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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缘

  • 作者:就一个酒窝
  • 类型:仙侠情缘
  • 更新:01-17 11:26:08
  • 字数:10176

老猿凑上来,仰鼻嗅着。书格杵着不敢动,紧张闭眼。

许久,老猿发出一声叹息,喃喃自语:“不是你啊。”便转身踱开。

书格洋洋得意,估摸应与这老汉攀着些渊源,有些忘形,拱手回道:“过奖!过奖!”

“但……”谁知那老汉面目旋即狰狞,咬牙切齿道:“既然你是他的后人,我……便留你不得!”

“老废物!你还行不行!继续上啊!”那少年一声怒喝,扰了此间平静。一阵风刮过,欲再起纷乱。

书格心中暗爽,想道:“哎呀!爽!居然被自己装到了!!!”可他却未想好如何继续对答,只得继续装作清冷地点了点头。

“难得……他有后人。”老汉有些茫然呓着,夹了丝欣慰模样。书格内心激动,猛赞自己真是机关算尽、运筹帷幄的小机智。

“过风篇高深绝妙,远超那功里其他篇章!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便能达此境界。”老汉捋着须赞道。

他心中兴奋起来,琢磨片刻,定了主意,站起身,负手沉声,淡定地回答:“自然……是随那位学的!”

无论问起谁,清冷说“那位”!

这又是书格从前在书里和影视剧中总结出来的。

书格被这猿脸吓了一跳,连滚带爬,退到圆儿身后。

只见那老猿并未逼靠过来,模样又不像恶意,他才稍稍缓了心。

在场众人都琢磨着刚才那句,过风篇?

前尘万般无名顾,半缘故人半缘君。

身边老猿又动容侧头,一双浊目瞟向书格这边。

那老汉更是眉头一皱,眼睛微瞪,有些失态地追问:“你是他的后人?”

书格适才是吓着了,此时看着它那皱巴巴的脸与泛白的双目,又不忍躲开,便紧张地坐在原处。

他懂!

那老猿拄着杖子,蹒跚走近书格。

那老汉已抹了嘴,咽了余血,整了整身行,走上前来,盯着书格问道:“小子!你随谁人学的这过风篇?”

书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什么过风、顺风、逆风的!是快递还是开黑呀?

书格本已得意地准备回个意味深长的“嗯……”,听清、理明白这句后,转而提声道:“嗯???”

这怎么就又翻脸了?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你!你还想尝尝我的……过风篇?”书格强作镇定,踏前一步,带着威胁诈道。负在腰后的手,已攒出了汗。

“过风篇无人传功输劲,便无作用!只是最浅显且鸡肋的一篇。你小子却用它装模做样,还认它为高深?哼!我料你没练过其他篇章!”老夫指指书格,诡谲笑起!

书格才知刚才一番话,竟被对方反诈试探,摸着了底,不由心虚慌乱。

“老夫不会再给你俩合力的机会!”

“你!你不怕我们这边三个联手?”书格再次强压着心头的恐怯,拉着圆儿往老猿身边站近了两步。

“那猿年轻时,老夫可不敢惹。现在又老又残,已是废物!”老汉抬步走来,书格的腿开始发抖。这可是这世界第一个扬言要杀自己的人。

圆儿又重新拾起竹竿,心里后悔没随身带着他那枪头。噢!不对!应该后悔没带老板!

那老猿也不再平静,皱着本就皱巴巴的脸,双手紧握那根怪异的杖子。

老汉说得没错,这三个一起联手,也几无机会战胜他那逆漩境。

一旁那少年见状得势,也开始一脸狰狞的坏笑。

“可否,给贫道一个面子?”又一个“船新”的声音传来。

书格一顿,心中先不由自主地吐槽:“这世界也有面子果实能力者?”

远处树荫下一身影缓缓步出,明暗交汇处,赫然显出一身青黄衫袍,头顶挽着道髻,身背一口剑。那人脚下一点,已飞至众人间。

书格见他落下,心中赞道,好一个仙风道骨,神采奕奕。

来人手微扬,亮出掌上一物。那物在斜阳下,通体温润通透,泛着暖黄的光,颇为耀眼。再顷刻,那物上斑驳着一些深浅明暗的纹理,隐隐呈现出一种瑞兽的形态。

书格看清忆明……正是洪特也有的那块——虬知玉。

“贫道付秋缘,聚翰斋通字第三。”来人约五十岁模样,腮下留着半短不长、稀稀疏疏的山羊胡,强捋动作,倒更像在掐拔。最显眼的是满脸麻子,叫书格先前的感叹荡然无存。

“适才之事,贫道已察看一二,实是那位公子挑衅在先,玩虐【森灵】

。相斗无益,不如就此作罢……呜咳咳咳咳……”他本谈吐翩翩,忽然急咳数声,捶胸顿足,看着颇为难受,好一会儿才平缓下来,强咽了咳痰,接着道:“各回各家。”

书格心里很是抓狂,这老道怎么总是刚树立起仙风道骨的形象,就又火速毁掉!

