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卡尔轻轻摇头，“哪怕我借您之手摆脱了主宇宙的束缚，却依旧不得进入虚空位面，不知是我不得要领，还是祂们故意如此。”

说到这里时，卡尔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就如同孤魂野鬼，对主宇宙除了传音无法做出任何影响，而虚空位面又不得其门而入。”

面对凯莎的嘴硬，卡尔心中嗤笑不已，明面上则只是耸了耸肩：

“无论如何，持续近两万年，老师与我接力劝说，终于让伟大的神圣凯莎认清了现实，太不容易了。”

“呵呵，别说的和丧家之犬一般，瞧瞧宇宙这段时间被你扰乱的，简直是处处烽火，自从正义秩序鼎立以来，还从未有这么多的混乱。”

然而凯莎只是冷冷强调道：

“我只是相信了暗位面与虚空之间确实存在一定的联系，而非认可暗位面过于集中一定会转化为虚空，更不会认同虚空降临不能阻挡。”

不认可你急吼吼的压制现有的神之等阶，更是严厉禁止宇宙后进文明进行造神？

三条有关虚空的研究结论中，虚空理论定义一切与虚空概念信则有，这前两条结论都是在持之以恒的观测中，对虚空规律的总结。

后续无论是反虚空研究，还是各种虚空引擎应用，甚至于正义秩序的建立，都是对前两条结论的利用与验证。

那这第三条结论又有何依据呢？凭什么空口直断必然虚空降临？

下一刻，已经来到遥远的另一处太空边陲，眼前是一颗蓄势待发的巨大超新星。

凯莎稍稍感知，便在知识宝库中找到了对应了坐标——翡翠星系。

随手拉过来一块大小合适的陨石坐在上面，凯莎这才看向卡尔，不，是COS卡尔穿着的冥河使徒，但比曾经的激昂烈要高级不少。

被鬼面幻影吞噬时，凯莎当即爆发最大的反虚空之力去“否决”，却没有任何效果。

暗位面！

瞧瞧暗位面体系与虚空体系吧，有太多太多相似，甚至是共通之处了。

“那你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啊，进入心心念念的虚空位面了吗？”凯莎好奇的问道。

冥河使徒完全有自己的意识，但其狂热崇拜着卡尔，甘愿受这位冥河之主通过印记下达命令操控行事。

就连语气都是尽可能模仿卡尔所言，可以说就是卡尔在主宇宙的代言人。

“那是我还‘活着’的时候做出的计划，只是令我惊讶的是，没想到女王您这么配合。”但卡尔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惊讶，好似本该如此。

“配合？”凯莎怅然若失道，“我可没有配合，只是提前让这个世界熟悉下，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该如何自处。”

“现实？你好像搞错了，我虽然不在乎死亡，但如果你没有那个手段，我也不介意继续维护我的正义。”

说着凯莎竖起了三根手指：

“去年你曾与凉冰商议，提到了让我陨落的三个先决条件，我倒想问问，你都准备好了吗？”

“当然。”卡尔轻轻点头。

“哦？那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将我传送到这里来的。”

“在主宇宙固有的思维中，时空是个稳定的概念，但在我和凉冰看来，时空是不稳定的，于是一起合作研制时空基因，可惜，凉冰太浮躁了，只研制到一半就……”

“诶诶诶，我没心情听你俩的是是非非，我的时间不多。”凯莎无奈的打断道，“而且时空的概念我了解些许，能快进一些吗？”

“唉凯莎女王，您和您的妹妹一样，都太浮躁了。”

吐槽一句后，卡尔接着认真解释道：

“简单来说，我虽然可以通过调节虫洞，将您强行从空间的一点移到另外一点，但我无法压制您不反抗的通过虫洞。

“所以我利用了虚空，不改变您的位置，而是改变了空间的位置。”

闻言凯莎轻轻点头：“这么说来，我理论上还在刚才的死星之上？”

“姑且可以这么理解。”

“可说来说去还是虚空手段，那为何我的反虚空不起作用呢？”这才是凯莎最大的疑惑。

卡尔对虚空的利用手段固然令人惊叹，然而他对反虚空的破解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请放心，我还暂时无法对反虚空做出有效应对，只是取巧而已。”

“怎么个取巧法？可以告诉我吗？”凯莎一刻不停的追问。

卡尔点了点头：

“这就要先说说您的反虚空原理了。

“不同于我老师太空校长的思路，您是将捕获的纯净虚空微粒压制在意志坚定的天使体内，依靠绝对的‘虚空否’信念将之炼化。

“这便是您所谓的次生物引擎，本质上与我的虚空引擎都是利用了虚空物质，却概念相反，以此抵消‘虚空是’来实现反虚空的效果。

“这么做对您来说并无不可，您的意志之坚定，亘古难遇。

“再加上您是事实上的宇宙之王，上万年来不停消灭虚空入侵，所积累的虚空物质已然远远超过了我。

“所以一年前在地球，可以轻松将打通一丝虚空位面的我强行格式化。

“然时过境迁，此刻的您不再以您那宇内唯一的超级暗位面为底气，自然反虚空的信念大减，给了我可趁之机。

“当然，仅仅如此，不能在主宇宙亲自操控虚空的我，依旧无法保证将这颗超新星给您送过去。

“所以便用到了一些取巧的手段……”

说着卡尔指了指旁边昏迷不醒的艾妮熙德：

“您太急了，本意是想要尽快将神体传承给她，使其在明面上延续正义秩序，然后您自己在暗中以强横的反虚空封锁一切漏洞。

“如此只要您两位永存，则虚空再无法染指主宇宙，这才是永恒神王的真正含义。

“可当您的意志松懈之时，艾妮熙德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如何能压制住体内的虚空气运。

“纵使这气运已经被您过滤多次，然底色终究还是虚空啊，所以我控制了她。

“而你们两人彼此之间联系深厚，甚至可以算作一个奇特的共同体，她来了，您就跑不了。”

这次凯莎不由为这个对手鼓掌赞叹。

不过卡尔却微微皱眉：

“凯莎女王，说实话，我根本没对传送您过来抱有希望，可事实是您刚才的反抗软弱无力，您不该是这么容易气馁的人，想来不只是我告知了您‘终极恐惧’的真相吧。”

“不错，你被格式化的那天，暗中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儿都不在乎，可你老师也来了。”

“老师，”卡尔轻舒一口气，“他，说了什么吗？”

“他说，你说的对。”

“看来您终于相信了老师研究的第三条虚空结论——虚空降临，不可避免！”

“卡尔，你这是怎么个意思啊，借用的替身也太不走心了，出来聊聊呗，我又不捶你。”

“这不是您将我从主宇宙格式化了么，所以只能通过我的使徒转这么一手来和您汇报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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