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人围着的杜毅被裹的就露出两个眼睛，脸上的纱布被血浸透，下巴部分的红色还在不停往外渗，而他最严重的伤是陈洛之前没有发现的，在他腹部的地方，连着腰的几乎半个肚子都被啃了下去。

那怪鱼的大嘴陈洛是见识过的，这口子很有可能就是被那些牙齿搞得，伤口边缘参差不齐，咬的很深，陈洛都能看见肠子类似的东西挂在伤口边上。

过了有几分钟，杜毅的血被那种白色的胶质物止住，然后马上就被人抬走，安置到一个气球里，陶喻也站起身宣布下一步的行动，“准备回营地。”

她的人马上开始行动起来，利落的收拾起东西，陈洛却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真就这么回去了？江宏山走过来问了问陶喻情况，然后突然转身看着陈洛。

陶喻正在处理着杜毅的伤口，她身上缠了好几圈的绷带，看起来是简单地处理过了。

突然感觉世事无常，这帮人才出现在陈洛眼前不到半天的时间，陈洛连脸还没认全，尤其是刚认识的杜毅，一共没说过几句话，现在就要生离死别，有种无名的火气和苍凉不知道从哪儿来，雨也开始下大了，噼里啪啦催的人心烦。

这种状况陈洛也开不了口让他们再留下来展开救援计划，那等于是在杀死杜毅，即使杜毅在陈洛心里已经被下了判决，但他现在还活着。

陈洛也没问陶喻怎么打算下一步，陈洛和她也只认识了几个小时，不好张嘴，等着一会去问姬忆雨也一样。

陈洛叫他别乱说，王展看着杜毅的伤口直觑觑眼睛，想在说话，却被江宏山叫了过去，他冲陈洛打了个招呼，就往江宏山那边去了，留陈洛接着在这看。

其实陈洛心里已经给杜毅下了最坏的打算，这杜毅确实像王展说的，这种情况下基本上和死差不多了，这会儿他已经因为失血昏过去了，只有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但估计以现在的情况，最多挺1个小时，这最后的一口气也得消耗殆尽。

最要紧的这里是山里，出去找到医院，最快也要半天，何况下着雨。

陈洛赶紧往浮台中间跑，刚才上来的伤员都被放在这里应急处理，杜毅应该是伤的最重的一个，已经到了要命的地步，其实刚才在对付怪鱼的时候陈洛就留神了这边的情况，想着杜毅能不能救过来。

他的命可关系到这次救援，要是他出了事，可就意味着下去的路可就没人能领了。

陈洛分开人群跑到杜毅身边，正巧迎上姬忆雨的目光，他正抱着杜毅的头，脸色很不好，一看见他的表情，陈洛心里的侥幸也直接被下了判决书，看来杜毅的情况真的悬了。

陈洛听了这话就基本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杜毅的伤陈洛是看见了的，说实话，难。

边上救他的人忙成一团，说实话陶喻她们这一行7个人，人倒是都上来了，可各个都受了伤，姬忆雨受伤最轻，其他的除了杜毅频死以外，还有一个人整个右手的小臂被咬断了去，触目惊心的伤口处像是被蛮力撕开一样。

陈洛想起在刚才的平板电脑上突然静止的信号，应该就是他右手被怪鱼撕断，信号发生器掉落导致的。

只有一个字：惨。

姬忆雨的回答让陈洛一愣，回营地那救援怎么办？还想再问，姬忆雨已经离开杜毅的身边，走到不远处的装备箱里翻找东西去了，陈洛没追上去，虽然能感觉到他在极力控制，但从他说话的语气陈洛还是能感受到他那种对杜毅的担心，现在让他自己待会反而更好。

陈洛俯身去看杜毅的情况。

陈洛往前凑了一步，陶喻正用一种白色的胶状物铺在伤口上面，这胶状物是从像牙膏一样的管子里挤出来，一挤出来很快就凝固了，马上就封住了伤口，应该还有止血的功效，流出的血越来越少，但这也只是应急处理，治标不治本。

这伤必须有专业的设备才能救。

陈洛被突然投过来的目光弄得纳闷，又发现他的视角在看陈洛的时候有偏差，回头一看才发现陆真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陈洛身后，他边上那个叫蓝笙的女孩还给他撑着伞。

这两个人给陈洛吓了一跳，说实话陈洛有一阵甚至忘了这浮台上有这两个人，在刚才怪鱼袭击的时候陆真年好像消失不见了一样，但浮台就这么大点地方，离开这是完全不可能的，最有可能是陈洛注意力刚才都在水里，没有注意到他俩。

