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看来是没人愿意告诉我了。

“那，可以放开我了吗？我们好好面对面说话……”

“好吧。芙，能把照片再给我看看吗？”

“给你。脸是姐姐撕掉的，本来姐姐想直接把照片烧掉，是我偷偷留下来的。”

她当机立断拒绝了我的请求，反倒力量更大了些。

“好吧，谢谢你，虽然我也不知道和姐姐有了什么矛盾。啊，忘了，那个……”

怎么称呼？我想这么说，但是亲人之间这么讲话多少有点不太好。

可我的妹妹只是看我的神情就猜出了我的心思，说：“芙，我的小名。你曾经总是这样叫，搞得姐姐也跟着你一起叫我芙了。”

“久别重逢……我们一家相别了多久？”

“从你去帝国读书一直到两年前，然后两年前到前不久你回国。哥哥，我每天都能见到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同样的，你也每天都能见到我，包括姐姐，所以我和姐姐把脸和头发都蒙住，声音也用魔术修饰掉，这样你就不会从我们这里得到两年前的事的信息了。”

这一切都好复杂，好烦。

不久前，在莫里斯与帝国的国土交界处杀害十几个劫匪的人是她；能和爱丽克斯打的不分上下的也是她。现在她和我说他是我的妹妹。

我难以接受，而这就是现实。她是我目前已知的两个家人之一。

“对不起，我不记得你了。”

（一）

“哥哥，我是背着姐姐出来见你的。姐姐不允许我随意行动，太危险了。像是定期回来打扫这间屋子，这事就求了她很长时间。不要不把姐姐当回事，我听说你们两个可能有了点矛盾，如果你犯了什么错，一定要道歉。”

姐姐是……啊，另一个戴黑面纱的女人。

“我也想告诉哥哥。但是，姐姐不许。左思右想之下，我也认为不告诉哥哥是最好的方式，毕竟哥哥知道之后可能会疯掉呢。”

“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知道？”

这才是问题的重点。

“嗯，看来哥哥失忆还真不错呢。”

“为什么？看着我被耍的团团转很可笑吗？”

黑白的照片，也不算清晰。三个人像上也找不出什么线索出来。不过，女性身体的线条是各有差别的，除非自己特别注意在不同场合进行伪装，不然很容易通过身材辨别这人是谁。

照片上的高个子当然是姐姐，后面的背景就是这栋房子。以这个大门为参照，姐姐的身高最多只有一米七。腰板很直，加上穿衣风格，身材，十八到二十岁这个区间左右。

“芙，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哥哥八岁，去帝国读书前几天照的相。哥哥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那么，现在的姐姐大概已经三十多岁了。和妹妹一同在郊外当侠盗抢劫匪的钱，也不知道是什么工作。以防万一，还是问芙确认一下年龄吧。

“芙，姐姐今年多大了？”

“十九岁。”

咦？

“不，我是说……”

“姐姐今年十九岁，以后也是十九岁，永远都是十九岁。”

芙很认真的看着我，好吧，虽然看不到她黑色面罩后的眼睛。她这话是认真的，没在开玩笑。

“对不起，哥哥，这个不能说。”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那你……”

“我比哥哥小一岁。”

怎么每次我话没说完就回答我问题了。还都能对上。

算了。看看能不能发现别的东西吧。

那就来看看我。

这就是八岁的我吗？能看到照片真是稀奇。女孩子在发育前期比男孩子发育的快，比我小一岁的芙甚至都比我高那么一点点。这么看来，我八岁时是挺矮的。穿的是很平民的吊带裤和格子衫，这张照片该是夏天拍的。回忆一下镜子里我长什么样，八岁的脸确实有一点现在的影子在。那么，可以完全确定这是我了。

芙身上没什么好看的，花格子长裙……怎么都是花格子布？花格子布料都是很便宜的，如果都买这些布料来做衣服，那我们家应该不算很富裕，怎么会有钱供我去帝国上学，还一去不复返？

首饰……姐姐手上没有手镯，也没装饰的戒指，食指上的那个戒指是用来方便刻印魔术回路的工具，就算照片没那么清楚，也能一眼看出这东西的廉价感。两个小孩身上，该也是没有了……有！有东西！

我凑近了点看。我的手腕上有一个草环，编的很精巧，估计是芙或者姐姐做的玩具，还有一串吊坠，吊着的……这是什么东西？好像在哪见过来着？

“芙，这是……”

我刚想问芙这吊坠是什么的时候，她却突然蹭一下站起来，从我手中迅速抽走相框。

门打开了，卡特琳娜探进来头。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芙的语气变回了原先的冰冷，这脸变得可真快。

“啊，打扰到你们兄妹两个亲热了吗？没事，你们继续，我想着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

“谁跟他亲热？赶紧带着他离开这里。”

明明刚才还跟我这么亲的，一口一个哥哥。算了，伪装需要嘛。

（二）

回莫里斯之后……车明天再还，回家也得先找茉荫看看厨房有没有剩的面包。饿死了，晚饭都没吃。

可是，爱丽克斯那家伙，下手太重了吧？相比之前打断骨头确实好的多了，但是还是有点过分了。

指望她道歉吗？那就指望吧，我估计这辈子指望不到。按照她的逻辑，这次是我有错在先，她揍我理所应当，我没给她道歉反而是我礼数不周了。

好饿，自己开车都要晕车了。真该吃完晚饭在半夜逃出来的，这样也没那么多事了。

（三）

“哦，回来了啊。”

女人慵懒地靠在床上，瞧了眼进房间的芙，右手拿着本册子，嘴里还叼着水果干。

“哥哥他找到房子了。”

“废话，他聪明的很。”

芙来到女人旁边，也拿了一片床头上的水果干。

“姐姐，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女人继续翻阅着手中的小册子。

“为什么我们非躲着哥哥不可呢？装的我好累。”

“什么叫躲着？你是说，我们就该正大光明的站在他面前，和他说，喂，我们是你的家人，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吗？他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我对他而言已经只是一个陌生的异性了。”

芙说这话时，已经带了点哭腔了。

“芙，你以前没有这么感情丰富。”

“我一直都感情丰富，甚至泛滥，只是把自己包装起来罢了。如果我在家人面前流露感情都是犯罪，那我不明白，我身为人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我说啊，芙，你……算了算了。别把我安排的东西搞乱了就好。安全第一，知道吗？”

“姐姐，我不小了。”

不小也不是你乱来的理由。女人本想这么说，还是憋回去了。看了看书桌上堆积的大量文稿，自己的，别人的，叹了口气。

“明天早点起，我把文稿整理完也睡了。”

“啊，对，明天就是女皇无线电广播讲话了。”

“还有帝国那边那个叫戈培尔的穿越者。从资料上看这人真是个人渣，明天会有他在帝国演讲的转播。我倒是要看看这戈培尔和女皇哪个更厉害点。”

“不，不是。如果你没有失忆，我怎么敢像现在这样，在久别重逢之后紧紧抱住你呢？你的妹妹可是很害羞的，害羞的让你以为我是哑巴。”

一个女人紧贴在我身上，即使她是我的妹妹，我也对她没有亲人的感情，直白点说，我没有起那种龌龊的欲望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没关系，有错的是沃克，哥哥在两年前那件事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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