体，我们自然会……”

混乱的自相矛盾的话语，每一个灵魂都在说话。

“这是来访者的选择，是我们的选择，也必须是人类的选择，就要成功了，等我们出去，就要成功了。”

来访者的选择？这么一说，苏珏才注意面前的机械祭坛，应该是紫色晶体的能量加上这个祭坛的效用，才让这个精神聚合体形成，而将精神聚合并实质化，这确实不是人类的科技可以做到的。

“那该如何加入你们呢？”

“我们是人类的愿望，是永生的存在，是智慧的集合，是生命终极。”

“加入我们，你也将成为至高的一员，为了群星，唯有精神永恒。”

人类的愿望，生命的终极？别开玩笑了，苏珏可不认为面前这个扭曲的造物会有人想要加入进去，诚然实质化聚合而成的精神实体确实做到了“永生”，无数意识的汇聚绝对也可以算得上是智慧的集合。

那是一团纠结在一起的紫色气体，看上去，显得分外美丽，当然得忽略那时不时冒出来的人脸。

无数的灵魂缠绕在紫色的气体之中，这是一个不知道由多少人的意识和精神汇聚成的聚合体，它就这么静静的漂浮在机械构成的祭坛中央，下一秒，它开口。

像是有几百人在耳边同时说话，苏珏的精神甚至恍惚了一瞬间。

扭曲、邪恶，面前的机械呈现一个祭坛的样式，无数的紫色晶体堆积其上，而在祭坛的中央，恶念的源头露出了它丑陋的面容。

但是完全抛弃自我，成为一个扭曲的精神聚合体，只怕是疯子也做不出。

但是这一瞬间，精神聚合体好像恢复了稳定，其中的所有的意识暂时达成了统一，苏珏的想法好像被看透了。

“要加入我们吗？”

“人类的精神。”

“真是神奇。”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红尘悄悄地向着面前扭曲的聚合体笼罩而去，苏珏同时开口，他想要再拖延一些时间。

精神聚合体呓语戛然而止，一阵令人感到头疼的尖啸扩散开来，像是有人用锥子在大脑中搅动一般，但满脸痛苦的苏珏嘴角却勾起了一丝笑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紫色的精神聚合体之上染上了一抹猩红，苏珏早就用最低浓度的红尘开始对它的侵蚀，相比与对生物的敏感，这个聚合体很明显对红尘这种的无机物毫无感知。

红尘的侵蚀在这一刻爆发，由于是精神组成的存在，和恶念一样，红尘对它的侵蚀效果简直好到了极点，而且除了红尘之外，为了最大程度的对精神聚合体造成伤害，苏珏还耍了一些小手脚——“蚩尤”的能量。

“蚩尤”那猩红色能量毫无疑问有着影响精神的能力，不然它的军团也不可悍不畏死，那一抹能让精神陷入亢奋的力量，目前用在精神聚合体身上简直再好不过。

面前的精神聚合体很明显极不稳定，平常状态下甚至无法保持一致的思考，只有在特定的时候，众多精神才会保持统一。

就像是在火药中，弹入一点火星，很快“蚩尤”的能量就起到了苏珏预料之中的效果。

精神体的稳定状态再度被打破，变回了一开始混乱的模样，甚至精神聚合体内的灵魂已经开始了互相攻击。

红尘不断地侵蚀、精神体的自我消耗，一切都令苏珏占足了上风，但是他却并未心喜，因为真正的考验就要来了。

恶念组成的海洋由于精神聚合体的操控散开，如果操控中断呢？

无数的恶念实体翻涌而下，它们会攻击一切拥有生命的生物，直至将其完全消磨吞噬。

苏珏周身的五只蜘蛛一瞬间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紫色的护罩升起，将苏珏和莲保护在其中。

梦之晶的能量不愧是恶念聚合体的克星之一，在紫色护罩的保护下，即使完全被淹没在恶念的海洋之下，护照之内也是一方净土。

但是苏珏还要尽快寻找另外的破局方法，因为五只蜘蛛的爆发很明显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随着时间的推移，五只蜘蛛从脚开始，一寸一寸变得灰白，这样下去，甚至不用等到它们的能量耗尽，只要低到一定程度，恶念便会击破护罩倾泻而下，要是被如此多的恶念包裹，苏珏只怕是会顷刻之间在精神层面死亡。

红尘沿着护罩缓缓扩散而出，不断有恶念被侵蚀化为结晶碎片，但是这点被消磨得数量，和整个恶念的海洋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

一切的根源还要落在精神聚合体身上，一旦能让其死亡，这些产自它的恶念实体便会随着精神聚合体一起消散，最不济这些恶念也会失去实体，从新化为散落的精神，没有了实体的存在，它们也只能随风而散。

但是精神聚合体的坚挺却出乎了苏珏预料，即使已经被红尘侵蚀了大半，它也依旧保持着相当的活力，虽然由于处于混乱的状态中，无法直接向苏珏发起攻击。

但是按照现在的进度，想要将其完全化为晶体消灭，还需要耗上不少的时间。

到底还是红尘差上了一分，眼见着精神聚合体只剩下了四分之一，但是五只蜘蛛的身体已经消磨了大半。

苏珏只得拿出了巨型蜘蛛交给他的高纯度梦之晶，梦之晶毫无疑问是极其稀有的矿物，巨型蜘蛛给予的这块提纯后的则更是珍惜，不但能量不会逸散，甚至仅仅是带在身边，就会对精神产生一定的滋养。

苏珏的实力虽强，但精神方面却一直是弱项，如果可能，他想尽量将这块高纯度的梦之晶保留，这种可以提高精神强度的物品可以算得上是可遇不可求。

但是现在，命只有一条，苏珏可不想赌自己能不能挺过恶念的侵蚀，事到如今，也只能将这块梦之晶放弃了。

随着苏珏的发问，一阵蓝色的光华在聚合体上流转，嘈杂的声音变得统一起来。

“特殊的存在，他来了。”

“荒兽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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