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开眼思维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就有人说了一声：“她醒了！”

又是那两个警察，就是吊销她驾驶执照的那两个人。

“也不是第一次了，我都懂，我肯定都如实回答！但是我能不能知道陈长怎么样了？”

“那孩子就在隔壁病房里待着，等问完话你就能过去看他。”

这次对于高歌而言算是第一次认真见面，他们的脸这次能看的很清晰。

“你们打开了？”

“还没有，因为我们不确定是不是你的私人物品，罐子在警局，一会儿就会给你送过来。”

医生来给她检查完情况后两个警察都严肃起来：“高歌，现在我们要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那案子是什么情况？那个孩子呢？”高歌想起来那个畸形，又转头在病房各个地方寻找。

“你在找什么东西？”

“罐子，一个罐头瓶子，玻璃的，你们见过吗，我应该一直拿着的。”

受伤的半边连着大腿都感到麻木。

没有了畸形，尸体浓烈的腐臭味不再受控的散发，陈长也终于忍受不了，两只小手交叠紧紧捂着自己的嘴。

四处看了一圈，高歌将装水的罐头瓶倒干净，把拳头大的畸形装了进去，警笛声也隐约从远处鸣起。

高歌看了一眼，陈长躲在男人庞大的身躯后面，双眼冷漠的盯着她。

“见过，我们到现场的时候你已经昏过去了，手里死死抓着这个罐子，我们就一起带了过来，不过里面好像是空的。”

高歌心里一震，案发现场的东西都可能是线索证据，他们如果觉得那罐子里另有玄机打开怎么办？

伤口已经被处理干净了，有些麻痒。

……

再次睁眼是医院病房的天花板，高歌第一次觉得医院的消毒水味是这么清新。

“你还真是不消停，刚吊销你的驾驶执照，这么快又发现了一个命案。”不难听出对方还是有一些欣喜。

高歌猜测案子的情况应该是没有太糟。

男警察翻了翻笔记本，任职多年的老警察们总有一些已然习惯于使用原始的手记：“首先，你今天为什么会去现场？”

“根据信息定位在过去的二十三年时间里你从没有进入过信阳小区，也没有朋友在信阳小区居住，你的生活轨迹与信阳小区所在地址完全没有连接点，为什么今天你会突然进入信阳小区。”

高歌微微低着头，脸上神情十分严肃，半晌，在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说，是因为我看到了那些黑色的怪物，你们会信我吗。”

“……”

两个人都怪异严肃的盯着高歌。

“是昨晚追你的东西？”

“不，不是追我的那一个，是另一个，不过他们都是一种东西，他们出现的地方总会有悲剧发生，我不奢求你们相不相信，但是我除了也不能随便编一个理由欺骗你们。”

这个回答作为前提下，后面几个问题没有问的必要了。

从种种证据来看，高歌和这案子绝对不沾边，唯一硬说，就是高歌是受到伤害的报案人。

“高歌，能撞破一场命案我们警方非常感谢你，但你作为一个普通公民，还是远离这些更加安全，这些总会影响你的生活，你可以试着向心理医生寻求一些帮助。”

警方能有这种态度高歌就已经很满意了，或许她确实就是疯了，什么系统什么怪物畸形。

但是当警察真正立案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突然释怀了。

她是疯子又怎样，她又没有危害社会治安，更没有违法犯罪，这样就足够了，也没有人能用什么理由强行将她扭送进精神病医院强行治疗。

“我姓赵，赵武成，他是常辙，常队长。”

说完合上本子离开了高歌的病房，只有常辙和她单独两个人。

“是我记错了吗，那天虽然没有看清他们两个的脸，但应该是两个年轻的警察。”高歌一回想脑子里就传来刺痛，系统安装之前所接触到的有关畸形的记忆都是这样。

“常队长，昨天负责处理我的非法飙车的也是你和那位赵警官吗？”

常辙也是二十来岁，一米八多肩宽腰细大长腿就是人冷冰冰的没有什么亲和力。

和赵武成在一块就像只呲牙的警犬。

“对。”

“这人也不爱说话？”高歌心里刚这么想，就发觉常辙脸上表情有些怪，有话欲言又止。

“常队长，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肯定都实话实说，不管你们信不信。”高歌深知和警察扯谎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往后肯定还有再见面的机会，次次都扯谎太麻烦了。

言多必失，谎多了也一样。

倒不如趁早让他们接受了她能看见怪物的说辞。

左右除了被当做精神病她也不会再有什么损失了。

常辙拉过赵武成坐的椅子离得病床近了些，张了张嘴，又下定了决心：“那些东西出现后，就是，他们出现后人会有什么变化吗，就是影响之类的。”

高歌心里诧异，面上不显，只有些疑惑。

从常辙眼里能看出来，他心里其实并不相信畸形的存在，是有重要的东西迫使他。

“当然会有影响，甚至，它们还会间接的帮助人进行犯罪。”高歌也是昨晚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对畸形的了解一部分来自档案百科，还有一小部分来自她自己的接触。

“他们有很多种样子，有的像人，有的像某些虫子，种类不同影响也不一样，不过他们的根源都是负面情绪的堆积，他们和寄生虫也有些像。”

“陈长的家中就有一个，长得和鼠妇有些像，不过壳是往外翻的。”高歌一边说一边用手简单的比划着，“你们去现场的时候尸体腐烂的臭味应该很浓烈吧。”

挣扎着起来，两个警察见状要扶，伸到一半的手又觉得不太合适：“你慢点，不要把伤口撕裂。”

那些四溅的血肉不是畸形，而是源于她自己，那个房间里，使用精神能力对她自己也会造成伤害。

眼前只剩一点狭小模糊的光亮，什么都看不到，高歌呼了口气，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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