转而又想,聚翰斋通字第三,比洪特那十三排名高了整整十位。手下屈掐指头算着……那便应是聚翰斋总体第八的排名!牛掰!那他定能平了当下这事!

“玩虐森灵?哼!臭老道!你可知小爷我是谁?”那少年在旁叫嚣,已俯身拾起自己的剑,收归入鞘,昂首嚷着:“小爷我乃李仁锋!是扬闻侯子!这邕州城都是我家的!那森灵老猴已是老瞎眼,你看它那白似膏糜的眼!留着何用?不如任我逮来练手!这……这是练军习武!算作军务!聚翰斋?聚翰斋不得干涉军务!”他又扬起那嵌满宝石的剑,晃出一声铿锵与数道珠光宝气。

书格与圆儿听着,才知这少年身份,也算恍然大悟。难怪他那说话措辞,颇有他爹手下——那个祁贡将军的风味。

轻风一拂,付秋缘已闪至李仁锋身旁,淡然一声:“你适才是在嘲弄眼疾残缺?”

那侯子李仁锋一惊,不光因这先生的身法,还因被逮着了个弥天的话柄错处。

不待他再说些什么,付秋缘一指点向其太阳穴,恰是被圆儿打了的那边脸。李仁锋先是被戳及伤处,一阵疼辣,抽直了身,接着双眼一翻,颓然瘫倒,昏厥过去。

付秋缘一手接托着他,望了望不远处的老汉。

“哼!老夫是可以让!只是这小泼皮醒来,还是会去找你们麻烦的。”老汉自然知道聚翰斋通字第三的境界实力,却仍是暗讽胁弄道。

“那便让他来找!他有老子。老子有知达!”付秋缘回了一句,毫不客气。

书格虽仍没琢磨明白这老道人设,但听着这话,实在无比舒坦快意。

此时,又一台马车驶进场间,停在了双方之中。车后氅帘还没完全掀开,里头的话便出来了:“哎呀!老方啊!莽撞了呀!莽撞啦!”

书格圆儿一听,这口气与声音咋这般熟悉。再看去,那一脸亲和的伯爵已立在了车舆前。

……

终归还是各回各家。

老汉带着他那昏厥的侯子回府。

老猿不待书格圆儿问些什么,只又去摸了摸那残碑,便跳回远处山坡林中。

那伯爵显然又是对着那侯府老汉一顿说教输出,让对方只得善罢甘休。毕竟那嘴可曾把那侯爷手下跋扈的祁将军都说动的。说完后,那伯爵自是便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诺大场间,只余下三人。

“二位要回何处?贫道送送你们。”付秋缘颇关切问道,打量了一眼书格。

“谢谢付先生解围!我们……”书格度过一劫,赶紧行礼致谢,却也不知今晚落脚住哪,扭头看看圆儿。

“谢谢先生!我们就住接燕楼!贵斋洪特也在!”圆儿一把推开想套近乎的书格,正容行礼回答。

“喔!”付秋缘又仔细打量了一翻圆儿,随之笑道:“真巧,真巧。”

三人往接燕楼去,那本就是聚翰斋外出办事常宿之地,只是鲜为人知。

“鼎毞伯?(鼎毞,音:顶比)”算来,已受那伯爵两次解围,书格问起那伯爵封号意思。

“那是南疆从前招抚化外之民时,授予了一些部落首领勋爵之位。已是两三百年前的事儿了。”圆儿那一会儿文一会儿武的,自是谈不来这南疆琐事,便由付先生回答。

“鼎,为一炖肉之器;毞,为一种兽毛皮。有肉吃,有皮穿。通俗易懂。就这么个伯爵封号与寄意。只要无功无过的,就一代一代世袭。”这付先生倒不像圆儿般爱故弄玄虚、摇头晃脑,言简意骇地便说清楚了。

书格听着,少有地快活利落。随后便是圆儿与付先生的闲谈,书格便未再发问。

多翻经历后,书格开始察觉自己这身,越来越多隐秘涌现,似和不少人事物有着羁绊联系。也不知现在的自己是凭空而生,还是魂穿寄身。这付先生虽是聚瀚斋的人,却还不熟,他便先不请教。

回到楼中,依旧是高朋满座。一些桌上,已点起菜式主食,开始晚市。

陈掌柜见着三人,已是了然。圆儿打小时,他见过。趁着人多喧闹,迎进楼后。

陈掌柜先接引着安置了圆儿与书格同屋。屋内以按老板荆二吩咐,备了大盆热水供俩小子清洗。想必老板早已料着这俩小子出去定会弄些动静。

随之又引着付秋缘去找老板与洪特。只是付秋缘原本散漫的步伐逐渐变得急促,到门口时,已是失了态,夺门而入。正欲发问,却先是:“呜咳咳咳咳……”夺起桌上的空杯便倒茶灌下一口,好一阵才平复下来,轻喘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晚饭时,一行人在接燕楼后的亭榭摆

