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昂热的注视下，守夜人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心虚的躲闪昂热的视线。

“算了，你个老疯子自己疯去吧。”

“你知道中国吗？长江三峡那，你就是从那被人挖出来的，你知道你的青铜城有多厉害吗？哦，照你的说法那叫白帝城，没有氧气的漆黑一片的海底有一座城市，城里的机关过了上千年依旧飞速运转，数不尽的怪物埋伏其中，等待着充满好奇心的猎物进入宫殿。”

“你们的床铺，就是那个黄铜罐，有一只忠心的宠物一直守着，那是一只强壮又狡猾的畜生。”

残破的甬道里灯光闪烁，碎石与铁汁散落在坑坑洼洼的地面。

这玩意果然有害健康，不过眼下也没别的东西可以代替。

“咳咳，干嘛一直找哥哥，又不是离开他活不下去了，唉，你那什么眼神，算了小孩子嘛，让着你点。”

白衣男孩嫌弃的瞥了刘风一眼，这种疯子是不会懂自己的心情的。

白衣男孩像是听不见刘风的话语，他木讷的说。

“哥哥。”

刘风把牙膏叼在嘴里，用着含糊不清的口吻说。

守夜人终于忍不住了，他瞪着身边的酷老头。

“你怎么会想到把刘风招回学校。”

校长昂热淡定的回答。

卡塞尔学院的钟塔之上，牛仔衣被汗水浸湿的守夜人与穿着黑西装的酷老头昂热校长并排站在一起观看眼前诺玛投出的地下三层的画面。

“也是，你还是小孩，其实我也不喜欢，但是我这人有时候就停不下来嘴，说话啊，吃东西啊，不做这些就会感到难受。”

不习惯用牙膏的刘风咳嗽两声一缕青色鲜血随着白色烟雾一并咳出体外，他右手的衣袖擦去嘴角的鲜血，将牙膏摘出来。

“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叫做怪物？”

“看看这是什么怪物。他居然赤手空拳正面对抗青铜与火之王！”

昂热抓住守夜人的手，用力分开他的手指头，随后慢慢的整理起被弄乱的衣领，他认真的盯着守夜人的眼睛。

跪在地上的刘风手脚并用慢慢爬到插在地上的银色长刀旁边，撑着长刀站起身。眼前的躺在青色血泊中的康斯坦丁已经恢复成白衣男孩的形象，清秀的脸上沾满血污，双眼无神的看着破碎的天花板，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

刘风没有前进的力气了，他想吃点东西打发时间恢复体力，将腰靠在长刀上，腾出仅剩的右手在身上摸索，还好今天收了校长的中华牙膏，不然要难受上一会了，两根手指掐着牙膏放在滞留在空中的火焰。

此时刘风与康斯坦丁讲话的画面像极了两兄弟流浪街头。

天黑时，来往的车辆向他们小窝投来灯光，独臂哥哥单手支着自制的玩具刀眉飞色舞的给弟弟讲睡前故事，配合忽明忽暗的光线，故事一下子生动起来，弟弟的表情也变得丰富。

“这样隐秘又固若金汤的危险城池，难怪千年来没人能得到你们兄弟俩。”

“不过你猜怎么着，一个不到二十的女孩单枪匹马闯进漆黑深海，不仅从怪物的老巢里救出被困在其中的一对小情侣，还把你连人带床一起从那个赖皮的老窝里端了出来，厉害吧，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哦。从外表上看和你差不多大，比起我这个大叔，她应该和你更有共同话题。”

“哥哥、哥……”

刘风烦躁打断康斯坦丁的喃喃自语，他突然感觉很生气。

我在讲女孩子诶，很棒的女孩，你这个年龄段的男生不最喜欢谈论这种话题吗。

“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啊，别在那哥哥、哥哥的叫，真烦，这样叫有用，我早就拿个喇叭跑到时代广场上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呼唤秘书去了，哪用得着和你这个小孩在这斗殴，呕……”

正在指责男孩的刘风吐出大量鲜血，他呸的一声把黏在他嘴唇上的大半支的牙膏吐掉。

“咳咳，真让人难受，赶紧送你去睡觉吧，搞不好下次睁眼的时候，你哥哥就睡在你旁边。”

银色长刀从地上抽了出来，锋利的刀刃上已有几道明显的缺口。

康斯坦丁怔怔的坐了起来，微弱的火苗在眼底流转。

“秘书！”

刘风加快速度嘶吼着冲向康斯坦丁，银色的流光与火焰碰撞。

钟塔里，看着画面里的最后搏斗，守夜人焦急的对电话那头喊。

“快点啊！刘风快撑不住了！”

昂热的声音迟迟没有出现，激烈的枪击声从电话里传出。

地下通道前，昂热带着大队学生朝着守在通道入口那山岳般的巨龙发动攻击。

山岳巨龙趴在入口处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这一幕让血气方刚的学生们生气极了，他们用子弹，用炸药，用长刀各种进攻手段向巨龙身上招呼，都不能破坏巨龙身上的鳞片。

昂热皱着眉不断挥舞长刀，特殊技术处理过的刀具仅能在巨龙身上的鳞片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他曾试图用言灵将巨龙凝固，但巨龙丝毫不受影响，拥有S级血统的他马上得出一个恐怖的结论，这是一只龙王！

钟塔上发出轰的一声，诺玛投来的画面瞬间变得漆黑起来。

守夜人明白，两人最后的碰撞已经让地下三层里的设备全部毁坏，他与昂热同时在心里响起一句话。

刘风只能靠自己了。

在完全漆黑的甬道里，刘风单手托着刀出现康斯坦丁身后背对着康斯坦丁摆了个帅气的poss，康斯坦丁则是坐在地上。

几秒过后，康斯坦丁本就被断了一半的脖颈彻底断开，男孩的头颅从脖子上滑落下来，刘风一动不动，仿佛对自己这个姿势相当满意。

通道口处的残破金属大门走进一名穿高中制服的美丽少女。

“居然还有一口气吗？”

少女凑到刘风的面前，他手中的长刀完全碎裂，几块锋利的刀片在刘风的腹中若隐如现，黑色的眼瞳中还留有一丝淡淡的金色。

最后一丝金色黯淡下去。

停滞在空中的火焰似乎失去了某种约束，在狭窄的甬道爆发，狂暴的火焰瞬间吞噬甬道里的三人。

“你抽吗？”

“人家当初办的是休学，又不是退学。”

惊魂未定的守夜人见昂热还在给他开玩笑，伸手抓着昂热的衣领，将他拎向眼前的屏幕，指着眼前的屏幕中的浑身沾满青色血液的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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