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莫林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掌心，立刻被体温融化。

“是啊，今年的雪……很美。”

饼干可以作为少量的抑制剂和补给体力的药物，但这样的效果太模糊了。它是以已损失的生命值和法力值来恢复，深度感染者目前莫林只见过伊芙利特，虽然她的病情没有好转，但她的身体素质有了很大的提升。而浅感染或未感染的亚人们只能感觉到感染稍微减轻后，大脑发出的愉悦感。于是在，所有人都觉得莫林的饼干非常好吃。

莫林不知从身上哪个兜里拿出来一包布袋子，松开收束的绳结，里面有满满的一袋饼干。她热情地将饼干塞给她，招呼着：“伊内丝，你吃啊。”

“我在雪境看过更美的雪，那里寒冷来得更早。”莫林也发觉出伊内丝的搭话意图，甚至知道卡普里尼心中想问的问题，但她故意岔开话题道：“你是莱塔尼亚人吗？”

而且秒表这东西莫林在完全摸清其原理之前是不敢用的。海克斯闪现只在她实在没有地方放饼干时换上，因为她在耶拉冈德的帮助下已经完全掌握闪现的源石技艺。

在没有领域的地方，闪现可以达到游戏中的穿越墙体效果。来不及展开狼灵领域时，她需要用类似爆燃的方式在想要闪现的反方向轰击空气，达到力的反作用来实现一些超越常识的战斗技巧。

更换一次符文没有冷却，但莫林还是习惯带饼干配送——来自兔子家的储备恐惧症。

“当然……血统是无法改变的，但也许以后拿不动刀了，我会嫁给一个萨卡兹。”

莫林想起了自己短暂存留的光环和炎魔的话语。似乎，她能帮助一些亚人……

沉默的两个卡普里尼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火堆中的薪柴，直到架上的锅里水沸腾的声音盖过柴火的噼啪声。

赫德雷仅仅把护送当成一个平常的任务，但他还是给莫林准备了一头空置的驼兽。虽然以莫林的体力完全用不着，但莫林感受到了他外冷内热的心意，这就足够了。

w已经拿起前任w的剑和铳，并以w为名字行走在卡兹戴尔。

至于伊内丝……属实有些麻烦。

在雇佣兵队伍中，莫林就认识三个，队长赫德雷，小队长伊内丝还有合格佣兵w。她作为保护对象，也不必认识太多的佣兵。这里面，混杂了不少其他佣兵小队，他们各怀鬼胎，只是暂时听命于赫德雷。

“啊，锅开了。”莫林抽出小刀切了数块土豆和肉块，再加入少量用盐腌过的蔬菜，将锅盖扣上。“来，在汤煮好之前，吃点点心吧。”

莫林几乎向所有人推荐她的饼干，因为每小时配送20个饼干到她的包裹中，莫林吃得实在是恶心了。

冬夜里飘落了些许的雪，烘烤着的篝火能让人完全暖和过来，就是可怜那些轮班的哨兵了。

雇佣兵们需要体力来应对可能的战斗，所以汤中加了很多盐，准备的食材和面包也不少。汽油桶大小的锅有两口，足够整个队伍中的大汉们吃饱。莫林则是单独用小锅煮自己的汤——她在昨晚尝到的风情浓汤差点给她当场抬走，今天莫林就长记性了。

伊内丝一反常态没有要求去执行侦察任务，而是坐了过来，几次尝试和莫林搭话。

“不是的，我出生在卡兹戴尔，很小就做了佣兵。以及，我有四分之三的萨卡兹血统。”伊内丝很少对人讲起她的过去。

她已经习惯了与恶魔为伍，用刀剑交谈。她在最后一个家人死去后，再也没有这种和煦地和人谈话。

伊内丝内心：

‘这是要灭口吗……死神好像是千珏的主神职，莫非我今天到了双子狩猎的时刻？这是邀请我迈入死亡吗、要不要选利齿和箭矢？’

莫林见伊内丝的复杂眼神了。些许敬畏、些许狂热、些许自我质疑混杂在一起，笑了一下，先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见莫林吃下，伊内丝才开始吃自己手中的小饼干。

“伊内丝，你心中藏着事。”

“我没有。”伊内丝下意识反驳道。

莫林看向不远处。w抱着铳在一堆火前取暖，赫德雷拿了一张纸条给她讲最新的‘糖果’排行榜。

每个萨卡兹佣兵被明码标价，赫德雷值二十个‘糖果’，老w价值五个糖果，新佣兵w值十个‘糖果’。强大的佣兵价码更多，死得更快，最后没有死掉的佣兵价格上涨。

他们彼此猎杀，不停背叛。这确实是千珏的教义，莫林在卡兹戴尔感受到自己的神域残留。如果她也加入这场血腥盛宴，她就能重新掌控‘永猎双子’的神职。但她一点也不想继续下去，也许当年她放弃神躯，就是为了剔除神性中的扭曲人性。

如果说，一双双无形的手正操控着卡兹戴尔，让这片土地不能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国家。莫林就要遵循内心最朴素的情感，为卡兹戴尔带来和平。

她思考的时候，伊内丝能感受到惊人的迫力，寒冷从她的尾椎骨蔓延到头顶。她不敢说话，不敢移动，甚至不敢看莫林和狼灵。

莫林回过神来，道：“抱歉，刚刚走神了。”

伊内丝心有余悸，她沉默不言。在隐约确认莫林的身份后，她的心中突然燃起怒火。“你说，这样扭曲的卡兹戴尔……可曾是祂所预料的？”

‘不可揣摩你的神’

她犯下大罪，但她没有光环可暗淡。

伊内丝甚至不是千珏正式的子嗣，但她不后悔激怒莫林的话语。‘伊内丝’不过是卡兹戴尔绞肉机中的残渣，她踩着同袍的尸体前行。越是敏锐的感知者，越是坚毅的承受者，带着他们离去的感情，所以心中的怒火让她的话语脱口而出。

“我不曾。”莫林叹了口气，“我们离开得太久了。久到王庭内战、兄妹反目。我不知如何表达我的歉意，所以我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伊内丝转过头，吃惊地直视莫林的黑色眼睛。

“千珏，您、您承认了？”

“那你认为自己是萨卡兹吗？”

今天是出发的第二天，夜晚来临，佣兵队伍扎营在水边、放出侦察哨。点燃篝火，支起营帐，再煮上一锅水，等到水开后，再放入菜和肉，制成卡兹戴尔风情浓汤。

总之就是乱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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