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用同伴的方法，四下巡查了一番，无果，方才返回。

与此同时，东城墙上，张恒手上的混沌星座突然停滞一瞬，随后众多星子像脱缰野马般四处乱窜。

祖星毅：“关于那座墓，我们并不知道它是清朝那个时期建成的，也不完全确定埋葬其中的是谁，网上公布的墓主人身份只是个猜测。”

这些信息网站上都有，张恒感觉祖星毅将其提出来或许是为另一件事铺垫。

“占卜失败了。”

“我们来说说那座清朝皇帝陵墓吧。”

“洗耳恭听。”张恒有点意外这么早就直入正题，他还以为祖星毅会先叙叙旧，把十多年未见的疏分聊去后才讲正事。

或许从军生活改变了他不少，光是形象气质上，就与过去所见的傲气天才大相径庭，现在完全是个沉稳可靠的军人——至少看起来如此。

见张恒的星河刚才那样子，他还以为张恒受到了什么反噬，现在正强撑着不露窘态——就像他以前的一位战友。

万一张恒真因为帮自己占卜而出事了，自己可不好和他师傅交待。

张恒摆了摆手：“没事，占卜失败了不会出事的。”

他手中银色星轨一闪，无形的念力将数十平方米的土地掀开，暴露出其下潜伏的亡灵。

老李抓起几只亡灵凑到自己面前，无视了它们张牙舞爪的丑陋外貌，从价值数年军功的纳戒取出一个小巧的黑色仪器，对着亡灵扫描了一遍。

这种仪器能检测出魔能残留，常被审判员用于凶案现场取证，军方则主要用它来搜索妖魔踪迹。

荒芜空旷的灰色大地上空，一个小黑点逐渐靠近地表，正是过来查看的军方超阶法师老李。

“那就好。”

祖星毅没再多问，转而用精神力隔绝周围，自然地谈起另一个话题，也是张恒和灵灵古都之行的主要目的：

揉杂了精神力的无形声波向四周扩散，扫过天上飞的妖魔丧鸦、地下沉寂的亡灵，将方圆数百米的情况详细地反馈了回来，并没有发现异常。

想着搞鬼的人可能就在附近，于是老李飞上高空，手中音系星轨瞬间连成。

音弦?探。

张恒毫不意外地收回混沌星河，他很清楚自己的修为，去占卜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还好，如果与自己关联不大，稍微大点的事就窥探不了了。

“你没事吧？”

祖星毅：“网上有这么一种言论，说军方早已把墓地探索大半，送出来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残羹冷炙。

虽说以前我们确实这么做过，但这次真不一样，我们甚至可能连陵墓外围都没摸清，墓主人所化的亡灵也没见到。”

张恒有些意外，他之前也比较认同网上的说法，认为军方分享的主要是古文资料一类的东西。

趁着祖星毅停顿的空隙，张恒问道：

“什么叫作可能连外围也没摸清？”

祖星毅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

“你知道煞渊吗？就和它差不多，那座陵墓被一位实力接近昆仑妖帝的空间系法师改造过，内部充满了无数小型空间区块，每踏出一步都可能掉入其中。

面积大小不一，大的有约二十平方公里，小的也有约五平方公里的位置似乎会规律的变换，在不同地点、同一地点不同时间掉入的空间区块也基本不同。

目前为止，我们已经遇见过上百个空间区块了，没一个重复的。”

那个时期有这种人物？

张恒听见这话，第一反应就是不科学——虽然这里是魔法世界。

即使祖星毅仅是简单述说了那处陵墓的神奇，张恒也能感受到那位空间系法师的强大，除了修为接近中帝，在空间和法阵上的造谐更是令人惊叹。

祖星毅嘴角一挑，笑道：“我刚开始的反应和你差不多，甚至觉得研究员们在开玩笑。”

“那掉入空间区块的人怎么回来的？他们遇见了什么危险？”

张恒感到很奇怪，一般来说，这种守护陵墓的布置都是冲着杀死盗墓贼弄的，以那位无名空间法师的能耐，姑且不说那回来的上百个军方师伤的怎么样，光是能回来这一点就是个奇迹。

总不可能那个皇帝是个极度虔诚的佛教信徒，连盗墓贼都不愿杀吧。

“他们没受伤，困在空间区块里过了十二小时左右就被传送到了墓地外。”

