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我当即有些难为情，可也不得不说：“他肯定知道啊……他要是不知道就好了。我跟蒋凡震是真的想要分开。因为，他绝对绝对受不了我是一个双性人！刚才我都把蒋伯伯给骂了一顿呢。”

“提那老头子干什么？势力小人一个，崩理他，说咱的事儿！”

“不知道？”

“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但是，你要说讨厌，我对他还真没讨厌。可是，没有人会接受一个双性人……除非他不知道。可是，你觉得我能瞒住他吗？”

我听吴静容这么说蒋老爷子，心里压力顿时消失，敢情那老头没几个看他顺眼的啊？

“事业上我想要做个男人，但是……我在服用了那么长时间雄激素之后，仍然没怎么长胡子，也仅仅只是偶尔几个瞬间能够维持一下男人的硬度。人生很长，如果我做男人，离开了雄激素的支撑，我跟个太监是差不多的。”

“女人呢？你喜欢蒋凡震吗？”

“不知道……”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想好做男人还是做女人了吗？”吴静容很是严肃地盯着我问。

“说实话……我现在真不知道了。我以为我长大了之后就能明白，但是，现实情况是…我了解得越多之后，越不清楚自己的性别了。”

“为什么呢？”

不过，就激动了几秒钟而已……

因为我跟唐嫣月是假恋爱啊。

“你用男人的身份跟唐嫣月谈恋爱，然后又以女人的身份跟蒋凡震谈恋爱！？”

看到吴静容如此激动的面容，我的心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我……”我面对这个思索了无数次的问题，真的不知道怎么答复。所以，只能坐到长椅上，一脸无解的模样。

“你曾经说，感情会引导你。现在你跟男人也谈过了，跟女人也接触了，然后呢？没有找到答案吗？”

“那蒋凡震知道吗？”她又问。

“妈！不是这样的！唐嫣月就是想要在继承家业之前谈一段普通人的恋爱，然后，我正好在万顺上班，再然后就鬼使神差选中了我……我跟她约定好了！等她去上学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感情就结束了。”

“真的？”

想来也是，第一次见面就敢这么怼人的“公公”，也确实罕见。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吴静容问。

“哎呦呦……”吴静容忽然像个女闺蜜似的，笑眼看着我说：“这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我算是知道你的心思了。”

“什么啊？”我不解地看着他。

“你就是个女孩！”她坐下来，搂着我的胳膊说：“你喜欢蒋凡震对不对？”

“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你就是喜欢她。但是，你又害怕他哪天发现你的秘密，然后甩了你。对不对？”

“你说什么呢。”我心烦地转过身去。

“呵呵呵呵……”她轻轻肘了我一下，“蒋凡震没问你为什么女扮男装吗？”

“问了。没告诉他。我就说是个人隐私不便透露。”

“呵呵！”她很是开心似的将我又拉近一分，笑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吗？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就是个女孩子。”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对唐嫣月也有心动的时候呢？”我小小地白了她一眼。

她两眼当即就直了……

反应过来后，连续干眨了几下眼睛，说：“你对唐嫣月也有感觉？”

“逗你的……”我面无表情地说：“我尝试过了。但是……可能因为雄性激素不够多吧？没有占有她的欲望。”

“占有她的欲望？”

“对啊……我现在越来越觉得雄雌激素在我们身体里的重要性了。世界上很多很多的爱情，其实都是因为激素在作祟。一个男人青春期开始发育的时候，他就会分泌雄性激素，然后，他会发自本能地去关注女生。女生也一样，当青春期来临，随着雌性激素越来越多的时候，也会像动物一样发情。那种情感来临的时候，很多人都说那是爱情。你无法否定他们将发情定性为爱情这一说法。世界上很多的一见钟情都源自于见色起意不是吗？”

“我…我倒是没有思考这么深……”

“可我考虑了很多啊。这个世界告诫女人要矜持、要娇羞、要得体，不能放纵。为什么不能放纵，因为一旦放纵，就有大批雄性激素靠近，不夸张地说，真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而男人，则告诫他们要隐忍、要刚毅、要专一。为了这个专一，甚至还搞出了一夫一妻制。”

“怎么？你还想废除一夫一妻制啊？”

“不是。我是说这个思想和道德以及法律所约束人类行为的事情。如果不加约束的话，人就会像动物一样性泛滥。包括现在这个社会也是那样。为什么会有人出轨？根本原因还是性激素旺盛到了道德都难以禁锢的程度！你什么时候见过阳痿的出轨了？或者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性冷淡的男人出轨了？女人也一样？啥时候的女人最容易动情？还不是青春少女和成熟的少妇？那些绝了经的女人找男人的话，只是为了寻找个经济上和生活上的伙伴而已。”

“感觉你快上升到哲学了。”吴静容看着我说。

“我就是学这个的嘛……”我说：“这是从动物学的角度看，毕竟人也是高级动物。但是，咱们有一点是动物身上没有的。”

“什么啊？”

“情感。”我很是认真地说：“情感是种很奇妙的东西。低层次的情感需要身体内的激素来带动，就像是那些情感错乱的人要服用精神类激素药物一样。

“但是，高层次的情感，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人类独有的多重作用的情感。像是共患与共的真情，像是岁月沉淀下来的亲情，很多很多的情感。这些情感都是男女共通的一些情感，男人有，女人也有，不分男女。

“我感觉蒋凡震对我的情感就超过了低层次的情感。我们相处的时候，他能克制住自己的兽欲。我离开之后，他对我的思念也很是深刻。他在想着我的那些时间里，情感就得到了升华。可以说，现在的他，是个非常标准的爱人。但是，我，是个异类……我，配不上他。”

“如果他不在乎呢？”

“不可能……”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有时候我挺恨费晓和韩飞的，如果他们在我出生时当机立断将我变成女生的话，我的未来或许不会遇到这些事情。但是，换另一个角度说，如果我是个纯纯的女孩，我未必能撑过儿时的那些岁月……”

“我现在就是想跟蒋凡震分开……可是，你也看到了……他都把我带家里来了。”

“错了错了……乱了乱了……不是那么回事儿！”我赶忙解释说：“我跟唐嫣月纯粹就是玩儿！”

“你现在竟然开始玩弄感情了？这半年你都学了些什么啊？感情是可以玩弄的吗？”吴静容立刻以妈妈的身份开始上纲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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