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交给我？”李小昂苦笑道，“我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演员，这些让我来做，你的短片怎么可能成功啊！”

“我觉得，艺术靠的是才华，不是名气。你好歹科班毕业，不过没有机会罢了。相信自己嘛！”张飘飘劝道。

“那也太假了。”李小昂摇着头，“该花的钱还是要花，不过问题也不是很大，我托人去问问，看哪里有合适的场地。制片、编剧、导演、演员都有了，再请几个群演来客串帮忙，后期等我回上海做。现在看来，其他都好办，主要缺一个摄像和一个化妆，必须花钱去请了。”

“没问题！朋友帮忙，已经省下很多了。”

“我上学时候倒是自己拍过短片，那是编导课的期末作业。”李小昂说道，“拍倒是能拍下来，后期我也能帮你做，可这真跟学生作品没什么区别了，浪费了你十万块钱……”

“早就说好了，让初一来演。”张飘飘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初一，初一则用力点着头。

“场景主要是三个，一个室外在山上，两个室内，宿舍和办公室。”李小昂继续说道，“外景倒是方便，横店附近找个没人的小山头应该不难。办公室和宿舍的话，要是在上海就好办了，可横店去哪儿找啊？”

“宿舍问题不大，就在客栈拍，老板跟我们很熟，不会有问题的。”初一说道，“办公室的话，客栈大堂布置一下，应该也可以吧。”

“还有很多具体的事情，不一定搞得定。我还是先看看你的，然后……”

“搞不定就当是来横店玩嘛！夜长梦多，你明天就来！”张飘飘打断了李小昂的话，“时间一长，我怕自己也打退堂鼓了。”

李小昂拗不过张飘飘，于是答应第二天赶赴横店。张飘飘挂断了手机，心里好像开了两扇大窗，不多时进入了梦乡，竟然美美睡满了一夜。第二天下午，李小昂如约而至，出现在群星客栈。

“就算是拍短片，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李小昂说道，“关键是，你拍出来又怎么样？想靠这个赚钱，还是想出名？”

“我就是喜欢这个，想自己尝试一下！”张飘飘说道，“拍出来放到网上去，说不定很多人喜欢，口口相传，点击量无数，豆瓣高分，就是成就感呀！如果没人看，那就说明我真的不行。到时候积蓄也没了，正好重新找工作，也就彻底死心了。”

“那基本就是后一种情况。”李小昂翻了翻眼皮，“不要说根本不会有点击量，就算真的能一夜成名，很快大家也就会忘掉。你又没有后续的资金，不还是一场空欢喜？”

张飘飘来横店之前，李小昂正赋闲在家，不知道这两天是不是接到了什么任务。张飘飘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小昂的微信电话，把自己的想法讲述了一番，听得李小昂直皱眉头。

既然张飘飘拿出了所有积蓄，作为好友，李小昂自然也是全力以赴。同样起劲的还有初一，听说张飘飘要自己拍电影，兴奋得忙前忙后，张罗个不停。有了两位好友相帮，张飘飘决心已定，再没有半点犹豫。

“诶，这个故事挺有趣呀！”看罢张飘飘的，李小昂不住点着头，“现实和中两个人物重叠，只需要两个演员。男一是蓝衣肖健，自然你自己演，还有一个白衣韩雨，你准备找谁演？”

“剧本我没有，但我自己写过一个，叫《写的程序员》。我觉得很有趣，就拿这个故事当剧本好了。剩下的我就十万块钱，别的事情全交给你。”

“你先告诉我，都需要干些什么？”

“额，那可复杂了……”李小昂于是打开话匣子，娓娓道来，“首先要有个剧本，然后找到投资方，就是你自己。有了钱，开始请导演、摄像、场务、服化道等等，然后挑选演员。接下来选场景，现场拍摄。拍完了之后要剪辑，也是个大活儿。最后是宣发，正规的片子需要审核，还要跟网站谈发行。你这种只能作为个人作品发布，类似小视频这种性质。放到网上后，要投资做广告，不然就没人看。”

“没事儿，那就这么定了！你什么时候来横店？”

“啊？马上就开始啊？”李小昂满脸疑惑，“而且你又不拍古装，去横店干啥？”

“嗯，接下来就是设备。”李小昂继续安排着，“我们请不起两位摄像师，那就一个机位，一台摄像机。几段打斗的戏可能需要导轨和吊臂，这笔费用可不小。”

