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教堂大门，昏暗的光顺着彩色拼花玻璃，照在教堂内唯一一位身穿笔挺西装，对着神像参拜的老者脊背。

“平安夜，平安夜，圣善夜！”

“就像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两头龙王之间会产生如此深厚的羁绊，你们不该是彼此仇视对方，刀剑相向吗？为何能相处的如此融洽，难不成你们是情侣？”

“不是。”

“万暗中，光华射，照着圣母也照着圣婴……”

“本来打算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混入卡塞尔学院，和你们相处，没想到被揪了出来，既然这样，我也不装了！摊牌了，我就是龙王，你拿我怎么样？”

“这不是崇拜，科学的终点是神学，也可以说是龙族学，这几次计划的失败让我不得反思，我对于龙类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想参拜一下神像，或许能给我带来些新的启示。”

昂热没有在意夏弥的挑衅，如同一个绅士般微笑，在诺顿和夏弥之间来回打量。

“龙王诺顿以及预科班新生夏弥，或者应该称呼你为大地与山之王，我等你们很久了。”

“你刚刚在唱圣歌？众所周知圣歌是来歌颂神灵的，而神灵在神话故事中，都是龙类变得。”诺顿面无表情的说道，“想不到卡塞尔学院的校长，也对龙类有崇拜心理？”

他原以为昂热叫他过来，是因为卡塞尔学院对于屠龙计划的失败心有不甘，打算再派遣一些人，到这座教堂里埋伏他。

J街头到处都是小彩灯妆点的圣诞树，每个商场都有头戴圣诞帽，穿着红色衣服的老爷爷分发礼物。

在街角，还有摆摊卖苹果玫瑰，冻得鼻头发红的女孩。

连街头卖唱的艺人，都给力的唱着BillyMack的《ChrismasisAllaround》。

2009年的平安夜。

但是教堂内只有昂热一人，看起来不像有埋伏的样子。

夏弥则大大咧咧坐在教堂的长椅上，踢着脚上的毛绒拖鞋，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嚣张。

这里就是昂热在电话中约定的地方。

面前伫立着一座天主教堂，由灰色砖瓦搭建。

这座天主教堂号称“中国历史最悠久的教堂”，是明朝万历年间鼎鼎有名的传教士玛窦建立的，又名“圣母无染原罪堂”。

低沉的歌颂声回荡在大殿。

几分钟后，老者转过头，露出那张如同古树树皮，皱纹深刻的脸庞。

诺顿斩钉截铁的拒绝。

一旁的夏弥吐槽，“喂喂，虽然我们确实不是这样的关系，但你拒绝的这么快，我很伤心啊。”

“我等下还有别的事，直说吧，混血种，你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

诺顿黄金色的龙瞳，在昏暗的教堂中闪闪发光，声音充满威严。

这个距离，他想要杀死昂热，不过一瞬间的事，但他没有那么做，他想听听昂热怎么说。

昂热在这可怕的威压下，呼吸微微停滞。

“我请你们过来，不是为了找麻烦，我想知道，润德大厦内被困住的专员们和猎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被我用火焰钉在了大地最深处，目前还没死，但也称不上好好的活。”诺顿眉毛上扬，眸光如刀剑，“怎么，你想救他们？”

他已经大致猜到了昂热的想法。

被他放走的路明非，想必已经将地铁站下尼伯龙根内发生的事，汇报上去。

他将润德大厦内五百多名猎人加卡塞尔学院的人囚禁起来，没有直接杀死，一方面为了让他们承受痛苦，另一方面也是将他们当人质。

现在，昂热恐怕是来要人的。

果不其然，诺顿话音落下，昂热就已开口，“将他们放了吧，条件你来开。”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卡塞尔学院的意思？”

“这既是我的意思，也是校董会的意思，更是世界各地屠龙家族的要求。”

这次为了一举歼灭龙王诺顿的党羽，卡塞尔学院不仅派遣了精锐，还招募了不少世界各地的精英混血种。

如果这些猎人全部折损，可以想象卡塞尔学院将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

事实上，昂热此刻已经承受了巨大压力，目前被困在润德大厦的人员中，恺撒·加图索是加图索家族的未来继承人。

加图索家族已经通过视频电话，向他接连施压，并扬言要是救不出恺撒，他的校长职务就会被罢免。

他倒不是担心这个，他担心的是被他寄予厚望的恺撒跟楚子航，过早的夭折，无法扛起屠龙大旗。

原本按照他对龙族深恶痛绝的情感，他是不可能妥协的。

只是这次，不妥协的代价未免太大，而且还是白白牺牲。

他只能怪计划设计的还不够精密，没有拦住诺顿。

对于诺顿之前带夏弥离开首都的举动，昂热也怀疑过是陷阱，不过他还是无法舍弃这杀死龙王的绝好机会。

这份纰漏，是他的过失，不该由其他人承担。

“让我放过他们也不是不行。”诺顿思索着，“我要你们赔偿对神城医药造成的全部损失，并且不再约束我们出售炼金药剂，你能做到吗？”

“可以。”昂热声音沉闷，答应下来。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要你们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也购买炼金药剂，每人每年最少购买一支，卡塞尔学院不得用任何方式来干扰购买者的意愿，并且我要加入你们学院的校董会。”

“龙王诺顿，你有点得寸进尺了。”

昂热表情变得难看，就连一旁的夏弥，都瞪大眼睛。

“加入校董会？诺顿，你认真的吗？”

卡塞尔学院建造的初衷就是为了屠龙，让龙王加入校董会，成为校友之一，岂不是啪啪打脸，那群混血种估计会憋屈死。

“和平跟战争一样，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难道你觉得只舍弃一点东西，就能换回那五百人？”诺顿冷笑。

“而且我成为卡塞尔学院的校董只是挂个名，能浏览校内网站就行！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们可以继续开战，我无所谓。”

他本次设计的计划，利用了雷蒙德在守夜人讨论区的账号。

学院内的混血种不是傻子，现在雷蒙德已经背叛出卡塞尔学院，与其等着账号被封禁，还不如换一个办法，正大光明的浏览卡塞尔学院的信息。

他不怕昂热不答应。

大不了就继续战争，现在他手下多了夏弥跟芬里厄两只龙王，实力大增，加上他留在青铜城内的数千只崩坏兽。

正面战争，他亦无所畏惧。

没有虔诚，也没有笑容。

诺顿和夏弥挽着手，来到前门大街141号，期间夏弥将手插到诺顿的外套兜里，不断吐着哈气。

两人看起来就像在热恋，但诺顿知道，夏弥这么做只是在模仿人类情侣，并不是真的对他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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