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准备等会儿再端上来。就是白菜豆腐汤。小骆驼，帮个忙端汤。”

说完把桌子转了一下，把凉菜和热菜的位置换了一下。

“钢哥，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我这里还行，四个卖瓷器的拖拉机最挣钱，一天能挣个七八十块钱，但是往外走的距离越来越远。趁现在买煤的人多，就先把他们调过来拉煤，等明年春天再安排去卖瓷器。”

“咦？这桌子还能转动？”这一下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尚礼大哥，你呢？”

“前两个月还行，现在也不行了，收费旧物资加上卖酒和铁器、木器挣的钱比不上拉煤。”

侯钟良、夏联军连连附合，意思是自己的情况跟他们差不多。

还没坐下的小骆驼又把酒坛子搬上来。

百羽已经吃了两个馒头，站起来说道：“大家也就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了，三个新的店马上就要开张，咱们端起来一块儿喝一个表示祝贺。”

说完率先一口酒下肚，感到一股热辣辣的火舌顺这喉咙流进胃里，这酒度数可不小。

“兵子哥也坐过来，葛叔和杨姨认识吧。”

“认识，经常见到，但是没有说过话。”

“好，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葛耀祖师傅，电厂修理班的负责人，杨姨也不得了，是技术科的副科长。葛师傅是咱们修理厂的大股东，是修理厂的负责人。”

百羽看着王兵满仓不再上菜，估计是都上了。

百羽坐下后转头问大茹：“大茹姐，这段时间咱们县里收购废品怎么样？”

“就那样，现在我一个村三五天才去一次，估计挣的钱还不如拉煤多。”大茹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有多说。

“兵子哥，你这大师傅，也没弄点汤喝喝？看把我噎的。”

“葛叔，杨姨，赶紧吃啊。”

杨芳不再矜持，开始夹菜。

“这可是百羽的主意。你们没有看到这桌子是双层的呀，在两层中间装有轴承，中间是一个大的，在下边桌子的五个地方还有专门用于支撑的凹槽内镶嵌的钢珠，桌面不会倾倒。这种桌子比平常两个桌子花的钱都多，你看着桌腿，都有人的小腿粗了。”

王兵说起这个饭馆的东西来也是颇为自豪，毕竟也费了自己的心血，这桌子椅子，这雪白的墙壁，这宽大的窗户，这宽大的厨房，光滑平整的水泥地面，都远超了王兵的预期。

“安排的挺好，先干紧急而又重要的事情。存在什么问题没有？”

王炼钢得到肯定，继续说道：

“买煤一般没什么问题，价格都是固定的，收钱由我或炼宝或冯志勇直接看着收钱。但是卖瓷器的就难控制，有点地方卖的贵，有的村子卖的便宜一点，如果有质量差点的就便宜处理，还有那些买的多的还要赠送。我们也没法掌握每一个拖拉机具体卖了多少钱。”

“好，我知道了，等下我再说这个问题。志勇哥，你那里怎么样？”

“车队的情况，王炼钢已经说了。就是我们村的队长想早点把那一台拖拉机的分红拿回去。”

冯志勇挠挠头。

“铁哥，你也说说。一年了吧，你可很少说话。”

“没啥，我哥和冯志勇不是都说了，我没什么要说的。”

“宝哥呢？你总有要说的吧？”

“我还真有个事情要说，大营村有一家去年买了我们两车煤没给钱，当时说的是过两天就给，一直拖到了今年。今年我们又去他们村去卖煤，他又让我们卸两车煤，我们不卸，他和旁边的几个人过来推搡我们，还骂骂咧咧的，强行让我们卸了车。看样子别想把钱要回来了，这些天我们就没有去他们村卖煤。”

“你把村子名和人名都用纸写下来交给我，我过了年找他们去谈谈。”

“葛叔和杨姨也说一下？”

葛耀祖:“这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这两天加班忙改造车斗的事，明天你过来看看，就是油漆没有干。”

杨芳：“今年的借款本息该付了，还借不借？需要多少？”

“当然要继续借了，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嗯，心里有底就行。”

“姐，你不说两句？”

“你姐嘴笨，还是你说吧。”

百羽看王兵根本没有发言的意思。就开口说道：

“那我就说说。本来准备过了年，明天就是腊月十六了。也不用另选日子，三六九嘛都是吉日。明天早上放鞭炮，修理厂、旅馆、饭馆一块儿开张，正好检验一下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葛叔，是修理厂厂长，下来我们还要招上几个人，就要小伙子。葛叔有合适的人选就提出来，没有的话我就贴通知到各个村子里招人了。对了，如果活儿太急太多的话，可以让你的徒弟有时间过来帮着干干，该给多少钱你来定。”

