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灵俯下身子，目光注视着白齐的瞳孔低语道：“那么现在，你还要选择成为我的店员吗？”

她的脸庞上是真诚与认真。

“欸？！”白晴回复意识，惊讶地说道：“哥，你和菲灵姐已经聊完了吗？！”

“嗯，”白齐敲了敲后者的脑袋说道：“我们先回家吧。”

周围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菲灵屏蔽了一切干扰——甚至包括冻结了白晴在谈话期间的意识。

白齐：“额......”

菲灵毫不在意地指了指门口，简单地说道：“待会出去的时候帮我挂在门上就行，等下我有事，所以今天你可以提前下班了。”

说完她就转身推门消失了。

“只是犹豫不决也没关系，”她眼中的符文随之消失，伸了伸手腕略带笑意地说道：“我并不着急。”

又递给了他一样东西，菲灵很是不在意地说道：“反正你还有很多的时间。”

白齐无意识地接过了菲灵手上的东西，一个设有着挂绳的木制告牌，上面简单地写着：今天休息。

她眼瞳里紫色的符文亮起，如同璀璨的紫色宝石一般。

这是足以辨别任何人类情绪变化的女武神之瞳正盯着白齐，其中仿佛闪烁着某种超越人智的光芒。

作为菲灵的神秘侧火力延伸模块，威力巨大的瓦尔基里之瞳从武器沦为了测谎仪——简直像是把战机的火控雷达拿来找蚊子一样奇怪。

菲灵的话语在房间里回荡着。

只不过木牌下面还贴了张小纸条，密密麻麻地写着几行字：

“有急事就找门口的暗影仆从，要是没找到，就在附近的阴影里喊两声，记得大声点，它睡得一般比较死。”

“换而言之——即使没有我，你也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

“我不想欺骗你，但是成为我的员工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仿佛在劝导白齐远离某种错误一样，她郑重地说着：“而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救你妹妹，并且去给自己一个更好的生活。”

.........

白齐沉默着，他无从回答，选择困难是绝大部分人类都有的通病——这需要一个思考的时间。

多亏菲灵对白晴的一点小小帮助，后者的逐渐瘫痪症状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回复到了现在的样子。

虽然以后还是会继续恶化，但恶化的速度至少几年之内都到不了住院的地步了。

他推着轮椅走到路边，等了好久才招到一辆出租车，接白晴回家总不能再挤公交了吧。

这又得花钱了，白齐无奈地想着自己那可怜的银行卡余额，还是掏出了手机准备付钱。

他连今天的饭钱都还不知道在哪呢，要不是这轮椅是从医院白拿的白齐自己都得扣在医院里。

炽热的阳光从天空落下，给人的皮肤以灼烧的感觉，白齐躲避着毒辣的阳光。

而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刚好在此时响起。

“您的银行卡已于今日到账5000元。”

白齐一愣，就又看见了第二条信息，来自菲灵的短信。

“忘记说了，这个月的工资我提前给你发了，刚成为超凡者的人食量往往会比普通人大很多，记得多吃点。另外关于白晴的灵魂问题我发了个详细的文档给你。”

站在原地发着呆，白齐直到出租车的司机有点不耐烦了，他手机的自动屏保切换成了新的——才回过神来。

命运无常，但其轨迹却有迹可循，就算是身在地狱里，偶尔也是会有好事发生的。

星海市，星理会分会驻地，下午四点半。

北斗轨道系统的第三代地面灵子终端正在紧锣密鼓地安装着，中部海域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东夏展现综合力量的机会。

因此后续的行动必将以星理会和东夏超管局的合作为主，作为地联五常之一，东夏这样的庞然大物如此上心的事可不多见。

但对于宋晓峰而言，这件事情的直接后果就是——写不完的报告和签不完的文件。

从星理会对本地个人超凡者的监察，到官方超凡行动的授权，以及东夏超管局和星理会的合作——都需要他过目。

喝下了一口星理会特供的优质咖啡，才稍微回复了一点精力，宋晓峰打开窗户透了透气。

恰在此时，一道宛若飞鸟的流光从天空闪过，突然进入他的视线里。

光芒留下奇怪的扭曲痕迹，就像是在天空上留下了伤痕一样，但很快就被抚平下来。

那是远道而来的最后一批支援者，通过东夏的神迹造物——帝江仪，从远方直接穿梭空间而来。

片刻之后。

接待大厅里，为首的人微微向宋晓峰颔首，出示了超管局的证件说道：“宋巡查官，您好，奉上级命令，前来支援。一共五名聚灵境的二阶超凡者，两名化形境的三阶超凡者，携带灵子武器若干，三阶超凡武器一件，请您验查。”