这会儿又不知道怎么走到了陈洛的身后。

陈洛错开身子。

“六爷，怎么办？”江宏山请示陆真年对回营地的看法。

陆真年脸色出奇平静，好像这里发生的事都和他无关，刚才陶喻回营地的话他也听到了，只淡淡的回答江宏山，“既然她们要回去，那陈洛们就回去等结果吧，检查好，别落了东西。”说完他就转身朝放气球的地方走过去。

这话说间陈洛感觉不到丝毫陆真年的情绪，好像他完全不关心杜毅的情况，也没有想知道杜毅情况的想法，生冷的让人觉得他好像没有感情。

陶喻没有说话，径直走开去指挥收拾东西，江宏山也是一样。

一时间陈洛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多余，陈洛的心情和他们都不一样。

姬忆雨这时走回来，到陈洛近前，拿过来一种液体喷雾给陈洛，告诉陈洛喷在伤口处可以止血让陈洛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他说完陈洛才发现自己身上也不知道在哪蹭了好几个口子，尤其是脚上，有一个口子足有4、5公分，但陈洛竟然没感觉到疼。

这喷雾喷在伤口上有一股很重的油漆味，但是效果极好，喷出来的气雾在陈洛皮肤上形成一层薄膜，把伤口封住了。

姬忆雨身上也是伤痕累累，陈洛帮着他处理了后背的几处，其实陈洛俩的伤相对于杜毅来说都可以不算做伤了，陈洛问姬忆雨杜毅这情况怎么办，他没有回答陈洛，只低头翻着医疗箱，又递给陈洛一卷纱布，然后指了指陈洛的鼻子。

陈洛用手一擦，才发现陈洛这鼻子正流着血，但血量不大，估计是水下的时候那一下撞的，上了浮台没注意，加上雨水，这会才发现，难怪头有些发昏。

姬忆雨趁陈洛陈洛包扎的时候又走开了，只留下一句“一会儿弄完咱们先回营地。”

陈洛问他：“那救援怎么办？”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先回营地。”

陈洛当他是在意杜毅的伤情，也确实，杜毅的伤在拖一定会要了他的命，但这回营地的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不知道下面的陈洛爷爷能不能挺得住，而且这会的天色基本也暗下来了，陈洛更担心因为这一波救援队的损伤，救援的事会被搁置下来。

但现在让陶喻她们马上在下水也是不现实，本来希望和陈洛同样立场的姬忆雨会有其他打算，但他好像也同意回营地，让陈洛着急又没有办法，这里的人可以分成两拨，一波是姬忆雨和陶喻的人，一波是陆真年的人。

只有这两拨人可以占决定的主导权，陈洛只有跟着走。

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了，这路只有杜毅知道，可现在他却伤成这样，他的不可替代性可能也是陶喻和姬忆雨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仔细一想，接下来的行动陈洛也没有头绪，可能要先回营地把杜毅安置好，再回来第二次下水了，要是陶喻真的那么打算的话，真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而且谁带路会成为问题。

由心而说，陈洛不想回去，虽然陈洛这么想好像对杜毅很不公平，但救陈洛爷爷是陈洛第一优先级的事情，但姬忆雨也不站在陈洛这边，那陈洛就没有办法。

浮台上的人动作很快，之前有一些装备还没从气球里拿出来，这回直接就拉回去了，陈洛好奇反正一会还要在拉过来，为什么不直接扔在这，但看陶喻的人一个个都满脸铁青，也不好发问，杜毅出事对他们影响很大。

陈洛钻进之前陈洛来的时候的那个气球，想等姬忆雨过来再问问他之后的计划，可谁知道进来的是王展，他是给陈洛还衣服的，陈洛一接过来就发现重量不对，这衣服已经让水吃了个透，都胀起来了。

“你就是这么保管衣服的？”

王展一脸赔笑，“你不能这样啊，陈洛那时候要是没开枪，你的屁股可就被那怪鱼啃掉了，这不是为了救你嘛，就当陈洛将功补过了吧。”

陈洛一想也是，就没在说什么，把湿的衣服扔在边上，反正也要回营地，再换一套就是了，倒是王展，很不客气的直接走进气球，“不介意让我挤挤吧。”

陈洛往外看，一个个气球已经开始下水了，也没看见姬忆雨，就点了点头，陈洛这气球里没有装备，只有陈洛一个人也显得空荡荡的，有个人也好。

以王展的性子，陈洛以为路上他会和陈洛侃上半天，结果从他进了气球到回到营地这一路竟然一个字也没说，陈洛想应该是顾虑到陈洛的烦心，这点让陈洛觉得他这个彪悍的汉子还有点小细致。

