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到两天，只清理出来三件战遗物。”

维克托指绽幽蓝电弧，在一面自动弹出的光幕上面飞快敲击：“如你所见，保险舱里只剩一件。其他的被一个貌似星守的黄毛给趁乱偷走。他叫伊泽瑞尔，是个男的，认识不？”

张三瞥眼自顾自摆弄机械仪器的维克托，面向两位正义之地的幸存者：“结果确实不太重要，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有意思的事情。罗伯特的担忧也是没有必要，只因死亡之主算得上是咱们的合伙人。不同于救赎教会那种蕴含神性的神徽，死亡教会的教徽只有神力，没有神性，因此不影响神降原教会的神灵。”

神力与神性的区别，在坐三人都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纳芬摸着额头处的神徽怪笑不止：“别看我这样，其实也是契合教义自主成就的神眷者哦。来吧，我替好伙伴探个路”

“嚯，勉强算是认识吧。”张三来时有在附近探查，并没有发现共鸣星力。范围内的拉克丝等人应召前往祭祀空间，伊泽瑞尔则是很可能见好就收的远远遁逃，或许等维克托的收获累积一些，稍有放松的时候还会再来。

咚，张三一挥爪子，箭头跌回舱里：“虽然我知道，你对教会没有好感，但我还是邀请你加入死亡教会。注意，同样信奉死亡之主的还有救赎教会。他们以死极而生作为教义，我们则是驱使死亡，借其力来攻城拔寨，暴力一统，集合整个明珠星的力量驱赶外敌。”

纳芬咧嘴一笑：“真是有够远大的目标呢，几十万年来从未有谁真正实现。只因神灵与信奉祂们的教会层出不穷，所以我们称得上举世皆敌，但我们是正义的吧？结果如何并不重要，我只想在过程中努力夺回正义之地！”

罗伯特的眉心展现一枚双剑交叉的金黄色神徽：“我答应要重塑光照教会，剿灭蛀虫！”

“喂喂喂，能不能别再盯着我的菊花看了？不过是丢俩破铜烂铁，哪有逮个虚空遁地兽来的重要？”堵在门口的纳芬猛然转身，前一秒的尽职与威严模样烟消雾散，恢复至平时的嬉皮笑脸：“你不是抱怨个不停嘛，说也不留个苦力。如果逮到，你就不用亲自挖洞……”

“问题是逮到了么？！”已经收回目光的维克托再次怒视：“挖洞？对！人家一个遁地就直接没影儿了，你那么勇，怎么不跳下去追？”

“结果不重要啦，只要过程足够努力就可以，嘤嘤嘤”纳芬腆着脸卖萌，眉头却纠缠出愁绪：“就像正义之地的沦陷，我带兵杀到敌方的老巢足够努力，但那又如何？所以过程是过程，结果是结果，只要出发点对就好啦。”

维克托：“你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还是攻破了哪项难题？是不是跟你现在的状态有关？”

纳芬：“哇呜，请问可以反悔么？虽然我讨厌丰收，不打算繁衍后代，可抛弃躯体，只留一个脑子塞进机器里面，果然还是好恐怖”

罗伯特：“距离你提到的十年，这才第三年。若还是实验，抱歉。任务完成前我不能死！”

“源计划？”三人闻言目光一凝。

“冷静点，纳芬！”罗伯特与张三异口同声。

“啊哈哈哈。”在维克托的若有所思中，纳芬挠了挠头故作羞涩：“差点就暴走了呢，博士别怕哦，你有罗伯特保护不会死的，嘿嘿。”

在维克托的亲口命令下，罗伯特引领几人走进帐篷。里面附加了空间延伸的魔法，面积比外面看上去大了差不多两倍。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也是明珠星目前的巅峰水准。受制于载体的材料与大小，曾被张三重金请求做出来的储物戒指，容积只有一立方米左右。

他的声音从佣兽口中传出，心念一动，脚下的迦娜缓缓飘向身后的帐篷：“维克托，你让罗伯特把禁制打开，我先看看你们的收获。”

他深知罗伯特的为人，三个月来模模糊糊中累积的抓狂与憋闷还得继续酝酿一段时间。

“到时候让他都吐出来，最好试着来个源计划ez？”张三说着，噔的一声，保险舱的圆角盖子弹了起来，其含而不发的能量悄然隐匿。

他轻抬前肢，以镀膜保护的箭头缓缓飘来。

然后，他隐约听到一声猫叫，神徽显得更加立体，下面逐渐晕开一层淡淡的黑色重影。

“先不忙测试。”张三抬爪拦下一脸兴冲冲的纳芬，神态疲倦：“以化身刻印教徽，所用的死亡之力需要中转，下一次得好几天之后。现在我们给博士演示一下，为什么要入教！”

在他使唤下，纳芬下了一趟竖井匆匆归来。手里一截指长断刃，黏连的污浊土石是一方面，其中散溢的细密黑烟对于没有躯壳阻隔的迦娜与和风不太友好。这是张三没有接近古战场的原因，但区区一件的战遗物微不足道，其所呓语的聒噪和侵染完全可以无视。

“很有趣啊，告诉你们。”纳芬不断以手指拨弄着黑烟，显摆说道：“教徽赋予我一种奇妙的视界，让我看清了上面纠缠的残碎魄灵与不灭信念。六十七种喔，你们敢信？就这小小的一坨上面，居然纠缠了六十七个不同亡者的残碎魄灵。而信念多达三百零一缕，属于八十一个不同亡者，其中有两百六十一缕即将溃散。嘿嘿，哪有什么不灭，时间……”

“好了好了。”张三将之打断，看向不由旁观的维克托：“咱俩对于源计划的构想，主要是将大脑移入机器，以及将意识数据化转入机器。要做到其实不难，难的是如何最大化的降低成品对于超凡之力的依赖，从而普及。”

维克托点头，就像他制作的各型号义肢，源计划的受益人群在最初同样选定的是天赋普通、低劣，甚至如张三一样干脆没有的普罗大众。这样的低端产品，赚钱是走量取胜。

张三轻笑几声，说道：“死亡之力并不低端，凭着杀戮蓄能的特性可以普及至战争方面。有了它，不仅仅可以将残碎魄灵与信念充作强化素材，还有个卡牌化的新能力妙用繁多。”

“看样子是在野星守，那就好办了。”维克托怒视纳芬的背影，都怪这家伙敌弱时故意卖弄的臭毛病，自己被调虎离山不说，还言之凿凿与情之切切的把他和罗伯特带进沟里。

张三很满意他们的反应，散去龙卷，露出来闭目悬浮的迦娜，和头顶抱臂人立的和风。

“早跟你们说过，先知只需一个蜕变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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