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羽师兄弟和几个小伙伴走着去的齐家湾，拖拉机在胡同里根本开不出来。

十来个人的饭菜根本来不及准备，好在有挂面，冯玉亭煮了一大锅，然后炒了一锅西红柿鸡蛋浇在面上。

拖拉机把百羽一帮小伙伴送到王庄，然后开到砖厂还给车队，师兄弟三人一块儿上了飞星观。

对于石林和石峰来说，这半天也是难得偷闲的日子，在观里一天忙忙碌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日子，偶尔出去一趟就很满足了。

一大帮饿了的小伙子吃的西里呼噜的，很是香甜。

等大家都吃完饭，百羽领着大家参观了蔬菜大棚，得到了百羽的允许，一帮人嘴里都塞上了西红柿和黄瓜，也不知道刚吃了饭的众人肠胃怎么那么好。

下午三点，百羽十来个人来到了放拖拉机的地方。

终于曲终人散了，大街上到处是丢弃的糖纸、花生瓜子皮，就连卖糖葫芦的也卖的精光。

“这几天吃饭的人多吗？”

“还行，拉煤的中午一部分过来吃，一般二三十个人。晚上少点，不超过十个人。”

“忙的过来吧？”

这样的大帆竖起来需要三四个人，但是竖起来之后一个人就开始表演各种花式动作了，不但要托着竹竿的底部顺利行走，还要竖在横伸的肘部上，然后是肩膀上，甚至顶在头上，不时还从右手从背后换到左手上，围着身体转圈。

再好的身手，失误也难免，不时有大帆倒在地上，旁边的观众大叫着被逼得跑着躲开，离得远的观众看的哈哈大笑，成了另一种热闹。

划旱船的过来了，有化装成七仙女的，有化装成媒婆的，绸布做的旱船两头尖尖，表演者的小碎步倒腾的特别快，身体不时左右倾斜，真如小船在水中一样的漂行。

邻村的大帆表演也比较有特色，十米的粗大竹竿上横向间隔半米固定着细竹竿，用来固定七十公分宽的各种颜色的帆布，有金黄色的，有青色的，有红色的，帆布上有的是祝福话、有的是宣传语，有的是图案，其中一面直接是一面特号大旗。

“忙的过来。上午蒸上两大锅玉米面干粮，中午炒上一大锅白菜，还有腌萝卜，再来上一大盆白菜豆腐汤。偶尔人多了就下点挂面，人少了剩下的饭菜热一下晚上吃。”

百羽又是暗暗点头，确实不能天天吃大米白面，否则的话，估计大部分人都赶过来等着在这里吃饭，冯玉亭娘俩可忙不过来。

到了中午，县里的食堂饭菜根本供应不及，给表演节目者每人两个馒头就打发了，连个咸菜也不给。

铁管架子上举着穿着各种戏服并画着妆的小孩，最多的要举四个。扮演各种角色的都有，经典的有孙悟空和白骨精、唐僧师徒四个、头插雉鸡翎的穆桂英杨宗保······，不一而足。

和锣鼓队不用，腰鼓队的表演更具有舞者的矫健和妖娆，也是很受欢迎的节目。

“玉亭哥，过年没回村想家吗？”

“还行，离得又不远，想回去就搭个拖拉机回去了，我回了一次，可是回去以后也没意思，冷锅冷灶、没站没落的，还不如在这里。起码有个事干，有吃有喝还有工资，过上了做梦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明天是正月十六，百羽他们要开学。

百羽也要做做准备，天刚擦黑就下山了，顺脚拐到饭馆那边看看生意怎么样。

饭馆前停了三辆卡车，饭馆里灯火通明，里边就两桌人喝酒，一桌估计是一个运输公司的司机，另一桌看着像煤矿的工人，边喝酒边说着自己的见闻。

厨房，一个姑娘在旁边站着，正陪着王兵说话，正是尹各庄的尹小雨。

“兵子哥，忙完了？”

“基本上差不多了。这个点儿一般也不上客人，等那两桌喝完再收拾一下就准备收工了。”

百羽想逗逗尹小雨，就左右转着看尹小雨，看的尹小雨双手绞在一起低下头不知所措。

百羽停下脚步转移了话题：“尹小雨，现在干的怎么样？”

王兵开始接话：“挺勤快的，你也看到了，厨房和大厅都很干净。”

“还行。尹小雨，除了打扫卫生、洗盘子洗碗，你还要干什么？”

“就这些呀？还干什么？”

“要注意的挺多。首先要对所有来的客人都要热情礼貌，笑脸相迎，来的客人就是给我们送钱的财神爷。其次做到保持个人干净卫生，不能占饭馆的便宜。再就是记清楚卖出去了多少饭菜，和收钱的人每天核对，不能跑单漏记造成损失。能不能做到？”