其实陈洛并没有觉得特别的难受，陈洛总有种陈洛爷爷不会出问题的感觉，这可能就是“遇险侥幸心理”在作祟了，但说不着急也是假的，尤其是发来的求救信号已经过去快一天的时间了，这种担心的感觉总萦绕在陈洛心里，挥不散。

这一路走的比来的时候快，一来是过来的时候江宏山还不认识路，没见过浮台的样子，这回去的时候大概也熟悉了，二来就是杜毅的伤实在是拖不得了，把能加的速都加了。

陈洛担心的怪鱼在回去的路上也没有再出现，一路上心惊胆战，直到陈洛上了岸，才把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那怪鱼给陶喻他们造成的伤害还活生生的摆在眼前，要是真的在碰上了，陈洛们这群已经下水的人就是真正的鱼食了。

一到营地岸边杜毅就被抬走了，陈洛还是没有看见姬忆雨的影子，不知道他去哪了，从浮台往回走的一路上陈洛都在找他，但雨太大了，隔着雨帘加上渐暗的天色，陈洛始终没找到他的影子，但既然都也回到营了，想必一会儿就能看见。

王展出了气球就和江宏山凑到一起去了，本来他就是陆真年的人，和陈洛老在一起反而不合适，但这浮台上的事他是没少帮忙，显得比冷漠的陆真年要好上不少，虽然江宏山也出手赶了鱼，但那更像是执行任务。

王展更像是冲着帮忙来的，可能是觉得从陈洛这里处的熟了，会更方便他和那个眼镜在姬忆雨这找个工作。

他上来就挑明了他的目的，说实话陈洛挺喜欢他这个性格，所以暗想到时候推荐他给姬忆雨的时候能帮就帮一手，多的就看他自己运气了，但当然现在不是时候，陈洛也不会现在提。

进了营地陈洛找人要了套衣服，随便找了个帐篷换上，不过这次陈洛事先确认了帐篷里有没有人。

把贴身衣服找了个烤炉挂上，2个多小时以前陈洛刚烤干一遍，这会儿又湿了，陈洛在想是不是找个塑料材质的会比较方便。

回过思绪还是放到救援这里，说实话杜毅的伤让陈洛可怜他，但陈洛这次来的目的还是救陈洛爷爷，不知道他能不能挺住，他要是真的没了那陈洛们的救援计划就只能另做打算。

话说回来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水底突然折返，听姬忆雨的意思，他们是在返回来的路上遇到的人面怪鱼，但姬忆雨没有说他们折返的原因，这让陈洛很在意。

另外，既然估计时间他们在水下应该已经进入了那个陶喻说的山洞，出发前陶喻给陈洛的资料里显示那是一个天然的溶洞，这种地貌的路径都会很单一，没准姬忆雨他走了一遍已经记住了，那陈洛们在过去就有望了。

想到这陈洛有点安耐不住心情，现在多耽误一分钟时间，地下的事情就多一分变故，况且在去的时候发生了可能是爆炸引发的震动，这些都不是有好事情发生的预兆。

换上衣服之后陈洛又披上雨衣走出了帐篷，天已经快要全黑下来了，看表上的时间已经快到6点半了，营地外面隐隐约约能看见一颗颗树，张牙舞爪的生长在林子里，在远处就是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真着。

营地里还算亮堂，每个帐篷靠门的角上都挂着灯，营地中间的露天棚子下还放着几个探照灯，照的营地像是表演舞台，陈洛真担心这营地会把附近的野生动物招来，但一想陈洛们的火力，应该是不用害怕，而且这种强光其实还有威慑山林野兽的效果。

陈洛找到之前和陶喻她们见面的帐篷，掀帘走进去，里面的人没有之前齐，只有陆真年和那个叫蓝笙的女孩，其他人都不在。

陈洛有点不想进去，可帘子都打开了，总不能看一眼里面又出去吧，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顺便叫了声“六爷”，和陆真年打了声招呼。

陶喻在下了气球之后和陈洛们这一帮人说了在这里集合，现在还没出现，应该是杜毅那边的情况不太理想给耽误了，看着帐篷中间的桌子，还和陈洛们走的时候一个样子，但之前还站在桌子右侧带着褐色墨镜的杜毅，现在却处在生死关头，真是让人唏嘘。

也不好一直沉默，就张嘴问陆真年，“六爷，您见过刚才在浮台上的那种鱼吗？不光长得奇怪，还贴了张‘人脸’。”

陆真年眼睛微眯，朝陈洛不急不缓的说，“小子，都不问问老爷子陈洛伤没伤着，就直拨楞登的问问题，你爷爷没教过你规矩吗？”