“能不能省下来？”张飘飘问道。

“倒也不是必须的，但总要有点效果，看上去专业点吧？”

“行，那就去租！”

“服装和道具问题不大，古装在横店肯定都能借到，价钱也不会贵。”李小昂忽然眉头一皱，“哎呀！两个人比武动手的镜头不少，可能需要替身。对了，还需要威亚，这下成本可高了！”

“不行的话，就改剧本呗！”张飘飘眉毛一扬，“近景我跟初一比划一下，远景可以请替身，威亚就算了。”

“客栈的小六就是武行，之前天门阵的博豪也行，我出面请他们当替身，肯定不能收钱！”初一插话道。

“付钱也是应该的，这个问题倒是不大。”张飘飘一笑，“你们看，所有问题迎刃而解，看来拍电影也不很难嘛！”

一切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困难，李小昂和初一依计而行，便忙碌了起来。张飘飘本也想帮忙，却哪里都插不上手。于是，在李小昂的指导下，认真把改成了剧本。

“出招吧！”蓝衣死死盯着自己的对手白衣。

“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吗？”白衣显得有些犹豫不定，“你我兄弟一场……”

“不必多说，天下第一只能有一个！”蓝衣打断了对方的话，“你既然不肯出招，那我就不客气了！”

蓝衣话音未落，已然腾空跳起，一掌劈向白衣的头顶。白衣后退了半步，身子朝右稍稍一倾，左掌直奔蓝衣的前胸。两人不再说话，拆招换式，打在了一起。

几天后，离横店不远的一个小山头上，短剧《写的程序员》正式开机。李小昂和聘请的摄像师老何站在一起，盯着摄像机上的监视器。镜头正对着山顶上的两位演员，蓝衣的扮演者张飘飘，和白衣的扮演者初一。

“停！”李小昂叫停了拍摄，“刚刚的表演非常不错，一次过！换替身，拍打斗的远景。”

“我刚刚忽然想，不如我们继续演，等全部拍完了再换替身？”张飘飘建议道，“就一套衣服，换来换去也太麻烦了。”

“那可不行喔！”李小昂一笑，“等你们的戏全拍完，至少两、三个小时，博豪还要赶回去工作。而且那时光线就不对了，后期没法剪在一起。”

“啧啧，到底是专业的！”张飘飘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蓝衣。

换上小六和博豪，上场缠斗。老何拉了一个远景，两个人打在一起，身手矫捷，令在场的众人都吃惊非小。这些招式出自小六设计，看上去竟然像模像样，与大片似乎并没太大区别。

打斗是件吃力的事情，尤其是在山顶，还颇有些风险。而且时间有限，博豪在景区的演出不能受到影响，拍完这段便要离开。因此，这场武戏也是一次过，不敢耽误片刻。

接下来回到张飘飘和初一的镜头，两个人停止了打斗，俱已是精疲力尽。化妆老师早已施了手法，张飘飘红扑扑的面庞上结了一层白霜，初一则汗水流尽，干涸在了脸上。

“你，你怎么不打了？”蓝衣的气息明显弱了许多。

“你我这样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白衣叹了口气，“唉，就算我输了，让你当天下第一好了……”

“第一只有争斗，怎么能够谦让！”蓝衣的脸沉了下来，“我没有战胜你，算得什么第一？”

“我，我……”白衣摇了摇头，也不多言，转身便朝山下走去。

“诶，你别走呀！”蓝衣急急喊道，“你这一走，可就没法收尾了！”

这段镜头描写的是中的两个人物，张飘飘扮演的蓝衣，和初一扮演的白衣。两人是莫逆的好友，却为争夺天下第一打得不可开交。然而两人实力相当，一番打斗无果，最终停了下来。

剧情并非如此简单，这两个虚拟人物竟然可以与的作者心灵感应。在影片的现实生活中，作者便是主角肖健，而另一位主角则是他的同事室友韩雨。

“横店就是拍电影的地方，各方面肯定比上海强啊！”张飘飘笑道，“你赶快过来，来了我们具体商量。我心里一点没底，你到了我才放心。”

“空欢喜也是欢喜！人活着干啥，不就是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吗？”张飘飘忽然豪气勃发，“你就说，能不能帮我？”

“那你说说，具体让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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