说道这里，祖星毅脸上也挂起一丝疑惑。

光在这儿猜没什么意义，还得到时候亲眼去见见……

张恒倒不担心自己出不来，要知道，他有系统，即使系统不管，下山时它难得大方地送的东西也能让张恒轻松脱困。

返回水晶，系统送的保命神器，只要张恒向其中注入精神力，就会被传送回道观。

张恒曾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用灵灵的电话查找过它的资料，结果真找到了个相似的东西——位面空元晶。

据说其是在世界的空间乱流中形成，除非用特殊的方法摘取，否则无论把它搬离多少次，位面空元晶都会瞬息之间返回原位。

它的作用与返回水晶一模一样，能把人跨位面传送回固定的位置，不过空元晶没有使用次数的限制，取而代之的是它不知何时就会自行消散。

“祖先生……”

祖星毅摆了摆手：“叫我祖星毅或者祖哥就行了。”

“那祖哥，你刚才说，那个空间系法师是改造的陵墓，而非建造，对吗？”张恒敏锐地察觉到了祖星毅用词的奇怪。

“对，根据专家们的研究，那位空间系法师的布置与墓中几处地方有些不谐调，以那位无名法师的能力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于是我们推测他是在陵墓建成后进行的改造。”

感觉就像那位法师是突然蹦出来的一样……

张恒继续问道：

“你们为什么不独吞下这座墓地呢？让猎人们来，万一有人私藏发现……”

“没办法，那座陵墓会排斥禁咒，超阶在里面都会有诸多行动限制，许多区域都进不去。

最重要的是，专家预测煞渊会途径那里，为防止变故发生，我们不得不从各行各业找人才尽快完成探索。

不过我们肯定也会在正式探索前再对报名的人进行挑选。”

祖星毅问道：“听了这些，你还想要去吗？虽然我们的人都没遇上实质的危险，但可能是那个空间法师宅心仁厚，外围的布置仅是为了让盗墓人知难而退，深处就说不定了。”

“嗯，我还是想进去，”张恒认真点了点头。

“那我也不劝你。”

祖星毅撇了眼持续来犯的亡灵，说道：

“你是要留下来还是离开再去准备准备？如果你愿意的话，这几天可以住我家。”

“那多有叨扰了，我确实想找个地方再准备一下，”张恒笑着行了个拱手礼。

祖星毅：“我家的地址是XXXX，你到了后跟我打电话，我远程摇控给你开门。”

“好。”

张恒转身离开，找到了被众多学生围观的灵灵，她正坐在李兕背上浏览国内外新闻。

张恒把李兕送回召唤位面，跟灵灵说了要去祖星毅家借宿后一起离开了东城墙。

在无人的角落，两人骑上李兕，隐秘了身形，从空中来到祖星毅的家门口。

看着这座位于老街深处的独栋房屋，张恒觉得这个住所甚合他心意，僻静雅致，方便专心做事。

让祖星毅把智能锁打开后，张恒进门前扫视了一眼客厅的布局，第一印象就是简洁，一个电视、一个沙发、一张茶几就是这里所有的家具。

张恒把李兕送回去，然后和灵灵坐到客厅沙发上等祖星毅回来。

张恒盘膝坐着，似乎开始冥想，他意识沉入精神世界，打开了系统面板，再次看了眼返回水晶的介绍：

注入精神力，使用者无论身处何地，都会被立即传送回道观门口，使用次数仅一次。

“系统，它可以带人传送吗？”

机械音从精神世界的四方上下传来：“不能。”

“这样么……”

虽然返回水晶只能对一人起作用，但实际上，张恒还可以在遇上危险时让李兕把灵灵吞下，自己传送走后再把李兕召唤出来。

张恒看着返回水晶，回想起了当初查找到空元晶时，看见的包老头似乎随口地说的一句话：

“圣城天父曾认为研究透它的空间之力，说不定可以去到神圣位面，现在圣城都怀着同样的想法。”

那时张恒就有了那天能研究一下返回水晶球，看能否找到跨越位面的方法。

但眼下遇见了一位强大空间法师布置的陵墓，张恒实在想去探索一下，纠结几秒后向系统问道：

“系统，返回水晶我还能获得吗？”

“如果宿主想要研究其中的力量，还是放弃吧，只要宿主按照主线任务（六）来，总会拥有跨越世界的能力的。”

听完，张恒便选择了探索陵墓。

祖星毅关切问道，相比起是否有结果，他更担心张恒的情况。

看着仪器上的分析结果，老李皱起了眉头：

亡灵身上出现了植物系魔能，还有一些特殊药材成分，多半是有人在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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