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老皇帝口吐黑血，死不瞑目的倒在了龙椅上。

下面是滚落到地上的酒杯。

燕南州既然顺利回来了，那就说明……

朱珠迟疑的看着他：“你还好吗？”

至死，他都没有离开象征自己皇权的龙椅一步。

处理好了老皇帝死后的事情后，燕南州回来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等久了吗？”看着朱珠苍白着小脸，一脸疲惫的靠在门扉上看着他，燕南州心头就是一软。

“还好！”朱珠摇头。

他们被推动着父子相残！

老皇帝驾崩之后便是新皇登基，但大燕到底是当世强国之一，登基大典自然是不可能随便的。

因此燕南州的登基大典被定在了七日后。

老皇帝双手紧紧抓着龙椅扶手，苍老干枯的大手青筋暴起，亦如他现在的处境。身处悬崖绝境，拼了命的想要爬出来自救，但一切只是徒劳，崖下的阴影还是拽着他往深渊下跌去。

“陛下！”贴身伺候的大太监端着托盘跪在了老皇帝面前，托盘中是送他上路的鸩酒。

“臣等求陛下殡天！”朝臣们再一次催促。

好好好，可真是他的好儿子好臣子啊！

当然，虽然没有名正言顺登基，但燕南州已经是大燕实际上的掌权者了。

东宫之中，朱珠被人保护着等待燕南州归来。

饮下鸩酒之前，老皇帝笑容诡异：“皇帝是至高无上的主宰，又是最孤独的怪物。太子，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朕一样。寡亲缘情缘，孤独死去。”

“你是朕的儿子中最聪明的一个了，但可惜你太聪明了。权利是个好东西，朕未身死，自然不愿意同人分享。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无用，成王败寇。”

“只是……”

燕南州心头微叹，他走上前缓缓合上了老皇帝死不瞑目的双眼。

或许他们父子二人走到现在这一步是有预兆的，但不可否认，在他记事的幼年，他也曾经是一个慈父。

“我很累！”燕南州苦笑摇头，他上前轻柔的将朱珠拥进了怀中，“陪陪我吧！好不好？”

他抱的很紧，朱珠沉默，放弃了抵抗挣扎。

是夜，燕南州第一次留在了朱珠房中。

此时朱珠刚沐浴净身完，整个人身上还带着湿润的水汽，仿佛洗干净的成熟水蜜桃。

散发着香甜的气息，饱满多汁的站在燕南州面前。

燕南州甚至觉得，似乎只要他一用力，那甜蜜的汁液就会流淌出来，引诱他将她一口吞下。

他的呼吸渐渐加重，看向她的目光也越加肆意。

“你别这么看我！”朱珠头脑低垂，避开了他火热的目光。

至于赶燕南州出去……

朱珠知道，今夜是绝对不成的。

“睡吧！”燕南州拉着朱珠小手，将朱珠拽到了床上。

他握着她的小手，同她双手扣在一起，“别担心，你才怀有身孕，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动你。”

他的保障抚平了朱珠的一丝焦躁，朱珠放松了心神，缓缓沉入了梦乡。

良久，听到朱珠轻缓平稳的呼吸声，燕南州又睁开了眼睛。

他低头看着睡的小脸晕红的朱珠，大手缠绵的落在了朱珠侧颊上。

掌下的触感柔嫩又脆弱，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晶莹剔透恍若最上等的琉璃，美的梦幻，却又随时可能破碎。

“我只有你了，永远也别离开我。”他的声音很轻，顺着微微流动的气流缓缓消散在朦胧的夜色中。

……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

但燕南州登基的前一天，大周轩辕皇突然亲自来访。

大燕官员顿时人仰马翻。

此时朱珠已经被燕南州带着住进了象征帝王的寝宫中。

寝殿中，燕南州正拿着凤袍让朱珠试穿。

“试试看吧！哪里不喜欢，让她们再连夜改一下。”

“这是……凤袍？”朱珠皱眉。

“自然！”燕南州抖开衣服，亲自拿着在朱珠身上比划，“我说过的，我要让你做我的皇后。所以明日的登基大典上，我们会并肩而立，大燕的所有朝臣会亲眼见证我们的结合。”

“可我的身份？”朱珠心头烦躁。

“你是我的女人，甚至还怀了我的孩子，你的身份一点问题也没有！”

“可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傻姑娘！”燕南州温柔的帮朱珠顺了顺鬓角的碎发，“自欺欺人又如何？至高无上的权利我已经拥有。别说是让你同我并肩了，就算是我明天当场指鹿为马，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敢反驳我。”

“所以……”他大手落在了朱珠衣襟处，“你不必多想，只管乖乖的做我的皇后就好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解开了朱珠衣襟上的盘扣。

“我自己来！”朱珠按住了他不老实的大手。

燕南州心头可惜，却还是顺从的松了手。

明黄华丽的凤袍果然是女人最好的装点，厚重的威严竟然也给朱珠柔弱无依的气质增添了一丝凛然不可侵犯。

“真漂亮！”燕南州赞叹。

直到朱珠不舒服，将衣服换下来时，他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在心头不住的回味。

但就在这时，外面候着的宫人突然匆匆而来。

“发生什么事了？”燕南州不悦。

“陛下，是前朝！礼部的官员进宫来找陛下，大周的轩辕皇来访我们大燕了。”宫人垂首禀报道。

“……”

“朕知道了，退下吧！”燕南州语气平静。

宫人离去后，寝殿中一时间陷入了无言的寂静。

良久，朱珠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燕南州，陛下他来找我了。”

“不！”燕南州目光一利，他上前抓住了朱珠肩头，“他不是来找你的，他是来找回自己的面子的。没有哪个帝皇可以容许这样的挑衅。珠珠，你别多想。你已经同轩辕皇没有丝毫纠葛了，你现在不再是大周宸昭仪了。你只是我的女人，是我大燕未来的国母。”

但帝皇的孤独和对权力的贪念改变了他。

老皇帝目光死寂的落在酒杯上，他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体面，颤颤巍巍的将酒杯拿起。

喝之前，他视线落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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