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黑色的眼眸中，什么都没有。

“新的地区好感度开启。”

赫默声称，莫林可能掌握一种能够延缓伊芙利特病情的治疗性源石技艺，她当即自告奋勇来和莫林接触了。

两人就站在走廊上，一对一有点审讯意味地对话。

“卡兹戴尔：85\/100（你获得了一位提卡兹的友情，一些卡兹戴尔的隐秘将向你敞开）”

“莫林，你学习过源石技艺吗？”

塞雷娅的语气中似乎有某种期盼。

“没有。”莫林老老实实地回答。这种回答可不会让塞雷娅满意，她可是带着赫默的任务来的。

但仅仅这样的平等尊重，有多少感染者能体会到呢？

‘好像发生了什么，我说错话了？’莫林能够明显感觉到，伊芙利特对自己的好感突然蹭蹭蹭上涨。‘她到底脑补了什么？’

场面渐渐有点尴尬时，赫默恰好出现。

“好厉害，一下子就烧起来了。”莫林这是第一次直观看到源石技艺。

不愧是被简称为法术的技巧，在民智未开的年代，和杜撰出来的魔法也没什么不同了！

伊芙利特下意识用了源石技艺后，自己也愣住了。赫默一再叮嘱她，没有必要不可以放火，每次点燃什么，最后总会有人受伤。

伊芙利特抢回“大作”，厚实的纸张霎时间被完全燃烧，化为黑色粉末。

“A-056，过来一下。”

......

萨卡兹死死盯着莫林的双眼，试图从中找出防备、厌恶或是其他什么恶意。

“你不害怕？”除了赫默外，第一次有人赞赏她的火焰。

“伊芙芙会伤害我吗？”莫林用反问回答。

“主线任务：身世之谜，新线索已解锁。”

“在你找到她前，卡兹戴尔也许同样为你找到什么……”

“完全不会吗？”塞雷娅借着身高来了个摸头杀，将手搭在莫林头顶，轻轻揉着小羊的耳朵。卡普里尼族的耳朵上血管丰富，既能使她放松警惕，也能摸到脉搏。

防卫科主任不止需要能打，各种讯问技巧也是必需。

“完全不会。”目光闪烁了一下，莫林的不自然被塞雷娅敏锐地察觉到。

她语气没有任何变化继续道：“真的吗？我记得在乌萨斯......”

莫林其实说起来还是会一点的，狼灵领域和乱箭之舞都是系统认定的技能。睁眼说瞎话这种事，脸皮厚点的人人皆能做到，但是对救命恩人说谎，莫林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不能承认！莫林如今的一切“源石技艺”都是通过系统施展的，而系统如何做到，莫林一无所知。未来，她肯定要去探寻系统的秘密，但这个秘密永远只能属于莫林。

“真，真不会。”从小羊的视角，塞雷娅高大的身躯已经遮住了柔和的走廊灯光，撒下一片阴影。

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这位防卫科负责人的沉默给莫林无比巨大的压力。她反复思索，自己究竟干了什么，突然被盯上，塞雷娅亲自来找她问话。

“哈，这么紧张干什么？就是问问。”塞雷娅突然展颜一笑，道：“这两天做得不错，继续吧。”

将一脸懵的莫林送走，塞雷娅深深看了一眼没心没肺开心的小火龙，转身将手环在墙壁上刷了一下。下一刻，走廊墙壁上隐藏的门打开，露出后面的房间。

这间房间风格极其赛博朋克，控制台上一堆按钮、旋钮和指示灯。赫默坐在控制台前，看极其喜欢复古风的梅尔操作。

即使在A区，都少有人知道这间耗能巨大的房间是做什么的。防卫科雇员们隐隐猜测这里可能是类似移动城邦的能源核心。事实往往比想象中更加惊人。

这里是工程科的杰作，整座基地的控制室“咪波五号”。从控制台可以任意开关最底层A区到最顶层c区每一扇门，调节A区每一个房间的机械。甚至可以通过源石制造品和员工手环三点定位，实现了完全的实时监控。而赫默刚刚使用的，就是咪波五号的监听功能。

这一项项技术，有多黑科技？

要知道，现在泰拉大地上的科技严重偏科。枪械，也就是铳器的发展靠考古；无人机需要术士直接操纵；最最离谱的是，移动城邦——陆地航母都点出来了，海上的航母能让“鱼”海嗣给掀了你敢信？

总体来说，与生物沾点边的科技可以达到冷战水平，不沾边的，进展速度看与生物科技的连接紧密程度。

跑题了，说回这神奇的“咪波五号”。

梅尔当然在场。“咪波五号”还没有真正的自动控制系统，为了防火起见，在A区还是有一些盲区。至于监听——隔着门，随便听。

“她说了实话吗？”赫默问道。

“显然没有。”塞雷娅道，“她的记忆受到过扰动，可法术是不会被忘记的。莫林在坚持什么，这种程度的秘密......如果她有意识地去保密，那就得通过拷问来解决了。”

“拷问？太残酷了吧？”梅尔惊呼道，“这么小只的小羊，你想对她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防卫科式思维而已。”赫默显然已经习惯了塞雷娅的各种高能发言，她郑重道：“塞雷娅，我警告你，别想着对A-56做什么。我们还要从她身上找到救伊芙利特的方法！在找到新的样本之前，她身上的研究价值在这片大地上是独一无二的。”

塞雷娅哑然，她在这次小小的“实验”中确实过于主动了。本来的任务只是接触，试探莫林的态度。她过于激进的做法，提到乌萨斯，显然触及了莫林心中的底线。

哄骗一个孩子将手中的苹果交出来是一个难度，窥探一个炎国家族的秘密——这等惊人的技艺显然不是莫林自己发明的——显然是另一个难度。

“那防卫科能在这件事上做什么？”

“炎国医学界没有莫姓的着名学者家族......林姓也没有。”白面鸮道，“通过源石技艺减缓矿石病这个方向的研究已经停滞了很多年......

目前可断定为得出出人意料的进展后，转入隐秘研究，类似伊芙利特。不建议贸然寻找莫林的出身地。”

赫默道：“这件事也不能不去做，还是要寻找莫林的家族的。这件事情交给各地的办事处去做，交涉方面还是让总辖去头疼吧。剩下的研究工作交给我们构造科......”

“让A-056和伊芙利特共同学习法术，直到可以凝结出自己的领域。如果那时我们还能完全控制她，简单的诱导就能知道她身上全部的源石技艺——哪怕她依然失忆，人的生理反应也不会说谎。”

“所以她真的入职了。莫林。”

……

莫林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的友情曾经走到十字路口。她的三观完全没被这片大地同化，无论感染者还是萨卡兹，莫林都没有任何异样眼光。

她情急之下烧毁画作，瞬间悔意就充斥了心房。伊芙利特只是情商低，不是傻子。从理智上，她不想用火焰伤害任何人，各种巧合之下，伊芙利特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

对伊芙利特而言，火焰法术已经渗入本能，流淌在血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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