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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脱俗

  • 作者:作家田心态
  • 类型:江湖风云
  • 更新:12-20 14:31:41
  • 字数:8946

我回宿舍,又开始写小说。一只老鼠跑进房间,在我书桌下观察,我不惊吓它,它用前脚拨弄它的须,然后慢慢地走出了房间,我猜它是太白金星变的,便跟着它,到偏僻的地方,太白金星现身,是白发老头。一只蝴蝶飞来,吕洞宾现身,四十岁的样子。太白金星对我说,“上午在朝堂,我问过玉皇,他没派人考验你。玉皇鼓励天上人多到人间,就是希望人间多一点天才,在各个方面获得成功,他怎么可能干扰你写小说?怕你成名?错,他希望你成名。他知道你写风眉的故事,可能他与阎罗的争斗,都是跟你要写天地大战有关。阎罗每隔几天就造一些人,也是希望人间多一点天才。”我说,“我是保留神仙的修为来人间的,成名容易,发财容易,看上什么美人,也容易弄到手。可能玉皇、阎罗怕我久食人间烟火,和凡人一样,热衷于追逐名利和女人,派人来考验我。”太白金星说,“他们让你做公证人,就是信得过你。就是要考验你,也要过一段时间,看到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说,“我才回人间几天,不是玉皇、阎罗派人来,龙过明和丁冬又是什么人派来的?”太白金星说,“抓住他们问问。”我说,“我脱俗后才能抓住龙过明。”太白金星说,“可能我们在这里见面,会引起他们注意。”吕洞宾说,“我变成蝴蝶去找油包,他们没在意。”太白金星叫我脱俗,他又变成老鼠跑了。

妻子刚走,她的工友吴式来了,妻子会计,吴式是出纳,她丈夫在县城,她周末才去跟丈夫一起,她长得很美,皮肤雪白的。她问,“你的小眉出去了?”我愕然,“我的小眉?”她说,“你那个学生刘成玉的父亲老是去跟你老婆说你写小说的事,我们的老板周全也很支持你写小说,你跟天上的第二皇后风眉在人间做过夫妻,是这样吗?刘成玉的父亲刘知勇关心你写小说,就是怕你把他女儿看成风眉,你老婆为了打消他的顾虑,说你把她看成风眉,你叫她小眉,是这样吗?”我说,“我和风眉在人间做过夫妻,是孔夫子托梦给我说的,是做梦来的,我把老婆看成天仙,是故意讨好她,让她不把我看得很好色。”她说,“把天帝的皇后看成你的老婆,还说不好色?可以说色胆包天。”我冥思苦想,装出写小说的样子,希望她知趣离开,不在这里干扰我。然而,她没有离开,而是躺在了床上,说:“你们的床真舒服啊,躺在上面,真有神仙的感觉。你写你的小说,让我躺一躺,做个神仙的梦。”她没有闭上双眼,而是定定地看着我,火辣辣的。我不理她,做出专心写小说的样子,这时,蚂蚁又咬我后背了,我伸手抓去,又抓不到。过了一会,又在小腿咬我,我又向小腿抓去。吴式嘻嘻笑,“你的手不安分,想摸什么?摸来摸去,是身上发痒,还是想摸女仙?这种动作也传染给我了,我身上发痒,好像有神仙在我身上附身。”我写作的桌子挨着床,她在床上动,存心撩我,我的心跳加快了,我想把她赶走,却又没有什么理由。她不想走,我不好意思赶她走,我只好走出了房间。

我在门外等了一阵,不见吴式走出来,一只蝴蝶在我面前飞来飞去,我猜是吕洞宾变的,我示意它飞进屋里看看,它飞进屋里,很快又飞出来了,我跟着它,到偏僻处,吕洞宾现身,他说,“你床上的女人很美啊,你走桃花运了。”我说,“我不招惹她。”吕洞宾笑道:“这么说,是她自作多情。”我说,“她说有神仙在她身上附身,你相信吗?”吕洞宾说,“你可以控制她啊。”我说,“刚才又有蚂蚁咬我,可能是龙过明变的,在他面前,我怎么敢动那个女人?有没有这个可能,是龙过明在她身上附身?”吕洞宾说,“有这个可能。”他叫我回去看看,如果她还在,他可以在她身上附身。

