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师头像是自己的手吧？既然是大粉头……那她应该很容易搞到这种手链吧？”

“那当然！生日会的时候限量一千条，云老师一个人就拿了五条呢！她自己留了一份，剩下的都分给了我们几个铁粉，我还替秀玲要了一条呢！她因为要保住成绩，耽误了好些数据没做，本来是没她份儿的。可谁叫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呢？！我顶着压力替她要了一条，现在群里还有人说我以权谋私呢！”

“我问他那个老师是谁，他死活不说。还告诉我就算报警，大不了退我钱，他是绝对不会出卖那个老师的信息给我的。”

林圆眼瞧着琴琴眼珠子咕溜溜地转，再添最后一把火，“限量版的手链，每个人都是凭手机号领取的，就算云老师真的有五个手机号，可还要经过抽签，即便她是管理员，也不一定能弄到五条……”

林圆：……emmmm，这说法还真挺特别的。

琴琴一头雾水地看着林圆，不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

林圆讳莫如深地眨了眨眼，丢出“惊天大雷”来，“在我不停地追问下，他告诉我，另外两笔，他卖给了一个老师。”

“啊……”琴琴整个人都惊呆了。

琴琴在看到这条购买订单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生气，再听林圆有目的地挑拨，当即怒道：“太过分了！一千是个很特别的数字！代表着我们对哥哥千年不变的心意！也代表着我们是他千里无一的粉丝！你们这么做，太过分了！”

“我当时就后悔了！而且那个奸商也不对，明明是定制款，怎么可以再私底下偷偷卖钱？！这不是败坏哥哥的名声吗？！我气不过找他理论，结果……”林圆说着，翻过雄鸡挂件的底座，指着那签名给琴琴看，“你好好看看这个签名。”

琴琴这种资深铁粉，不用太久便看出了猫腻。

教师与学生天然地有分割线，想要从这位女老师身上着手，恐怕不容易。

向楠边装模作样地听讲，边暗地里思索：找个什么理由接近一个英语老师？卷子？又或者，装粉丝？

另一边，因为粉了同一个明星，林圆很轻易地与琴琴亲近起来，甚至不必林圆试探，琴琴就将她拉进了同校追星的群里。

这位传说中带头追星的英语老师除了上课前调侃了向楠几句外，整个课堂上再也没有别的出格言行。

“这签名是……假的？！这里多了一个点！”

“没错，那奸商知道这么做肯定会有麻烦，故意在定制的模板上加了一个点，本来就是英文字母，多一个点少一个点很难被发现。他这么做简直就是诈骗！我威胁他要报警，他失口告诉我，定制这个的人不多，算上我的这条，他一共只交易了三笔。”

她并不敢直接问出“老师怎么能带头追星”这样的话来，很显然琴琴粉得真心实意，而且颇为极端。便是林圆当年追星再上头，也比不过琴琴的十分之一。

“那是云老师啦。”琴琴十分自豪地说道：“她是粉丝后援会的管理员之一，能替我们弄到很多绝版签名照！”

林圆：哦，原来是粉头。

“那，我能知道都谁有这条手链的吗？”

琴琴疑惑不解，“你问这个干嘛？”

“你是说……不，不对，我这条手链的签名就没有问题……”

“她身为粉头，多弄一两条是有可能的。我只是觉得她不太可能弄到五条。所以，如果你知道还有谁弄到手链的话，我们亲自去看看，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秀玲有一条的，另外那两个女生跟我关系很不好，不可能给我看的。但是，秀玲的那条还在她家，我们这周末就去看吧！”琴琴急出了满头的汗，恨不得现在就跑去秀玲家确认真假，“要不，我下午找个理由请个假，直接去秀玲家找她吧！”

“不急。”林圆正色道：“也未必就是我猜测的那样，也许，都是巧合呢。”

“那也太巧了吧，那个奸商说卖给了一个老师，云老师就拿出了五条手链？我们当时知道老师有能力拿到五条都高兴坏了……”琴琴坐立不安，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不行，我去粉丝群里问问……”

“别问，”林圆按住她的手，“她不但是粉头，还是你的老师。就算真的是她私下里定制，那也没收你们几个一分钱不是？我看她没有坏心的……”

“一定是为了投票！”林圆似是而非的话，反倒加深了琴琴的怀疑，“下周有个接机的活动，后援会组织人去现场应援，但是因为疫情名额有限，要所有粉丝们投票选人！云老师给我们搞来了生日会定制礼品，我们群里的所有人都投给她了！”

“就算是这样，你们也没有损失啊。算了算了，是我多事。本来也不该跟你显摆手链，倒弄得像我在挑拨似的。”

“这才是真正粉丝该做的呢！虽然你私下里定制手链不对，但你喜欢哥哥的心意，我能感受得到！不行，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去跟班主任请假！”

“别那么着急，你也说了秀玲生病，说不定现在她家里没有人呢。远水解不了近渴，另外那两个同学跟你合不来，跟我这个新人可没有恩怨，你告诉我她们是谁，我替你去一看真假！”

琴琴犹豫半晌，终究抵不过着急的内心，“那就全靠你了，林圆！”

“嘘，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嗯嗯嗯！”

离开琴琴身边，走回自己座位的林圆偷偷扬起嘴角：什么假签名，定制给老师之类的话全是她瞎掰的，底座签名上的那个凹点是她小心翼翼刻上去的。

既然知道嘉华有五条手链，那必须一一确认以保安全，虽然手段卑劣，但林圆觉得：只要终点是善意的，过程什么的，不重要。

并不知道林圆只利用短短一个课间休息的时间，就让粉丝和粉头有了嫌隙的向楠，正在思考如何从这位英语老师身上入手，好探得更多的消息。

恰在此时，有人在门口喊向楠。

“一班的向楠？你们英语老师要你去办公室一趟！”

林圆早就想好了对策，她打开手机，翻出淘宝购买订单，压低了声音与琴琴咬耳朵，“说实话，我当初没抢上手链的，难过了好一阵。后来我打听到了制作手链的店家，好说歹说花500块定制了一条。可东西到手后，我就想，会不会也有人跟我一样，偷偷地去买定制款……”

整个群五十来人，林圆点进头像浏览下来，一半儿以上都是那个明星的照片，还有一些宠物和动漫的，唯独群主的头像十分特殊：一张比枪手势的实拍照片。

——图片中的手腕上，恰好戴着雄鸡生肖的红绳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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