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诚，为何是有官身的人”

“姚小蝶之死有问题，那么史家父子必然是欺骗了姚林百户，他们两人为何要骗，说不得就是有人指点，官府之人对我们查案比较了解，再加上案发现场那些脚印也有问题”

下班之后，江诚去万盛楼转了转，看见了痛不欲生的陈承渊，他正在后厨的角落里偷懒。

“跟我来”

“有何问题”

“好，记下来，一起查”

李青辅点点头，他现在对江诚很信任，因为他们脑子里还是懵的，即便是江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江诚没什么好说的了，让他们记下来之后就让大家下班去了，青衣卫可不兴九九六，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大家都不愿意加班，江诚也不愿意，他事情多得要命呢。

“啊”

“听不懂，你呢”

“我也听不懂”

“我们开个案情会，现在根据调查到的消息，已经确认四名死者的身份，分别是史德文，史渊海父子俩，以及史家媳妇姚小蝶，和书生方岩”

“案发经过根据史家父子告诉姚林百户的来说，应该是书生方岩和姚小蝶有奸，情，被史家父子撞破，史家父子杀了方岩，然后姚小蝶羞愧自杀，不过这是错误的，因为根据我们的调查，方岩一直在西城，来东城和南城的次数极少，根本不认识姚小蝶，奸情证据不足，而且史家父子的死没法解释，所以这其中必定还有一个凶手没有浮出水面”

“今天是天色已晚，明天调查的重点，第一个就是方岩，查他们家的收入问题”

青衣卫南城镇抚司公楼，江诚在那写写画画，而李青辅，李东虎等人则是在看着，很快，江诚把木板竖起来了。

“江诚，解释一下”

“史家父子家里应该是有证据留下来的，比如凶器，或者是别的，那人杀人之后可能是匆忙离开，然后又想到了什么，所以回去破坏，但也只是我的猜测，想要证实简单，派人去查一下啊门前街的窃贼们，不出意外，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指使他们去的”

“第二个就是史家父子的问题，我们认定姚小蝶的奸情不成立，那么姚小蝶之死必有蹊跷，所以查他们的人际关系，和谁走得近，重点的有官身的人”

“有道理，记下来，明天去查”

“是，大人，我记下来了”

“脚印太乱了”

“史家被人偷盗，脚印乱了不是很正常吗？”

江诚对陈承渊说道，后院有江诚自己的办公室，进去之后，江诚把门关上。

“这些天很累？”

“太累了”

“有什么收获”

“没有，晚上倒头就睡，要说收获，那就只有这个了”

“你心中有怨”

“是，我觉得你在耍我”

陈承渊回答道，他觉得江诚就是把他当成了不要钱的工具，就是在耍他。

“那今天给你上第一课，造反需要兵员，兵员如何来，强征吗，那如何保证这些士兵的士气，如何让他们甘心的为你卖命”

“请先生教我”

陈承渊一听，立即严肃起来，向江诚一拜。

“要想让人卖命，就得先给别人什么，钱财并不是唯一，因为钱财你能招来亡命徒，不能招来忠心的手下，而且你能花钱请来的，也能被别人花钱请走。

所以你要清楚，那些愿意跟着你造反的人需要什么，如果是农民，你要给什么才能让他卖命，如果是工人呢，商人呢，士子呢，官员呢，他们的需求是不一样的，而要给他们东西，你得先了解他们。”

“那这和我做小厮有何关系”

“我问你，如果你起兵，哪个群体最有可能跟随你”

“活不下去的人，官逼民反之人”

“对，这些人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做穷人，酒楼的小厮也是穷人，要了解一个群体，就要深入那个群体，甚至是成为那个群体，所以小厮只是你的第一课，以后你还会去当工人，当商人，当农民”

“我明白了，我会当好一个小厮的”

“好，从明天开始，你每隔七天写一份心得报告给我，说一说这段时间你的感悟”

江诚点点头，算是把他忽悠住了，明年就差不多可以仍到城外让他去种田了。

········

“江大人，江大人”

“什么事情”

“仵作那边有新发现，让我来通知江大人，让你速速过去”

“有说什么发现吗？”

“没有，只是说让大人快点过去，他在义庄”

“行，我这就去”

江诚点点头，把公文一放，随即就离开了，前往义庄。

“老马，有什么发现”