“旅馆就由钢哥负责，是经理，什么是经理？经理就是经营管理的人，跟厂长一样，只是叫法不同。当然还要招两个服务员，一是收钱，二是打扫卫生，送开水什么的，两个人轮班。”

“饭馆由王兵负责，是经理。当然目前也得兼任大师傅。你找到的服务员，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另外再招两个小伙子跟着你学手艺，什么时候你把人教出来了，咱们就开第二家饭馆。”

“我姐主要负责生产队和砖厂的事。冯志勇从明天开始是车队队长，铁哥是副队长。宝哥继续当安全员兼任调度员，工资、奖金跟副队长一个级别。”

“旅馆的事目前肯定不是很多，钢哥同时兼任车队、旅馆、饭馆和修理厂的会计，你下来可有的忙，有时间跟王彩霞学习，早点掌握会计工作。姐，砖厂的彩霞姐另外开上一份工资，可以作为钢哥的副手，加强财务工作，还可以专门招一个收款的出纳。”

“车队管理要不断完善，找时间召开所有司机、销售人员参加的大会，要求所有拖拉机司机必须每天登记工作任务和收入情况，绝对不可以贪小便宜，隐瞒收入装到自己的口袋里，一经发现，处于二十倍的罚款，第二次开除。要是敢不交，一定让他知道锅是铁打的。钢哥要不定时的对他们上交的钱和咱们记录的账核对，如果通过分析，如果某个人或某个车的收入与其他的相差较大，要求其进行说明。能解释通的就行，解释不通就让他靠边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每天收到的钱汇总到钢哥这边的出纳手里，留下周转的资金外，每周一次交到我手里，当然，如果我出了远门可以交给我娘或我姐。

大茹，收购废品的活儿不能丢，虽然不如现在拉煤挣钱，但是一年也能把拖拉机的本钱挣回来，这就很不错了。”

“尚礼大哥，你们知道我还投资了温室蔬菜大棚，大棚的蔬菜也开始收获了。你们是燕京人，对燕京最熟悉，我想让你们回去找地方租房子开店卖菜，不知你们什么意见？”

“卖菜？我不行。我还是在这边收废品吧。”

“尚礼大哥，先别忙着拒绝。我知道你们都好面子，觉得卖菜丢人。其实我对你们有更大的期盼，卖菜以后肯定不是只开一家店，你们可以招员工，开更多的店，收入比在这边肯定高得多。再说了，守家在地的多好，在这边你们什么时候是个头？开店卖菜多好，我们这里有货源，还给送到店里，你们只负责往外卖，除了蔬菜，还有猪肉、羊肉，人们买东西还得找你们走后门。其他人哪有这个条件？”

三个人让百羽说的心动了。

“京城有钱人多，特别是外国大使馆，那些发达国家的人肯定能出大价钱，如果你们再能联系上人民大会堂的餐厅，那可就太好了，他们也肯定稀罕。至于价格，韭菜、黄瓜一斤一块五，西红柿、芹菜一斤一块二，你们认为怎么样？”

大家都愣了，王炼宝开口问道：“再怎么着菜也不能比肉还贵吧？”

“物以稀为贵，冬天的青菜本来在咱们北方就几乎没有，卖的比肉贵也正常，要是发达国家的大使馆我们要的可不是人民币，要美元，就是美国人说的刀乐，价格还要每斤贵上五毛钱，要不就是看不起人家那些大财主。”

“啊？还能这样屮作？我们要外国钱有什么用？我们又出不了国，也没地方去花呀？”

“美国钱就是美元，那可是全世界都能花的。咱们中国现在最缺的就是美元，比咱们的钱还值钱，有了外国钱，咱们就可以到专门为外国人开的商店里买紧缺的商品或外国进口商品。你们都偷偷的到电厂食堂去看过电视吧？也只是黑白的还只是十七英寸的。人家进口商店里有彩色大电视，有了外国钱就能买上，所以京城很多人都想高价用咱们的钱换外国钱，记住，如果真弄到了美元，可不能换出去啊，要留着！咱们自己用。”

大家惊奇的哑口无言。

百羽的嘴不闲着：“满仓，先停一下，把楼下的坛子里的好酒般一坛子上来，再拿十几个小碗。”

看着大家都端着，百羽招呼：“大家肚子都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吧垫吧，等会儿再喝酒。”

百羽带头拿起筷子示意杨芳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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