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一停顿一下，还是说：“过奖了。”

润一走开，楚离回身，弯下腰，慢慢看着这些书籍：尽管他已经察觉，润一也正看着自己。

……

……

是昨天我盯着他女儿看，以为我是故意来接近他女儿的缘故吧……

“父さん、あの人は何しに来たの？（爸爸，那个人是来干什么的？）”

润一挠挠头。

“うん、本を买ったみたいだね……でも星罗、気をつけてね。（唔，好像还真是买书的呢……但星罗，你还是要小心啊。）”

润一还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书难道以前是你的吗？”

“倒不是……只是二手的嘛，还是了解一下来路比较好。”

听楚离真要买书，润一更是吃惊——只是脸上没怎么表现。他沉吟着，思考片刻，方才说：“这书嘛，好像是上个月，一个学生为了买一本《茶花女》，就把家里的旧书全部掏出来，到我这里倒换——如果你要这本书的话，我要价是……”

楚离进入书店，听着二楼传来的小提琴曲，与坐在楼梯口的长谷川家的小男孩对视一眼，又漫不经心地张望，突然注意到，对比于其他书籍的光鲜，角落有一栏书籍很是古旧，格外惹眼。楚离好奇地上前去，定睛一瞧，尽是些华夏古代着作。

“这些都是二手书，很便宜的，小先生有相中哪一本吗？”

听到身旁不标准的汉语，楚离扭头看去，正是书店老板，长谷川润一。楚离与润一相视一笑，直起身子，打了个哈哈：“也没有啦——只是觉得这些书显得很奇特，过来看看——容我再挑一挑。”

书店并不是很大，也就差不多一个小卖部的空间，书籍倒是琳琅满目的，而且都干干净净——老板经常打理。书店最后方，有一架扶梯通往二楼，楼梯前贴着牌子：“楼上住宅，外人勿进。”现在已经放学，书店里学生倒也比较多。

楚离没讲价，果断开钱，然后兴冲冲地跑出书店。

等到楚离消失在街道的人海中，小男孩跑上楼。不一会儿，琴声戛然而止，长谷川星罗从楼梯探出头，招呼润一过去。

楚离没发现这个，却也微笑，继续客套：“已经挺棒了——您家的书店布局也很不错啊。”

“那是家女——不过这首《威尼斯船夫》她拉得其实不怎么好。”

润一说这话应是自豪，可似乎出于某种原因，他偷偷观察着楚离，准备分析楚离的回答。

楚离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一本二手《山海经》上，心中的分析猛然停止：这书似乎有灵力。

楚离连忙捏个望气术，发现这书散发的灵力还很强烈，甚是震惊。他抽出《山海经》，小心而又快速地将全书通翻一遍，发现这书灵力虽然很强，但是不往外跑，就像紧紧吸在上面了一样。凭靠自己的灵感，再借助幽冥大学图书馆里以及太阴的收藏典籍里看到过的资料，楚离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

下午放学，楚离当然没送沈梦如回家，带着苏虢奔回出租屋。叫苏虢在家里乖乖带着，警服也来不及换，便抓起乾坤袋与里面一堆家伙什，以及黄纸伞跟那本《山海经》，直冲城外。找了处没人的僻静地方，把女鬼送入罗盘，便开始鼓捣起《山海经》。

（以下为瞎扯设定）

人们身边的器具，与人、特别是与修道之人在一起久了，自身也会有一定灵性。一些修道者会将这种器具炼制成容器，寄存法力、法相金身甚至灵魂等，以防备不时之需。这种容器的特征，就是自身显示强烈的灵力反应，而不向外扩散灵力。一般而言，容器是不会认定主人的，谁打开了容器，容器里贮藏的东西就可以变成谁的。

楚离回忆起太阴收藏典籍中记载的打开别人容器的方法，把书放在地上，丹田灵力运转，手上咒印翻飞，口中念念有词。待到咒法完成，书籍自动翻开，一颗朱红的光球窜上半空，在楚离头顶盘旋起来。

这似乎是个元神？

楚离不多犹豫，手上继续结咒，元神便被他定住。楚离没忙着吸纳元神，一个弹指，将元神展开。却见元神爆裂，光芒向四周散去。楚离后退十余步，发散的元神也定了型。那是一只巨鸟，目测可能得有三辆公交车并起来那么大，头顶孔雀冠，下摆锦鸡尾，通身由火红的光线钩织而成，巨鸟在天空扇着翅膀，竟是掀起阵阵热浪，扑在楚离脸上。

“好家伙，居然是只凤凰！”

巨鸟元神听到楚离的惊叹，将身一旋，化作两个大字：“朱雀”

“咳，好吧好吧……”

朱雀元神又回到小球状态，飞到楚离跟前。楚离开启望气术，观察这朱雀元神，也大概猜出了一些东西。

这只朱雀元神有些残缺，应该是被从人修成的法相金身原魂上剥离下来的。这种残缺元神类似于植物的组织培养，经过较短时间的养护，就可以成长为一个新的法相金身：看来这本书是一个高人做的“备份”，防患自己的法相金身哪天被人弄死了而不得不从头再修。

虽然知道没必要，楚离还是象征性地问了元神一句：“以后你愿意跟着我吗？”

小球直接飞进楚离体内，试图融入楚离的丹田灵力。

楚离运转灵力，配合元神的吸收。因为楚离现在是金丹的底子，完全吸收主动融入的残次元神并不费力。等到大功告成，他欢呼一声，躺在地上：“好耶，爷以后也是有法相金身的人了！”

以前楚离在图书馆看到“法相金身”这个概念时，他就想弄一个了：一来，法相金身属于能量攻击，对付阴物阳物都有效；二来，高档次的法相金身具有很强的相对独立性，意味着楚离在战斗中将会多一个战力；三来，法相金身的运转需要持续消耗灵力，这正是无限灵力的楚离无需忌惮的。

不过，因为自己修炼出一个法相金身，既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又需要有非常强的想象力构建金身的各项特征，所以楚离虽然已经有可以独立修炼法相的金丹修为，还是做不到这件事——想不到今天居然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楚离跟梁潇潇报了声平安，收拾好东西，哼着小曲回城去了。

楚离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带着书，快步走向润一：“老板，请问这书是谁卖给您的啊？”

润一眉头微挑：“小先生也识字？”

“认识一点。”楚离耸耸肩，客套起来，“请问楼上是谁在拉琴啊？怪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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