了一桌,菜肴丰富,还上了酒。

皓月渐升,丰圆无缺,映在一旁金湖,两轮玉盘呼应,添了此间欢庆。

几杯下肚,书格与圆儿已开始夸夸谈着今日。

说着那侯子戏虐老猿,说着圆儿仗义挺身而出……说着说着书格已是微醉。这是他第一次畅饮这世界的酒。边喝边说边比划着,吹捧得圆儿一会儿得意,一会儿羞涩的。

“不过!各位可知道,圆儿与那个侯爷儿子,立场虽不同,但是外功名称却极为近似。一个少游枪!一个少游剑!应该是取自少年游之意吧?在我家乡,那是中年对少时恣意的咏怀。”书格此时激动,也带思乡隐忧,便是越喝越醉,一茬一茬地说着,差点没把自己本事细节与身世说出来。最后,碰倒空杯,搭着圆儿肩膀,嘀哝着:“嗨!你们这些少年,习剑弄枪,却爱自己改招名?西风散庭叶,却说是什么碎叶击风。霜下月回冬,又是月钩破夜。朱阑艳自晓,东曦既驾?游桨?滚雷?……你们这些少年,怎么都这般中……中二啊……”便醉倒去。

老板本微笑听着,见书格虽放浪形骸,说着今午之事,却是眉飞色舞,让人身临其境。他对圆儿仗义挺身也甚觉安慰、满意。略引以为傲地喝下一杯。

但听得书格说道少游枪和少游剑的招名,已是渐渐好奇起来。再听到“中二”两字,他滞了滞,心中本已打消的思虑又被提起。

“喂!你怎么熟悉少游枪和少游剑的招式了?”圆儿也醉醺醺地问着。长久奔波在外,加上今日表现,老板特许他这夜畅饮。

“还有,什么是中……中二呀?”圆儿也醉倒了。

……

随老板一行的伙计,将二子送回寝处。洪特陪着付秋缘在园中漫步,议着这次行程计划。

老板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打开行礼,在最深处一叠衣间,摸出两块物件。回想着今日楼中与二六那人,摩挲着其中较小的那物。

灯火下,只见那物黝黑明亮,上头印着个原字。竟是那种铁牌!

翻过面来,上面铸刻的却是“叁拾伍”!三十四死剩种,何来第三十五?

“生死一度皆兄弟,何必介那骨肉亲!往后有我惊世一日,只不是叛国、反人族之重罪!尽保各位弟兄平安!喝!”

“以后,你们便是三十四死剩种!不要嫌这称呼不雅、晦气!我本来想着称【惊世三十四友】,但想想又嫌它太文弱,太书生气。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我们回来了!我们就是死剩下的回来了!怎么着!哈啊!”

“他们是我兄弟!你更是我兄弟!你自然也就是这第三十五!”

一些片段与话语闪过脑中,老板低头看着那牌子,自失地笑道:“是啊!怎么都这么中二呢!”

而另一块物件,则如双掌大,泛着微微紫光。

……

老汉早已带那侯子回到府中。府中医师诊断,侯子只是暂时昏厥,并无大碍。

老汉去厨房提了壶新酒与吃食,便行向侯府深处。这有一方庭院,隐处匿着高手监护,里头禁着一人。

老汉进院入屋,摆了吃食,揭了酒,与那人对坐。

“老年啊,你可知道?今天我遇着一人,说是世子的后人。”

……

月悬天幕,如诗、如画、如歌。有人酒后酣睡,有人小酌望舒。只那山坡林间,传来一只老猿的数声哀啼。

……

远方,当日书格现身的驿站,一名孤客,驭着白马路过暂住。

驿守说起前些日子,这里除厄的大事迹,说得眉飞色舞,像是自己亲身参与一般。那孤客也听得津津有味。

夜晚,他只住在马厩中,与那白马同睡。

“呵!没想到,启钧那儿子这般争气!只领二十多人便灭了赤厄与苍厄!”他望着厩栏外的月光,赞叹道。

恰这厩旁长了三两株桂。一枝新蕊搭上玉盘,飘下那淡淡的熟悉香味。

他惬意地闭上了……一只眼。

不过见那老汉吐血又挺忌惮似的,难道刚才这便是自己的又一神秘力量?终于有了个像样的技能外挂了?

圆儿不懂,书格更不懂,那时不时捂搓着红脸赤耳的少年也不懂。

远处那老汉稳住了脚步,却没稳住内息翻涌,听到这句,心神更是一乱,吐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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