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杀我。”叶季脸色阴冷，语气不善。

“抱歉，当你选择逃跑的时候，我们不得不以这种方式将你留下。”端木赐解释道。

对上那双恐怖腥红的眼睛，他不禁双腿发颤，增援很快就要来了，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他就可以存活。

可对上对方自己肯定毫无招架之力，不过为了组织牺牲也是他的荣誉。

对方和邪教没有直接关系的证据，不过不妨碍特情局出手。极端时段极端手段。只要对方没死太久，特情局都能救回来，然后在拷问。有些先斩后奏的意味，但他们在这方面本身有很大的主动权。

居然击伤不了对方！刚刚对她还奏效的子弹，现在如同橡皮弹散落一地。

那名可怜的特情局人员虽是武者之躯，但也扛不住伤害惨死。

叶季身影鬼魅，电光火石间，暴力解决了特情局人员，只剩下端木赐一人。

端木赐见对方失神，立马示意攻击。那名准备好的特情局人员洒下不明粉末，这些粉末遇到水便溶解消失，化成不知名透明物体，沿着地面蔓延到叶季脚下。

透明物体转变形态，变成一根根刺，扎向叶季。白嫩的肌肤出现孔洞，鲜血侵染透明物体，稍稍能看清它的轮廓。

没的选择，身处在时代的洪流下，她即使成为神明也无济于事。

暴风雨来得突然，磅礴的大雨如断了线的连珠倾盆而下，一些顽童穿着雨衣雨鞋跑进大雨中踩水，互相嬉戏打闹，搞得一身泥泞，最后被生气的家长抱回家。

叶季倚靠在墙沿，喘着粗气，左手按着肚子，止不住的血与与水混合，沿着地面晕染开来。

冰凉的雨水洗去脸上的血渍，凌厉的寒风刺激每一寸神经。

......…

端木赐感受到她的异常，下令开枪。可惜迟了，对方瞳孔变得通红，发色逐渐变得金黄，一股邪异的气息扑面而来。

子弹碰撞她的肌肤，擦出火花亮光。

端木赐举手指示身后三位不要开枪，对着叶季说：“如果你杀人了，你的罪名就会坐实。虽然你的实力很强大，但在这里你不得不看人类的脸色。”

“炁息消失，心脏停止，瞳孔涣散放大……很奇怪……”这名特警发觉目标的没有失禁，肌肉一直在紧绷。

正当他想要进一步确认情况时，叶季离散的瞳孔重新聚焦，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挡在自己胸前，缓缓站起。

“你们不在乎别人的生命吗？”叶季察觉到一名特情局人员细小的不自然举动。

“我们侍奉于集体，人类与异兽紧张的关系下，我们只能采取这样极端手段。”端木赐好言相劝，“你还年轻，被邪教诓骗很正常。现在你的错误还可以挽回，你也不希望一辈子惶惶不可终日，对吧？”

他深吸一口气大胆说道：“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我气消了。”说完，她的发色变回黑色，瞳孔变回黑褐，目不转视走出拐角，无视他的存在。

全身湿透，不知是雨还是汗。

端木赐咬紧牙关，士可杀不可辱！这口气他将来一定要出！

叶季迎着雨站在街道上，雨水落地成珠，滚落到她对面的特情局人员脚下。

“你越界了，不要把事闹大，”周武把玩着雨水，随意捏成各种造型。

叶季视线移向身后的方向，端木赐刚好从那个拐角走出。

“放心，尽管说，他看不见的。”周武正眼没瞧那个人。

端木赐出了拐角发现叶季消失了，报复的心理愈发强烈。

就目前他知晓的信息，能推测叶季隶属于巢组织，与邪教组织有些瓜葛，但总体属于混乱中立阵营。拷问一点准能知道邪教的踪迹。

邪教！他想到这个词就抑制不住愤怒，以至于他做出违规的追捕行为。现在因为他，导致四名特情局人员死亡，自己估计自己往轻判也得呆一辈子牢，重判没准要死刑的那种！

靠！为什么邪教三番五次破坏他的生活，先是妻女，后是父母，现在轮到自己。这次是自作自受，但他仍把罪归咎于邪教。只要没这个东西他本来可以幸福生活！

叶季冷漠看着这位淋在暴风雨下的人，没有同情之心。

“特情局大费周章把萨斯肯尼的眼线支走，就是想问一句话，你愿意为人类做这件事吗？”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四目对视，沉默良久。

周武吐出两个字：“没有。”

“嗯。”叶季既没有失落也没有为人类服务的荣誉感，“圣临体在异兽国？”

“对。夜魅国的圣临体是最好掠夺的，其他国家的圣临体的实力维持在大宗师之上，属于灾厄级别的人物，出于国际友好合作协议，这些人物不能死。不过夜魅国的那位小姑娘不一样，本身没有实权，只有些许的影响力。”周武解释完，右手握拳抵在胸口，郑重表示感谢她能够为人类做这件事，即便她对人类毫无兴趣。

