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就开始卖了，最近是前两天才卖了几坛子。得了这些钱。前边挣的钱早就买房子花干了。”

”你既然有办法挣钱，你让不让我跟你们一块干？我可以和大茹做个伴。我们一块干，要不只有一个女的不方便啊。”

“你定时间，最好问问他们的意见。定好时间给咱娘说一下，就说也是我的意见。明天我就买些米面油。我留下一只鸡，鸡蛋咱有，肉肯定还有，豆腐也有也不用花什么心思准备。”

“你回家也给咱娘说一下，花钱的事你说话比我管用。”百卉话里有点犯酸。

“你能跟大茹比吗？大茹看起来就像个男的，连性格都像男的。王兵本身就是男的。人家脸皮厚，胆子大。你能像他们那样拉下脸皮吗？”

见到百羽半天不出声，百卉说道：“几个知青虽然有偷鸡摸狗的毛病，但是他们有时候也很仗义，爱干净，见识广，头脑灵活，嘴巴会说。”

“我对他们没意见，偷鸡摸狗也是咱们条件太差，把他们饿的。估计也在咱们这儿待不了两年，许多插队知青开始返城了。过两天咱们家请他们喝酒。”

“什么时候？”百卉看起来有点小雀跃。

七、八年之前，公社来了一批大城市来的插队知青，王庄分了五个。本来想每个队分一个，但是征求意见时知青们不愿意，非要在一块。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也是为了完成公社的任务，就同意把他们安排在一块。结果没有生产队想要，大队就直接安排给了一队。

几个知青前面几个月还可以，在队部和饲养员凑合着住着，还守规矩。后来嫌弃队部里挤得慌，又有虱子咬，牲口的粪便太臭，洗澡不方便，吃饭不方便等等，把喂牲口的豆子经常偷偷的炒着吃，把留种的红薯烤着吃，把作为牲口饲料的玉米杆当成柴火烧，再后来又偷青玉米，偷还没成熟的红薯，偷没完全成熟的黄豆，偷老乡的鸡蛋，偷老乡的狗杀了吃肉，等等等等……

几个年轻人都学过两手，有的会摔跤，有的会两手拳把势，经常打架斗殴，弄的村里谁都不敢惹。队里干部很是头疼，队长找到大队不知多少次，不想再要这几个知青。但是大队也没有办法，给别的生产队？门都没有。

速度明显比以前快多了，两分钟后麻袋里就剩下一堆渣滓了。剩下一个麻袋里铜还是下次再‘喂’给这家伙吧。省的把这家伙的嘴给养叼了。

接着把装着渣滓的麻袋团吧团吧扔在了墙角。

百羽把王兵叫上，来到大茹要住的房间对两人说道：“现在估计快两点了，赶紧走吧，咱们都得坐火车回去，兵子哥和大茹把这些布绑在后座上，我姐带着我，三轮车就先放在这个院子里。”

趁大家到要住的房子里休息的时间，百羽又打开东厢房的门走了进去。把右手伸进麻袋里，让扳指快速吸收。

后来经过自己联系，大队出面，把几个插队知青的宿舍安排到村西的‘安平煤矿’。安平煤矿是东边平原上的安平县在这里开的煤矿，那边县没有煤矿，不知通过什么关系在王庄西边的土梁下边占了四五十亩地，开起了煤矿。煤矿盖了几十间房，有宿舍、澡堂、食堂。每间房里都有暖气。毕竟是生产煤炭的，没什么本钱。但是这个煤矿很奇怪，就在一个煤层，产的煤炭无烟煤和烟煤都有。人们家里烧的一般是无烟煤，而电厂烧的是烟煤，有点不尴不尬。院子里堆积的煤炭很多，占地好几亩，高达十几米，近处看像是一座小山。

几个知青到了小煤矿之后，村里倒是安生了不少，但是也不太招村里人待见，在一队倒也是一股力量。

“卖酒？你什么时候卖过酒？”

往回走的时候，百卉认真的说：“小羽，我看你怀里的钱很多，干脆我也不上工了，跟你们一块干得了。”

“姐，说真的，现在我兜里的钱还真不是卖鸡蛋挣的，是我卖酒挣的。在年前我还卖过羊肉，你们吃的羊头肉、羊蹄子、羊杂碎都是我卖羊肉时剩下的，卖鸡蛋没你想的挣的那么多。”

“你是不知道，我胆子也不小，在队里也敢说话。那些年轻的姑娘、小媳妇还有小伙子们都说想选我当队长，那几个插队知青也支持我。咱们队的队长干活还可以，管人不行。前两天积肥的时候还和人骂了起来，差点打起来，队长罢工说不当队长了，又不多挣多少工分。”

