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脸上露出笑容：“鬼力赤素来与我大明不睦，日日都想重新恢复黄金家族的荣光，没想到却让你逼得低下了头！”

常继祖赶紧低头：“这也是陛下威，大明国运昌隆，臣不敢居功。”

除非马哈木他们从一开始就禁绝羊毛生意。

这也是为什么常继祖没有用官方的身份与太平谈，而是选择用商队这样较为隐蔽的方式来做的原因。

朱棣笑着摇摇头：“没想到，你还能如此谦虚。”

常继祖的也的确是他心里所想，不管是哪个民族的人，都是驱利的！华夏早就有句古话，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只要草原的牧民都尝到了羊毛交易的甜头，就算马哈木他们挥舞着钢刀也无法阻止！

常继祖用的就是阳谋，根本就不带怕的！

常继祖微微一笑：“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不适合由臣来谈，臣代表的是朝廷，朝廷出面去谈羊毛的生意，未免太给瓦剌脸了，而且，不定会引起瓦剌的怀疑。”

“那你的想法是？”

“臣以为，此事只需要一支商队就能办成，先在瓦剌收羊毛，即便马哈木他们知道了也无所谓，他们的族人想要赚钱，那也无可厚非，只要名头打出去了，瓦剌的牧民实实在在的尝到了甜头，他们自然就会找上门来，也就会扩大羊的规模。”

朱棣手捧着那份汉蒙双文的条款，发出了疑问。

常继祖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恭声道：“正是，也由不得他不同意，瓦剌现在与鞑靼打了一个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鞑靼可能还略占上风，若是让鞑靼得了这批火器，情势立刻逆转，瓦剌必定落败，瓦剌三部谁都不想落在鬼力赤手里，就算臣多要一些，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朱棣脸上露出笑容：“还得是你看的明白，你定的这份条款深和朕意，不过火器和马匹这条就不要写进去了，事情闹的太大不好。”

“太平这就同意了？”

“草场就这么大，养了羊就养不了马！到那时候，即便马哈木他们明白过来又如何？大势已成，也由不得他们反对，他们若要反对，那些尝到甜头的牧民第一个会跳出来对付吗哈木他们，祸起萧墙也！”

“陛下，这就是所谓的润物细无声啊！”

“所以，为了能与瓦剌保持均势，甚至压过瓦剌一头，他也只能来与我们谈！”

常继祖笑了：“圣明无过于陛下，鬼力赤若是知道瓦剌内附，以战马换我大明的火器，他能坐得住？他也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派兵进攻大明，能够劫掠多少回去，就劫掠多少回去，另一个选择就是派人来与大明商谈与瓦剌一样的条款！”

“派兵是不可能派兵的，鬼力赤的心估计也没有这么大，在与瓦剌交战的同时，还敢分兵袭扰我大明，他现在应该怕我大明出兵与瓦剌夹击他才对！”

“瞧陛下的，臣不是一向如此么。”

“你呀你！”朱棣将手中的条款放在桌上，站起身来，迈步下了金阶，常继祖则跟在朱棣身后。

“对了，你跟我的羊毛的事情，怎么没见伱跟他谈？”

常继祖却笑了：“陛下，臣以为，也没什么不好的，朝臣虽然会有可能反对，不过也就是一些读书把脑子给读坏聊迂腐文人会反对，都督府众将想来是不会反对的，内阁的各位阁臣想来也是明事理的，若是陛下明发上谕，鞑靼知道了更好！”

朱棣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一手吃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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