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农村的？那你开得起这么贵的车？”

“车是租的，3000块一天呢！我这几年去外面兼职打工挣的钱一个月都没有这么多。”黄艺昕咬着自己的嘴唇，一脸幽怨的看向季九歌，“为了你，我可是下了血本！”

“为什么？”

“因为烦啊！”季九歌道，“你说一个人的尊严是依靠他人就能获得的吗？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为了一个目的，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那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了这个人，你还能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得得得，你也别说是为了我，你是为了我的歌，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你自己。”季九歌一脸不屑。

“有烟吗？”季九歌叹了一口气道。

“烟？我哪来的烟，还有，你一个歌手抽什么烟！注意点形象行不行？”黄艺昕心头大大的无语。

“哎，看到你这样子我就想抽烟。”

“是因为你给的筹码不够，我承认，我虽然是个色痞，但更加看中实在利益，你就发了几张黄图给我，你以为我会动心吗？”季九歌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不过他说的倒也有一半是真的。

“你才发黄图，你全家都是发黄图的！”黄艺昕咬牙切齿的道，“那是我自己！”

“什么为什么？我喜欢就给了。”

“你…你喜欢我？”黄艺昕懵了，看了季九歌一眼，脸蛋迅速通红，很快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你喜欢我我刚才都那样了也不要……”

“呵呵。”季九歌笑了，“说你傻你还真傻，我指的是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怎么变成喜欢你了？”

“为什么？”

“效果都一样。”季九歌撇了撇嘴，“其实你一开始说给我几万块钱，或许我就答应你了，你也不用牺牲色相。”

“我要是有那钱你以为我会这样？你以为人人都是富豪吗？”黄艺昕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激动，“你以为我有钱了，我会主动爬到一个男人身上是吗？我不要脸了是吗？我不要自尊了是吗？”

“我不是，我家农村的…”黄艺昕道。

黄艺昕吹了吹石头上的灰尘，而后优雅坐下。

“一看你就是城里人，坐个石头还要吹，你吹得干净吗？”季九歌无语。

黄艺昕又不说话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季九歌无语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没答应你吗？”

“或者他把你玩腻了，不想要你了，随手把你丢弃了，你有想过要怎么办吗？还是说，他不行我再换一个，那你这样跟出去卖有什么区别？”

“季九歌，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只知道，万事开头难，只要我能进入璀璨星途，牺牲自己又如何，进去之后，我相信我只要足够努力，就一定会得到重视，还有，我不是你说的这种人，我没有出去卖！”她感觉自己有点委屈，眼睛红红的。

“呵呵，黄傻妞，你觉得这世界真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只要努力，就能成功，这句话绝对算不上是真话！到头来，你能感动的人，只能是你自己。”

季九歌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之意，“你也说了，璀璨星途不缺人才，你就一定保证自己能比他们优秀？换句话说，能进入里面的，哪个不努力？谁能保证自己不被雪藏？在优中择优的情况下，永远是第二套规则更适用。”

“什么规则？”

“言听计从，满足背后之人的一切需求，这里面有什么黑幕我就不多说了，你说你进去以后不会再这样，万一别人这样呢？是不是爬得比你快，当然，或许也是我的思想太狭隘，把人想的太不友好，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不是？而且不可否认的是，在绝大多数地方，这都是上升得最快的一种方式。”

黄艺昕沉默了，因为她根本无从反驳，这时候，她一腔热血也消失了大半，“我就只想到第一步，没有想这么多…”

“所以我说你傻呀，为了借我攀上璀璨星途，就想到牺牲自己，你说你是不是傻？”季九歌无奈道。

“对，我是傻，我是出来卖的，你满意了吧？”

“得，我跟你讲道理你还生气那我就没办法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可能是我见不得女孩子流泪吧，也可能是…我欣赏你的执着，虽然我不喜欢你的方式，但是你的执着说实话让我挺佩服的。”

黄艺昕沉默了，“我家里人，父母都是老师，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明星，在他们眼里明星大多都是不干净的戏子，尤其是女明星，当初我选择这条路的时候，被他们骂的很惨，甚至我还和我爸决裂了，所以我想证明给他们看，只要我加入国家队，他们就一定会改变对我的看法，我爸也说过，除了国家队那一小撮明星，其他的都是破烂玩意儿…”

“你爸他懂个屁，娱乐圈也没他想象的这么肮脏。”季九歌无语，“而且，你老爸要是知道这是自己女儿用身体换来的，你觉得他会很欣慰？”

季九歌看她沉默，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应该留给自己最喜欢，也最能对自己负责的男人，一旦你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随便给了一个男人，以后…你会后悔的……”

“对不起……”黄艺昕听他说到这里，愣了一下，似突然悔悟了一般，眼泪哇哇哇的往下流。

“别哭啊，黄傻妞，你又没欠我什么，跟我道歉有啥用。”季九歌急忙安慰。

她摇头，似乎不是指季九歌。

季九歌这里，突然明白了什么，静静地不说话，只看着远方，“哭吧，哭过了就好了。”

季九歌猜测，她一定心底很压抑，也很沉重。

试想一下，一个二十多岁的黄花大闺女，为了达成她看似遥不可及的目标，需要用自己的一切去换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这很轻松。

她一定犹豫了很久，否则如何解释她眼角轻微的黑眼圈呢？

想必昨晚，她也同样难以入眠……

季九歌这里，心情有些复杂，他不禁想到了黎春晓，只是当初，她没有遇到一个像他这样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男人。

至于为何突然停下来，想要帮助她，也许，季九歌是不想看到一个本来阳光明媚的女孩子重蹈覆辙吧……

“哭完了？”见她停止哭泣，季九歌终于开口了。

“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黄艺昕擦了擦眼泪，有些无语。

“走吧。”

“去哪？”

“废话，当然是去录音棚了啊，你这次表现得不错，我打算奖励傻妞你一首半的歌。”

“能不能不要叫我傻妞？我不傻！”

“好的，傻妞儿。”

“……”

“你打算唱什么歌？”

“我打算唱一首爱国歌曲，不过可能需要找几个小朋友帮忙，不知道你有没有人选？”

“……”

黄艺昕摇头，“我哪知道？”

“那…那是为什么？”一向冰雪聪明的黄艺昕，这回是真的懵了。

“来，坐。”季九歌坐在了一块石头上，他拍了拍旁边的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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