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应，是摧毁他信念的最后一根稻草，仿若走到生命尽头般，很无力。

“为什么……”

她说到这，看向季司寒那张折磨了她八年之久的脸庞，再次囚在尘封的记忆里，难以走出来。

“那个时候的我，明明知道你不会娶我，不会爱我，我却还是爱上了你。”

为什么和她解释清楚，她还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我跪在宋斯越面前，哭着求他不要抛弃我，求他不要忘记我，可换来的，是满心绝望。”

“虽然五年后，恢复记忆的他，告诉我，那些都是误会，但我却是真的受过伤……”

“也是因为这一次伤害，我的性子，开始变得敏感，不敢再去勇敢爱一个人……”

“你知道八年前的我，是怎么样的吗？”

八年以前的过去，是属于宋斯越的，季司寒完全不清楚。

纵使再不想听两人的过去，却在面对她时，还是摇了摇头。

莹白指尖，顺着发丝，轻抚着脸庞带来的触感，冰冰凉凉。

舒晚看向那只始终描绘着眉眼的手指，微偏过头，避开他的抚摸。

微不可查的举动，犹如激起千层云海，泛在男人心间，霎时闷痛。

他的吻，很轻，浅尝即止，便松开。

“爱一个人，可以倾尽所有，义无反顾，但是……”

舒晚的眼睛灰暗下来，像是被过去阴暗笼罩一般，黯淡无光。

舒晚点头，浅瞳里的复杂情绪，一点点恢复清明。

他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问出了口。

“嗯……”

为什么拼尽全力，想要抓住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他这一生所求，不过是一个她而已，为什么就是得不到。

“但受过伤的我，已经缺乏勇敢去爱的勇气，也就只敢默默陪伴在你身边。”

“我每天期待着，结束协议的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可你还是提前结束了。”

“后来你和宁婉成双入对，出现在我面前，刺激我，伤害我，让我开始对你不抱任何期望……”

“最心寒的时候，是你说，别妄想你会爱我，这句话，让我到死，都没期望过你会爱我……”

舒晚眼睛里的泪水，骤然脱涌而出，那些过往，积压在心底，让她哭着对搂着她的男人说。

“季司寒，我受过伤，没有安全感，也很敏感，对你的信任感也很薄弱，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是鼓起勇气答应和你在一起，但我刚敞开心扉，却再一次看到你和别的女人进出酒店。”

“即便你现在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可我亲眼看到，还是会失望，会绝望，会害怕，这种情绪，折磨着我，让我连质问你的勇气也没有。”

“我已经不是八年前的我了，我的性子变得极度敏感，下一次再遇到同样的情况，我还是会退缩，这样的我，继续跟你在一起，既会伤害我自己，也会伤害你，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舒晚低下头，沉思片刻后，抬起清澈明亮的眼眸，凝视着他。

双眼皮下的桃花眼，被伤痛渐渐晕染，水雾轻占，润湿满瞳血丝。

“你……不愿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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