“能，能。”

“行啊，从今天开始，你们饭馆就开始独立算账了。我和我姐吃过的饭先记账，每月结算一次。其他人先收钱后上饭菜，防止漏单、跑单。”

“先收钱？咱们又不是国营饭店，这样行不行？”

“必须先立下规矩。如果吃饭的人说没带钱先欠着，你们怎么办？如果允许赊欠，那麻烦来了，只有一个结果——资金没法周转倒闭。”

王兵回答：“行，就按你说的办，也省的我们的服务员操心。晚上吃饭没有？我和小雨还没吃晚饭，正准备做点垫垫肚子。”

“我是半下午吃的，正好也饿了，那就做点。”

“那我炒两个菜咱们喝点。”

百羽不置可否，人家对自己热情，自己就得接着。

十多分钟三个热菜、两个凉菜就端上来了，就放在厨房门口的桌子上。

尹小雨前边只是拿着馒头吃菜，等王兵和百羽两人喝了几口后，活泼的性子就开始显现了。

“百羽，我听王兵说你本事可大了，这饭馆就是你开的，是不是呀？”

百羽笑着说道：“这是我和王兵两个人开的，所以说账要记清楚，我带着人来吃饭必须要付钱。”

“知道了，咱们饭馆一定会赚钱的。

百羽促狭的问道：

“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和我兵子哥是不是在搞对象？”

“哪有？我可还没有对象。”

“可王兵说你是他对象，才找你过来工作的。”

尹小雨扭捏的说道：“可他没跟我说呀。”

百羽对王兵说道：“兵哥，你想找人家当对象，你得先给人说呀。”

王兵害羞的挠挠头。

三个人东拉西扯，百羽就想把事情挑明。

等两桌客人结账离开，百羽和王兵也喝好了，两人也块儿出去放水。

百羽对王兵说道：“兵哥，你喝酒行不行？要是不行就住在旅馆算了。”

“我还行。哎？门卫室已经关灯了，你说要是有人晚上偷砖厂的砖，门卫能不能发现？”

“那咱们试试呗，让他值班的，又不是让他来睡觉的。”

两人悄悄来到门卫室，窗户有窗帘，从外边看不出什么情况，也没听到动静。

敲门，没动静。再敲门，还是没动静。

推了推门，门锁着。

“这家伙不会跑回家睡大觉去了吧？”王兵问道。

“说不定人家上厕所了，也可能去巡逻去了。走，咱们进去转转。”

围着砖厂里边转了一圈，百羽夜视能力好，一路都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一个人影，两人还专门去厕所看了，也没人。

“百羽，值班的人肯定是回家睡大觉去了。明天给你姐说一下，这样的人不能要，一点也不负责任。”

“那咱们再去值班室看看，说不定是咱们给错开了。”

走到最北边的房子门口时，百羽虽然没有看到房子里的灯光，但是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个房间比较大，是砖厂开会和员工中午休息的地方，里边有桌子和凳子。

现在砖厂早停工了，就是白天都不开门，晚上怎么会有人？

王兵看到百羽把耳朵贴到门上了，王兵正要询问，看到百羽竖起食指，马上就把话憋回到肚子里，也到了窗户跟前倾听，确实屋里有说话声，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是能确定里边有人。

“嗵、嗵、嗵，嗵、嗵、嗵。”

随着敲门声，里边一下就没动静了。

“肯定没干什么好事。”王兵嘟囔。

“我知道里边有人，是谁在里边呀？”百羽开口说道。

“谁呀，我睡下了。”

屋里传出二良的声音，估计是不开口不行了。

“你怎么不在值班室值班，跑到这个屋里干啥？”

“值班室太冷了，不如这个屋子暖和，我就搬过来睡了。”

这家伙应对的还挺快。

“砖厂进贼了，你赶快起来一块看看去。”百羽也是张口就来。

“马上，马上。”不到两分钟，王二良就打开房门拿着手电出来。

“在哪儿呢？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你睡觉也太早了吧，那个贼看我们过来早就跑了。外边是有点冷，我们进去暖和一下，顺便有点事找你说说。”

“算了吧，里边的灯坏了，还挺脏，有什么事你说好了。”

百羽暗暗点头，这马屁拍的有水平！

二丑摔跤也很有意思，看着两个丑丑的大头人扭在一起，你别我的腿，我跳起来躲闪，我别你的腿，你抬腿躲过，一方跌个屁股蹲，另一方又被掀翻在地，摔跤的各种动作让人看的那是一个热闹，但是最后表演者掀掉道具之后，却原来是一个人，两只胳膊穿上裤子和鞋子当成了另外两条腿，让没看过表演的人印象深刻。

“快看，快看。韩庄的擎歌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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