因为不同国家的超凡体系并不相同，星理会为了方便管理便设置了一阶至六阶的超凡等级，将各地的超凡等级一一与之对应起来。

东夏的灵术体系便是如此，聚灵对应一阶，炼神对应二阶，而化形就是三阶。

他手中是调令与行动命令、装备清单，但宋晓峰略微扫了一眼，就眉头一皱问道：“为什么少了一个人？”

眼前的这一行人确实只有六个人，少了一个名为柏鸢的少女，清单上的一位化形境的火系灵修。

“这个请您稍等一下，”为首的人解释道：“她正在处理我们的跳跃痕迹。”

话音未落，众人的眼前就有空间裂隙凭空诞生，一个穿着深蓝色衣裙的少女瞬间穿梭而出。

简直随意得像在穿过一扇普通的门，而不是危险的空间裂隙。

淡金色的瞳孔伴随着深蓝色的发丝，把少女那姣好的面容恰到好处地彰显出来。

一对白色的双翼头饰挂在她两耳边，浓郁的灵气从中溢散而出。

缓缓走来，柏鸢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只是笑着对宋晓峰说道：“宋巡查官，您好，没有别的问题，就请您在行动许可上签字吧。”

回过神来，宋晓峰拿起行动命令，又扫了一遍清单。

“自无不可。”他掏出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和灵魂印迹，赋予这七位超凡者在公海行动的合法性。

虽然有点形式主义，但是这种便宜行事的权力确实可以减少很多麻烦，否则引起星理会和东夏的冲突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了。

“呼，”拿到许可，柏鸢随即松了口气，转身对几人说道：“帝江仪那边还需要两天的预热来着吧，那我就...”

“等......”为首的人一惊，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伸手就想拦住她。

但少女狡黠地瞬间启动了灵术—神行，抓了个时间差，不等在场的几人反应过来，就一溜烟跑了。

“——先摸鱼去啦。”

快速地越过围墙和警卫，仿佛已经重复了无数遍一样。

宋晓峰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女如此熟练的翘班技巧，转头看向已经捂住了尴尬的脸的几人——头疼。

“...虽然看起来是有点不靠谱，”为首的人连忙尴尬地解释道：“但她不会耽搁任务的。”

阳光缓缓消失在黄昏的云层之后，夜晚便伴随着霓虹灯出现在天空上。

星海市的现代化进展很快，但是遗留下来的过去痕迹仍然有着很多，就比如——这几家地摊大排档。

白齐推着轮椅带着异常兴奋的白晴行走在街道上。

烧烤，海鲜，炸鸡，章鱼小丸子，寿司，火锅，麻辣烫，还有东夏传统的盖浇饭、炒饭等等等——简直是应有尽有。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白晴快乐地疯狂点东西，这里的东西本来就是比较便宜的，更何况白齐准备的预算高达500元，绝对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小晴，不要吃太多的辛辣油腻食物，”白齐习惯性地又关心着说道：“你这才刚刚出院。”

“可是我身体又没有问题啊，”白晴大口地咬住竹签上的羊肉说道：“菲灵姐不是说过了吗，我压根就没有所谓的神经疾病，完全是因为灵魂上的问题。”

“而且还有这个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右手腕和左脚腕上的金属环：“菲灵姐给的灵魂限制器。”

白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妹妹的状态，从菲灵给的文档上来看，她现在算是半个超凡者，身体比普通人可强太多了。

灯红酒绿之间，人来人往看起来数量不少，毕竟夜市的地摊美食乃是星海市的特产，不得不品尝。

不一会，两人就找到了之前提前订下的座位，报过座位号后刚才点的东西都会有人直接送到这里。

烤好的鱿鱼串和培根焗生蚝正在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一大盆鲜红色的麻辣小龙虾配上一碗海鲜浓汤，旁边是一大瓶快乐水——简直是让人食欲溢出的场景。

白晴和白齐不一会就吃得满嘴流油，满足两字几乎已经写在脸上了，快乐！

突然有异样的声音，咔嚓，哗啦——那是啤酒瓶被用力敲碎的声音，就在白齐的不远处！

“你特么找茬是不是！”一个满脸通红完全喝醉的男人举着破碎的啤酒瓶，他指着另一桌的一个有着深蓝色头发和衣裙的少女喊到。

少女淡金色的瞳孔并没有丝毫慌乱，微笑着一边安慰旁边的同伴一边转过头挑衅地看着男人说道：“我也没问你这瓜保不保熟啊？”

看着白齐思考的样子，菲灵仿佛突然联想起了什么滑稽的事物，然后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所以.....你要作何选择呢？”菲灵轻声地说道：“当加入超凡者的因素后，这一切都截然不同了。”

微弱的魔能伴随着她的声音，给人以奇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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