“等等，插队知青还没有返城吗？”

“问了你半天了，你到底同意不同意我跟你们一块干？”

“你跟我们一块干我当然欢迎，但是就怕你拉不下面子。还有，别的小伙伴都听我的，但他们就不太听我二哥的，我二哥就有点难受。不知道你来后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受。”

“我也可以拉下面子，能挣钱有什么拉不下面子的。”

“咱们家挣钱有我就行了，其实你要想当队长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我才不当那个队长，一天费心巴力的也挣不了几个钱。”

看样子被今天所见所闻刺激到了。

“我觉得你可以去当这个生产队长。”

“其实现在的社会政策变了，你没发现么，报纸上、广播上整天在宣传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咱们这做小买卖的人越来越多，你看，炸油条油饼的、打烧饼的、做豆腐的、养鸡卖蛋的；养猪卖肉的、做粉条、煮鸡卖鸡杂的、酿酒卖酒的、做醋卖醋的冻冰棍的、有专门杀猪的、卖羊肉的；说明中央让咱们老百姓干了。中央也不能老让咱们老百姓受穷吧！”

“其实挣钱的路子很多，你没发现龙山村已经在河滩那儿开始烧石灰了么？听说咱们村四队的人们在悄悄的准备开春就开始烧窑了，准备烧大缸、小缸、菜坛子、洗菜盆等。”

“咱们队里也有资源，你知道咱们队里的地都在村西的大梁上。虽然没有水浇地，但是那里黄土多呀，那么大的丘陵，把表层的土掀开，可以烧砖啊。烧砖取土后，地势就低了，把好土再一铺，就是很好的水浇地了。这样既挣钱，又能把旱地改造成水浇地，还有比这好的事么？把这件事干成了，谁敢说这不是就是大功一件？”

百羽又补充了一句：

“你考虑考虑，是当上队长带着一百多号人过上好日子，还是光咱家过上好日子？你当上队长，领导着一百多号人，可比在我这儿强多了。”

轮到百卉半天不言语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

王兵和大茹都在百羽家院子里等着。

百羽问百卉：“姐，你说甜杏嫂子现在在不在家？”

“啊？你说什么？”

“我想让你把布送到甜杏嫂子家去，然后给大茹和兵子哥去量一下衣服尺寸，抓紧时间先把他俩的衣服做出来。”

“其实晚上去也一样，晚上去肯定有人。”

“行，那你俩就晚上去，抓紧时间量好尺寸。现在先把那些布放在我姐的屋子里，晚上姐记得拿过去。”

两人分别答应。

“现在你们跟我一块把青山家的鸡蛋帮着拉到电厂门口去。姐你继续把那两个车轮给我带到电厂去，我让他们帮着改造成三轮车。”

百卉疑惑的问道：“他们能给你改造”

“齐家湾的那个三轮车就是他们帮着改造的。”

“你现在认识的人还真不少，还能帮上忙。”百卉感叹的说。

“只要你走出去，就会认识更多的人。”

百羽指挥着两人把鸡蛋筐子在自行车上绑好，百羽骑着原来百卉骑的车子，而让百卉骑着带鸡蛋的车子，几人就来到电厂门口。

让王兵、大茹卸下筐子在门口等着，然后把那个报价四十元和报价七十元的车子骑着，带着两个自行车后轮就进了电厂维修班。

“葛师傅，又来麻烦你了。”

葛师傅看了看百羽骑来的自行车。

“又干嘛？又改成三轮车？这辆改造一下还可以，这辆这么新，还是飞鸽牌，太可惜了啊。”

“什么可惜不可惜，改造成三轮车骑着稳当。车子先放在这儿，明天我找些角铁、钢管过来。”

“废铁堆里多得是，不用去找了。就是喷的漆需要买一些。”

“二十块钱够不够？”说着掏出二十块钱递了过去。

“足够了，用不了那么多。”

“多余的你就买包烟抽。”百羽小声的说。

“好吧，我就不客气了。”

“那两个津门的去年考上大学走了，燕京的三个还没走，前边已经回去找了好几趟，总说让他们等通知。听说他们过几天还要回去找。”

锁好院门，四人三辆自行车。很快来到修自行车的摊位。然后打了个招呼，百羽骑上放在这的车子和大家一起赶往火车站。至于自行车买票的事情，有百羽在，大家也不再计较。

回到龙山，路过供销社的时候，百羽让王兵和大茹先回去，自己和百卉去供销社买了两个带轴的自行车后轮。用铁丝在百卉的自行车后座上一栓，一边一个，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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