“嗯。”

等周武走后几分钟，无时无刻被窥视的感觉重新回来，全身上下被摸透一般糟糕。

叶季已经习惯，该去准备准备工作，先去散散心吧。

空旷无人的街道最能引起人的共鸣，白日喧闹的街景被揭下，暴露出城市原本的面貌。寂静与孤独是城市的常态，偶尔几辆车飞驰而过，激起一滩水，驶向远方。

远处朦胧的地平线上，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朝着自己来。

看得出对方跑了很久，拼命卖力往前跑，而且受到惊吓，想跑却只能竞走那种，跑姿看上去很奇怪。

这个人她认识，是班级里的最奇怪的人，普通人不会给她留下感觉。

她与他擦肩而过，就像雨和地隔在两边。

*特情局。隶属于国土安全部门。是特殊事件应对情报行动局的简称。

………

哐当！

“啊仔，出去那么久，舍得回来啦？母亲大人正把菜端上桌上，但看到段沥青一身泥，跟在地里打滚了一样，手中的盘差点抖掉，“你这是？”

“额...我说我给一个小女孩揍了，您信吗？”段沥青自己说出来也不信啊，娇小的身躯大大的能量，这个世道太恐怖了。

“赶紧洗个澡，瞧你这熊样，你爹买了你最喜欢吃的五谷杂粮煎饼，桌上。”母亲打了两碗饭摆在桌上。

“晓得了，晓得了。”段沥青自然先吃东西再洗澡，为什么不先洗澡再吃东西呢？这是个好问题！

贼手悄悄伸过去。

“诶等等等等等等。”母亲大人拿走红色塑料袋，“身上脏兮兮吃东西不怕吃坏肚子啊。”

“没事！我！段沥青！铁打的！”拍拍胸脯自信说道。

“是是是，”母亲大人温柔说道，“乖，我想叶季肯定不喜欢邋遢的男孩。”

段沥青：？？？

【您怎么知道的？我去！日记！哪个混蛋发明写日记的！靠！】

其实自己的孩子谈恋爱很容易看出来，就拿段沥青说，他的母亲大人明显看出这孩子最近去学校都变得积极了，以前每天垮着脸，死气沉沉，她看得心揪揪，生怕这个孩子做出轻生行为。

恋爱了也好，至少开始接触人了，也许能够看淡以前的事情。她作为母亲知道一个孩子如果从小缺爱，他十有八九不喜欢和人相处，虽然他自己觉得没什么关系，但作为家长来说，却操心得很。

“别乱说，我只是好奇而已。恋爱只会降低我的人类强度！”

“好奇是恋爱的起点。”母亲大人一副“过来人的懂你”的样子笑盈盈看着他。

“随便你怎么说吧。”

【家长就喜欢乱猜，我真的只是单纯好奇，仅此而已。相比现实的三无少女，我还是更喜欢长门有希。板着脸的人谁喜欢啊！】

这位被他称作母亲大人的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和同样被他称作父亲大人的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一对夫妇。是不是说了句废话。算是吧。不过他们俩对待他确实不错。

段沥青匆匆冲了个澡，洗去疲劳和压力。

刚才的情况真离谱，离谱到家的那种！

【哎...居然遇到武者...算了算了，就当爷倒霉。不过年龄那么小就已经是修真强者，人比人气死人。】

想到这，搓头发的力道都变大了，泡沫越来越多。

【啊啊啊啊———好想要金手指，好想要系统，努力什么的太累了。穿越，转生，赶紧来啊！】

之前寻死未果的他，想到一生都会这么失败，有些怅然失落。寻死的想法和战斗意志一样，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他提不起劲想这些琐碎的事。

作为一名合格的高中生，三分钟洗完澡是基操。洗完澡第一件事，肯定是吃东西啊！

“爸！妈？”

雷声掩盖了段沥青的声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出声。

【人呢？】

轰鸣声响彻云霄。

“我靠，这不得放假!”段沥青心非常大，听到这么大的雷声下意识想到上学。

明晃晃的灯光下，黑色阴影安静的蛰伏在角落。

段沥青看见一个红色塑料袋放在桌子上，淡淡的香气凝实般跟随着热气散发出。

掀开袋子，半个五谷杂粮在里头。

“原来我还有选择错误的权利吗………”叶季嘀咕道，想到现在和未来，她开始迷茫与失落。

一道强光突兀照进这个拐角，脱去污的黑色伪装，几只老鼠仓皇逃离。

“c-214在h区发现目标！c-214在h区发现目标……”这位特情局的人员立刻汇报情况；一名特警上前确认对方状态；旁边还有三位端着枪械瞄准光圈内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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