这话听的陈洛直犯嘀咕：你来时候路上算计陈洛和姬忆雨的时候可没有考虑什么规矩，如果可以陈洛真不想和你说话。

他这话把陈洛僵在这了，陈洛要是顶着风上一会儿又该说陈洛的不是，反正陆真年对陈洛可算是没有好话，好汉不吃眼前亏，一会儿再因为这个损陈洛一通可就尴尬了，所以陈洛也学着姬忆雨那一套，挤了个笑脸，“您见过大风大浪，再加上身边的人都是身经百战，又怎么需要这么个没见识的晚辈担心呢，您说是不？”

陈洛这话说完陈洛自己都一阵恶心，心里把陆真年吐槽了个一万遍，但脸上还是得保持个笑模样。

陆真年呵呵一笑，看起来好像很吃这一套，来的时候陈洛就发现了，这个陆真年对地位和规矩很在意，听见陈洛这话之后显然表情松快了不少，这让陈洛起了疑心。

这人在来到这里之后反常的没有和陶喻争指挥权，让陈洛琢磨不透，陈洛爷爷曾经说过，行业里的人博弈之间都会藏一手，不露出自己真正感兴趣的目的，所以陈洛现在一直假设这个陆真年表现的这些重排场的性格，都是故意演的。

这么容易让人察觉到性格，不像是个老油条的做事风格，在陈洛心里他应该是那种老谋深算的狡猾之人。

“小子，你爷爷没有跟你说起过这种鱼的来历吗？”

陆真年好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但他说的内容让陈洛一脸茫然，话语间透露出他好像知道这鱼的来历。

看见陈洛没有应答，他马上接着说，“那就只能陈洛代你爷爷教教你了，听着小子，这种鱼叫冥鱼，在西安这边又叫棒槌鱼，因为长得像个棒槌得名，这种鱼生活在阴暗的水底深处，因为长得大，所以冠以“北冥有鱼”的外号，当地人都叫它冥鱼。

但体积能长得像刚才那几只那么大的，实数少见了，别说你们这一堆头回来西安的人了，就是陈洛手底下的一个不留神也得栽跟头，呵呵。”

说完这话陆真年竟然还笑了两声，要知道杜毅可就是因为这鱼才变成这样的，这陆真年既然提前知道，那还不提前说出来，好让陶喻她们做预防？甚至不拦着江宏山开枪把冥鱼吸引到浮台边，耽误了杜毅上来的时间？

这简直就已经是故意害人了。

陈洛的气直接就冒上来了。

陆真年好像看穿了陈洛的想法，“小子，你这道行可和你爷爷差的太远了，告诉你，要是真想做点什么也就不会和你说这些了，那冥鱼过来的时候陈洛在远处，况且也没人知道这里会遇到这种东西，这么大的冥鱼，这辈子算这次也只见过两次，你要是算账算到头上可没有道理。”

他的话不急不缓，但听得让人不舒服，刚想说话，身后帐篷外又走进来几个人，是陶喻和姬忆雨他们，姬忆雨身上还穿着潜水服，抿着嘴唇，脸上很不好看，陶喻也是一样，两个人身后跟着的是江宏山和马宏兵还有陈才。

陶喻进了帐篷就直线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陈洛拽过姬忆雨问他情况，他示意陈洛等陶喻说，陈洛也只好乖乖的拿了个板凳坐了下来。

这屋里的人基本算是齐了，除了重伤生死一线的杜毅，都在这了，陶喻坐在正首的位置上，好像沉思整理了片刻语言，然后就冲陈洛们交代情况。

她先说了杜毅的情况，“杜毅现在的伤的很重，陈洛派人把他送回去了，能不能活要看他自己了，陈洛们现在没有了他，接下来的救援可能会暂时停止……直到商量出新的计划。”陶喻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陈洛们。

陈洛自然是听到暂停救援四个字反应剧烈，趁着这个机会插话问陶喻，“是因为没人认路吗？”

这是陈洛能想到最坏的情况了，他们其实没有到说好的山洞位置就折返了，没有杜毅可能就真的没人能领路了，那救援行动自然只好暂停。

而且就算下定决心重新找路，也需要庞大的工作量，还可能冒着在遇到那冥鱼的风险，但这不是完全不可能的，陈洛爷爷他们能找到路，陈洛们就也能，只要有一点机会，陈洛都不可能这么放弃。

但陶喻听了陈洛的话却摇摇头。

陈洛不解：“什么意思？”

姬忆雨在边上拽了陈洛一下，满脸苦涩，“不是认路的事……”他弄了个古怪的表情，又接着说，“是水下面的山洞塌了。”

王展在陈洛边上小声说，“这哥们不和死了一样吗？”

“什么情况了？”

“杜毅的伤太严重了，咱们得先回营地，你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就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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