我走到门口,看见刘知勇进了屋,我连忙让人看不见,跟着进了屋。刘知勇见了吴式,说:“你在下面叫什么?油包老师在哪里?”吴式说,“我来找油包的小眉,油包说她带儿子出去玩了。油包写小说,他的手东摸西摸,摸出去了,我也不知现在他在哪里。说来也怪,他摸出去了,我却想在他的床躺一下,可能是有鬼在我身上附身了,我叫你下来,就是希望你拿青梢在我身上扫一扫,把鬼赶走。”刘知勇说,“是你心中有鬼。”吴式说,“油包写神仙,招来鬼也说得过去,可能你背后也有鬼。”我在刘知勇身后愣住了,不知自己是不是暴露了。刘知勇说,“快起来吧,人家的床随便你上的吗?我猜是你这个样子把油包吓跑了。”吴式说,“可能真是有鬼把我迷住了,你到外面折几根树枝来扫一扫。”刘知勇说,“青梢扫不掉你心中的鬼,你不要来干扰油包老师写作,他品德高尚,不会跟你乱来。”吴式伸出右手,说:“你把我拉起来。”刘知勇说,“我不碰你,怕是引鬼上身。”我退出房间,到外面对吕洞宾说,“她还在,做出一副鬼样子勾引男人,你去控制她,看她是不是有鬼上身。”吕洞宾变成一只蝴蝶,我也变成了蝴蝶,向我宿舍飞去。

晚饭后,我还是写小说,又有蚂蚁咬我,我抓去,又抓不到,我小声说,“龙过明,放过我吧,我写小说,写了很多遍了,写的时候认为很好,等写好后再看,又觉得不行。总是这样折腾,离成名还远呢。做一件事,总是尽全力,是我的性格。我写小说也是这样,尽了全力,心就平静下来。”但是蚂蚁怎么听得到我说话?倒是妻子在另一个房间听到了,过来问,“你跟谁说话呢?是不是太想跟神仙玩了,凭空想象一个神仙在面前?”我笑了笑,说:“你来了,神仙就被你吓走了。”妻子说,“你不像是超凡脱俗,倒有点走火入魔的征兆。”我说,“看到你,我才觉得自己是个俗人。你走开了,我就脱俗了。”妻子不走,蚂蚁猛咬,我抓又抓不到。妻子见我坐立不安,只好带儿子出去玩了。

第二天,晚饭后,我又坐下来写小说,一只蝴蝶飞到我面前,落在我面前的墙上,扇动翅膀几下,又飞出去了。我会意,跟着出去,到偏僻的地方,吕洞宾现身,说他昨晚上天见过太白金星,太白金星没说什么。他也去见过乾礼,乾礼说,不跟万岁爷打斗了。我对吕洞宾说,“估计太白金星会来,你不要走远。”吕洞宾又变成蝴蝶了。

余真留下来,坐在床上,忐忑不安地看着我。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可以这样形容余真。我笑对她说,“就是我写作能招来鬼神,被吴式她们说破了,有鬼也不敢上你身了。”她想说,又说不出,连连打呵欠,然后倒头便睡,很好笑。她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就好,我不理她,定下心来写小说。写了一阵,又有蚂蚁咬我,我抓又抓不到。吴式风风火火地进来,说:“余真怎么样了?”余真身体一抖,连忙爬起床,吃惊地说,“哎呀,我竟然睡着了,可能真有鬼。”吴式说,“昨晚我上了这张床,也觉得有点微妙,有鬼控制我,全身都想动。”余真说,“真是奇怪,往常我睡半天都睡不着,今天当着油包老师的面,倒头下来就睡着了。”吴式说,“上了床,鬼就上身了,只能这样解释了。一不作,二不休,我再找一个人来试试。四车间的潘妹,长得不好看,年过四十还没嫁出去,单独住在四楼,我叫她下来试试。”我笑道:“有什么鬼?你们自己吓自己,别搞得满城风雨,连小眉都不敢上床睡觉了。”这时,一只蝴蝶飞进来了,我猜是吕洞宾变的。

