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把王国当作敌人看待的话，就会想到这种行为是将勇者候补们聚集到了一起，如果结合不一定所有勇者候补都会跟着他们这一点来思考的话，甚至可以大胆假设一下，也许这种行为本身还能用来麻痹未上当的人，让他们觉得没跟上就暂时没问题，嗯，不过这一切和少年没有什么关系。

他想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女孩带走。

“对不起，我错了，请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不管您要我做什么事我都可以去做。”

口吃突然就好了。

“呵。”少年拉了一下破烂的衣服，转身走进了巷子里。

混混还在讲话，少年一脚踢在他腿骨上直接把人给踢跪了，劈手夺过混混手里的匕首，用指肚在刀刃上划了一下，刀刃“吱——”一声卷了，少年顿时皱了皱眉，评价道：

“垃圾。”

小混混：“……”

“？”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令少年停下了脚步，他疑惑地回过头，看见一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小混混气息的人拿着一把匕首对着他眉飞色舞。

“你……在叫我？”

王都，第一天夜晚。

游行的车队欢快地敲锣打鼓，在拥挤杂噪的街道上缓缓驶过，彩球彩纸不断地抛洒，引起人们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小丑尖笑着对人群挤眉弄眼，杂技演员在他的身后手忙脚乱地抛接杂物，喷火球，人群冲他们尖叫，他们在狂欢。

“国王下令首都全体狂欢三日。”人群里，紫发小精灵对少年解释道。

“嘟——哔哔梆梆，嘟——哔哔梆梆……”

“当、当然。”小混混恶狠狠地划了几下匕首，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鬼，别耍、耍花招，此……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少年面色一沉，阴影下的眼睛泛起丝丝缕缕的杀意，点点红光泛起，但马上又暗淡了下去。

跟着他们去参加勇者选拔——一般人可能会这么想，然后乖乖跟着他们。

首都已经全面停产了，酒水食物全部国库掏包免费供应，人们已经陷入了狂热与兴奋，看起来完全没有人试图去怀疑国王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女儿还刚被那什么魔王给抓走了。

少年现在刚从列车上下来——当然没有买票——火车站有个写着“勇者接待处”的地方，里面有人专门引领想要当勇者的年轻人去提前准备好的旅馆。

他还得再想想，该怎么对付那个扔手斧的傻/逼，哪怕是现在，少年也没有百分百杀掉他的把握。

不妨换个思路吧，也不一定非要杀掉他，也许可以试着绕过他……

“是吗。”少年一把抓住混混头顶的头发，把他的头拉过啦额对额贴在一起，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嘶哑而平淡地问道：

“你还有同伴吗？”

小混混两股战战：“有，有的。”

“多吗？”

“……不少……”

“有老大，对吧。”

“有……”

“那就带我去见他吧。”

“嗯、嗯嗯嗯、嗯”

少年拽着混混的头发将他的脸随手往地面上一砸，混混再抬头时少年已经不见了。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大、大人，您还在吗？”

没有回应。

是让我往前走的意思？

小混混抱着手臂，颤颤巍巍地往前走，脚一步一步地迈，心一点一点地下沉，只感觉一股无助和恐惧在不住地升起来。

就好像是被蟒蛇吞进了肚子里一样，无法动弹，全身都在不断地发抖，一种命运失去了掌握的感觉越来越重。

接下来我会怎样？

少年那漠然的眼睛在心底一闪而逝，混混这时才感觉全身一寒，一股明悟从姗姗来迟。

刚刚他可能差点就死了，这是一个大量杀人的惯犯，那股对生命的漠视简直要溢出来了。

怎、怎么办啊，他是不是摊上大事了。

真的要把这个人带回去吗，很危险吧，这个人很危险吧，我会不会把大/麻烦带回去了，大家会不会全被杀掉？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是不是完蛋了啊？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小混混越走想的越多，越想心越乱，越乱越害怕，抱着担忧和恐惧，小混混一步步回到了自家窝点，带着一个大/麻烦。

他颤抖着敲了敲门：“咚咚咚。”

“谁啊。”

门上开了个小洞，一只眼睛透过洞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小混混身上。

“是你啊，傻狗，没有带什么可疑的人或东西吧。”

“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小混混的瞳孔好像地震一样疯狂抖着，“……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没有。”

看门人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你……口吃是不是变严重了？”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得很，我我我我我我我我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见见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大。”

看门人：“……”

“行、行吧，那你进来吧。”

门打开了，门后是一个有些阴郁的人，他再次左右看了一圈，确实没有其他人……

为什么我迟疑了一下？

看门人看着小混混像是得了癫痫一样一边狂抖一边往里走，这抖的，线条都看不清了，真的没问题吗……

……要不要叫医生啊。

老大坐在自己的桌子前面，手里拿着一份份报告愁眉苦脸，一部分是由于辨认手下这些文盲的文字非常费劲，一部分则是由于这上面的内容。

“哎……头疼。”

“你好啊。”

嘶哑的声音让老大捏着报告的手忽地僵住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靠坐在窗沿上，窗外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在屋内留下了一抹浓郁得化不开的阴影，在阴影里，一点猩红的光芒让老大心里一颤。

这个人拿着一把卷刃的匕首，有一下没一下地削着指甲。

“你是这里的老大？”他问道。

“算、算是吧。”

“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关于现在的王都。”少年将匕首随手扔掉，借着月光欣赏自己尖锐的指甲。

“……看你的表情，好像知道点什么啊。”

“站、站住！”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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