江诚来到义庄，大声呼叫，仵作姓马，他们都叫他老马。

然而等到江诚把门打开的时候，就看见老马躺在地上，随即背后一道阴风袭来，江诚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肩头一痛，回头一看，一支弩箭射在他的肩膀上。

“破，甲弩，是你，张峰”

江诚大惊，袭击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让他来义庄的那个青衣卫，而他手上拿着的则是专门对付武林高手的破，甲弩，要不然根本无法破他的铁布衫。

“江大人，怪不了我老张，你爹也是我大哥，可你为何不结案呢”

“史家父子是你杀的？”

“没错，是我杀的”

“想不通，为何凶手是你”

江诚摇摇头，他的确是想不通，为何凶手是他们青衣卫的人，而且还是老人，这个张峰是他爹的老熟人了。

“你死了，我就告诉你”

“就凭你能杀我？”

“哼，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张峰冷笑一声，江诚不过是一个废物，以前只知道躲在案牍库的废物，最近几个月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变得聪明了，成为了神探，也能赚大把的银子，可人能突然变聪明，武功却不能突然变厉害，他手上拿着强弩，他没理由觉得江诚能逃脱。

“嗖，嗖，嗖”

张峰手上的强弩发射，而且还是连发，三道弩箭冲着江诚而去。

“啪”

江诚一脚勾起一张桌子，横在身前，弩箭穿破了桌面，可等到桌子掉下，江诚却不见的身影。

“我在这”

下一刻，张峰耳边响起一道声音，让他极为惊骇，他正要转身，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

“啪嗒”

江诚将张峰按在地上，随后将他的手脚以及下巴关节全部卸掉了，张峰惊恐且迷茫的看着江诚，他想不通江诚是怎么做到的。

“大意了啊，差点阴沟里翻船”

江诚看着背后的弩箭，希望这家伙没有淬毒，要不然他是先天武者的秘密就要暴露了。

“来人啊，救命啊”

江诚深吸一口气，把头发拨乱，然后冲出了义庄，大声的嘶吼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数十个青衣卫出现在了义庄，带队的就是江诚的大哥江武，而江诚身上的弩箭也拔下来了，一个大夫为江诚疗伤。

“老马死了，一刀毙命，从后背穿过了胸口，张峰杀他的原因是老马发现了史德文指甲里的衣服碎屑来自于青衣卫官服”

江武对江诚说道，老马把发现写在公文里让张峰转交给江诚，但张峰发现了，随后就杀了老马。

“人没死吧”

“没死，被你卸掉手脚和下巴，怎么可能死”

“我大意了，差点阴沟里翻船”

“下次小心点”

“恩，顺便为我寻一件内甲，我怕死”

江诚点点头，以后内甲要随时穿着身上了，毕竟命只有一条。

“好”

“回青衣卫，提审张峰，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是凶手”

“来时候我问了，张峰跟史家认识，关系还行”

“他们怎么认识的”

“应该是姚林的关系，史家和姚林结亲，而张峰在南城这边不得志，估计是想借史家攀上姚林的关系”

江武回答道，这半个时辰，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张峰在青衣卫能力不错，但缺少靠山，和江勇结拜那跟玩一样，江勇这么多结拜兄弟，不可能给张峰出头的，他多年没有晋升。

“还是解释不清他杀人的原因”

“提审之后就知道了，走吧，没事吧”

“没事，能走”

江诚回答道，这点伤势，他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要保守先天武者的秘密，所以要装一下。

等到江诚他们回到青衣卫，南城镇抚司的高层全都出动了，周奉仙都在，因为青衣卫的小旗官刺杀总旗官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非常的恶劣。

“二郎，你没事吧”

江勇满身是血的走过来对江诚说道，不断的揉着手，不用问也知道，张峰吃苦头了。

“爹，我没事，张峰没死吧”

“放心，不会让他这么容易死的，他这个罪，少说也是一个凌迟的罪”

江勇狞笑一声，张峰杀了三个人，包括老马这个青衣卫小官，再加上刺杀江诚，凌迟是最少的。

“江诚，开始吧，这件事，我给你一个交代”

李青辅对江诚说道，为了帮他查案差点死掉，而张峰又是他的人，这件事情，他必须要对江诚有交代。

“是正常，但也不正常，我怀疑有人在故意破坏现场”

“江诚，为何要查他们的收入”

“因为方岩的母亲告诉我，方岩是遗腹子，他父亲很早就死了，可是方岩却还是士子，读得起书，看方岩和他母亲的衣着，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中人之家，这是什么原因要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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