吴式在门口大叫,潘妹下来了,很瘦,很丑,不过说话很大声,听了吴式的说明,她表示愿意试试。吴式叫她上床,她就上床了,对我笑说,“油包老师,我自己像个鬼,不会有鬼上身了吧?”这时,在房间里飞的蝴蝶飞上她的身,落在右肩上,她笑道:“来了一只花蝴蝶。”吴式说,“别打它,它倒像色鬼呢,不看人长得怎么样,是女人就飞上去。”潘妹说,“我的右肩痒得难受,不赶它走不行啊。”她伸手去,那只蝴蝶不怕人,拨开它,它落到胸脯上。拨开它,它飞出房间了。潘妹大叫,“真的有鬼,我全身痒得难受啊。”吴式说,“难道你对蝴蝶过敏?”潘妹哇哇大叫,跳下床跑了。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吕洞宾变成蝴蝶是想控制在潘妹身上附身的人。也有可能,这只蝴蝶不是吕洞宾变的,是存心捉弄这些女人的色鬼变的。我追出去,看到天空中有两只蝴蝶在争斗。追到偏僻地方,我变成一团乌云,翻滚,下雨。两只蝴蝶飞进了我变的乌云里,我施展法术,把它们都控制了。我说,“现身吧。”一只蝴蝶变成吕洞宾,一只蝴蝶变成一个二十岁的壮汉,他说,“我是阎罗派来的,你们不能伤害我。”我说,“叫什么名字?”他说,“丁冬。”我说,“我认识一匹天马,也叫丁冬。”他说,“就是我,我以前在天上变天马。”我说,“那你是如何跟阎罗扯上关系的?”他说,“一言难尽。”他变成雨粒,落到地,不见了。吕洞宾说,“我有一种直觉,这个人说话不可信。”我说,“我也不太相信。以前见到的那两匹天马,班达、丁冬,负责看守南天门,看到南天门有人放出三根白带子,它们就飞去接应。它们经常被派去人间改功劳。刚才这个丁冬说他是阎罗派来的,又说以前是天马,我搞不清楚他如何跟阎罗扯上关系。”吕洞宾说,“龙过明说是玉皇派来的,变蚂蚁咬你,不让你专心写小说,怕你成名。丁冬说是阎罗派来的,在女人身上附身,勾引你。你要写小说,就有这样那样的考验,而且是玉皇和阎罗的旨意,我不太相信。”我说,“龙过明变的蚂蚁,我不脱俗,抓不住它。丁冬的功力相对来说弱一点,这一点不符合现实,按照玉皇和阎罗的争斗,乾礼和万岁爷的争斗,地府派来的人总是占主动。丁冬说他是阎罗派来的,值得怀疑。”吕洞宾说,“丁冬不是对付龙过明的,他们都是对付你的,实际上他们的功力都比不上你,玉皇和阎罗不清楚你是天地间最能打的人之一吗?”我说,“你帮我到天上问问太白金星,是不是玉皇和阎罗有心考验我。还有,你去问乾礼,现在他跟万岁爷还打斗吗。”吕洞宾便飞走了。

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人了,刘知勇和吴式都走了,天要暗了,吕洞宾变的蝴蝶飞走了,我现身,坐下来写小说。写了一阵,又有蚂蚁咬我了,我抓又抓不到,很烦躁。妻子和儿子回来了,在床上玩。妻子看到我心神不宁,手东摸西摸,便对儿子说,“乖乖,你去睡觉吧,不要影响爸爸。”她带儿子到隔离房,哄他睡觉。儿子睡觉后,她过来,躺在床上,但她无心睡觉,眼睛看着我,看了一阵,她说,“你的精神不集中,手东摸西摸,如何写作?是不是我在旁边影响你?你叫我一声小眉,你这样叫我,我很容易睡着的。我睡着后,就不影响你了。”我叫她一声小眉,她闭眼睡了一阵,用脚踢踢我,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我跟她亲热。尽管我心里有点烦躁,却没有理由拒绝她,我主动上了床。写作的事要等明天了。

又是晚饭后,我坐下写作。妻子做好家务要带儿子出去,吴式来了,叫道:“小眉过来。”我老婆问她,“有什么事?”吴式说,“油包老师专写神仙,可能招来了鬼神,昨晚我来,看他的手东摸西摸,我就情不自禁地摸上了你们的床,可能有鬼上了我身,害得我露出一副色相挑逗油包老师,如果不是他品德高尚,我敢说我们犯错误是免不了的。”小眉说,“什么鬼?你心中有鬼,这种事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吴式说,“我这个人心直口快,谁不识我?我敢说,确实有鬼上了我身。”小眉说,“我们出去吧,不影响他写作了。”吴式说,“你不信真有鬼,我叫余真来试一下。”余真是刘知勇老婆,刘成玉的母亲。吴式在门口叫,余真就下楼来了。她听吴式说了,扭头就走。吴式拉住她,要她试一下。吴式说,“你试过后,就知你女儿如何喜欢油包老师了,这都是有鬼作怪。”我觉得好笑,也只能由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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