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趣陈总，“哦，明白，提高含水率就增加分量，哇塞！几万一吨都是水啊！水当羊毛价啊！”

“你懂了吧？中午请你吃饭！”

车间主任说道：“请假了，朱厂，怎么？你要测试？”

“是的，那怎么办？”朱厂着急地问道。

“哈哈，算了，你是回民，不吃猪肉，素食我不习惯。”我想了想，又说，“不过我了解，提高含水率没用啊！销售之前不是都要测试，过码量按测试据数结算重量，有啥用？”

经营厂长朱建明手拿一把羊毛走进车间办公室。

朱厂长推门去化验室没人，有点生气地问车间主任。

“化验室小丫头哪去了？”

“我不去，你们是个体户，不靠谱！”

“不靠谱总比你在车间好，我建议，你现在年轻，在销售部锻炼锻炼，做生意多好，一单生意成交，就抵1到2年工资，你愿意我和你们经营厂长推荐。”

“算了吧，我在这单位所有工作全做了一遍的，从技工、污水治理、提炼、车间带班，好不容易稳定。”

我在调度员位置工作也已半年有余，

由于在车间带班，熟悉工艺流程，加之掌握测试技术，对客户要求得心应手，许多客户和我多成了朋友。

这天上班，安排完加工任务，客户陈思远到车间办公室找我。

是金子，到哪里也能发光！过年后，宾馆升级改造，客服部经理调任娱乐部经理，吴晴已升职为客房部经理。

我心里早有打算，现在单位待遇不错，领导认可，还把老妈介绍进了单位食堂，做什么生意，努力做两年，升个车间主任，何乐不为。

几天后，

陈总解释道，“是的，我不是说昨天的不好，我这一批量大，加工完是销几个工厂，我是说今天加工的提高下含水率。”

我笑说着关了抽屉。

“陈总，我刚看了，不是按你要求的吗？我无需检测，手感也能感觉与你要求差不多。”

陈总拍拍我肩膀，“钱度，这你不懂。”顿下，又得意说，“告诉你也没关系，供给老单位，测试拿昨天的，供货送今天的，懂了吧。”

“哦，明白，你这个奸商，哈哈。”

我接话说道：“我来。”

朱厂似乎怀疑，愣了下，还是跟我进化验室。

我一边熟练操作仪器，一边说，“朱厂，这个羊毛按我手感，应该超过标准在2到3，21%。”

“应该差不多，客户需要依据，你还会操作仪器啊。”

“之前在常州培训学的，朱厂。”

20分钟，仪器打印数据，含水率20.8%，朱厂满意离开。

次日上午，我在车间接到厂部通知，经营朱厂让他过去。

朱厂坐在办公桌前，见我进门就问，“小钱，你是哪里人啊？听说你是花溪村的。”

“朱厂，我家就在后面，钱家村，不过老婆是花溪村，现在我户口也是花溪村。”

“我们一个村，这样，钱程，我也是才调来一个多月，我们经营部需要增加销售团队，准备把你调整到经营部来，征求下你的意见？”

“啊！为啥？”我惊讶，心里喜滋滋的。

我清楚，有销售能力，提升职务的空间就大了，总厂下属的几个分厂，哪一个不是业务出身，技术好，最多是个车间主任。

“钱程，之前只有车间主任安排加工，车间比较混乱，客户经常投诉到厂部，现在增设调度后，加工流程顺利多了，昨天下午我们厂务会议，肯定了你的工作，现在调你到经营部对你也是个机会。”

“哦，感谢朱厂信任！”

“不瞒你说，之前客户陈总向我推荐过你，昨天你让我刮目相看，我们又是同村，所以......”

朱厂站起身，把办公室门关上，继续说，“还有，你们主任对你有意见，说你营私舞弊，和个别客户搞特殊，我说，你呆在车间有什么意思？是不是？”

“小人之心，客户有老客户、大客户，适当优先安排正常的，我问心无愧。”

“我们都理解，可能你威胁到他的位置了。”朱厂笑着说道，“你不了解吧，他是总公司那里关系处理不好，才调过来的。”

“哦，不了解，怪不得每次开会都阴阳怪气。”

“钱程，你认真考虑下，在车间只能拿死工资，经营部就不一样了，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学学做生意多好啊！俗话说得好，做官一阵子，做生意万万年，是不是？业务不懂没关系，我让丰丰带你，慢慢你就熟悉了。”

“好的，我听你朱厂安排。”

“你放心，我们一个村的，明天给你办手续，你下周一到经营部报到！我关照下丰丰。”

镇政府宾馆，酒足饭饱的集团苏州分公司经理范兴，在驾驶员秦高搀扶下，摇摇晃晃走出包厢。

“老板，要不要大堂休息下？”

后来跟着的大龙也说道，“老兄，拿个房间休息下。”

范兴在大堂沙发坐下来，“房间不要，就坐一会儿，真喝多了。”

吴晴在服务台，看到秦高把范兴扶到大堂沙发上坐下，随即让服务员倒了三杯水，端过去。

大龙看服务员小宋放下水杯，笑眯眯说道，

“谢谢啊，小宋。”

范兴调侃，“你多认识的，看来你熟悉得很啊！”

“我怎么不认识？家在对面。”大龙指着站在服务台里面的吴晴，说道，“这里常来，我还知道吴经理和你一个村的。”

范兴看看吴晴，奇怪地问，“啊！我怎么不知道？你爸是谁？”

吴晴说道：“不是，我老公是钱家村的。”

范兴好奇起来，坐直身子问，“哪个？做啥生意的？”

“上班的，你肯定不认识，他爸爸肯定你认识，之前是老师。”

范兴更加好奇，“叫啥名字？”

“钱程。”

范兴恍悟，调侃起来，

“啊！你是钱程老婆，真的？快点叫我叔叔。”

大龙哈哈大笑，转脸对一旁的秦高说道，

“老兄真喝多了，在这里认亲戚。”

“无奸不商！你上班一月多少工资？3百多？可愿到我这里来，你们经营厂长给我整了公司，我给你开1000元一月，怎么样？”

陈总进门提过一支烟，看看办公室没人，又偷偷地从口袋掏了整包的烟，塞在我半开的抽屉里。

“钱度，昨天加工完一批羊毛，含水率低了，今天给我调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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