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干嘛的你们！？”在柜台旁刷手机的白大褂被突然闯入的自行车吓了一跳。

小区门诊条件简陋。

这种小门诊能有个冰袋就不错了……江成鹏拿起海鲜味冰袋，强制实行治疗，道：“那也比瘸了强。”

男人的手与姑娘的脚重叠在一起，大小几乎一致。

前间只有一组玻璃药柜，柜台里摆着零零散散的药盒，不远处摆着两张病床用来看病。

江成鹏先扫码结账。

返回病床，看到被项北遗弃在床尾的冰袋，气道：“怎么不敷啊！”

项北满脸嫌弃，说：“有一股臭味。”

“怎么样大夫？”江成鹏回来问。

“着什么急啊，边坐着去。”白大褂没好气，在红肿的脚踝处按压了几下，疼得项北直冒冷汗。

“轻微扭伤，没骨折。”白大褂走进里间，打开摆在角落的冰箱，从塞满海鲜的冷冻层里拽出一个自制冰袋，递给项北，嘱咐说：“先冰敷，一会缠绷带加压。”

男人宽厚的背为后座女孩遮挡住了迎面吹来的风。

没来得及穿上鞋子的白嫩脚丫暴露在七月暖风之中，红肿的脚踝受暖风吹打，传来火辣辣的疼。

车速太快，项北右臂紧紧搂着男人的腰，嘴上提醒着“慢点慢点，有车有车”心里想着一会让他背我呢，还是让他抱我呢？

破旧的26自行车在柏油路上疾驰着

项北在来的路上压根就没冰敷。

冰镇矿泉水只解决了她口渴的问题。

计划落空。

江成鹏踩着踏板，直接骑进了小区门诊。

“……”

里间倒是家具齐全，看样子是改成了民用住房。

“有伤员。”江成鹏来不及嫌弃这里的医疗条件，赶快扶项北坐到床上，说：“脚崴了，您看看。”

手心按着冰袋，覆盖在红肿的脚踝上。

无处安放的手指多余了出来，无意间，偶尔会划过姑娘的脚心。

弄得心里痒痒的……项北红着脸，抢过冰袋说：“我……我自己来吧。”

海鲜味确实有点重……江成鹏闻闻掌心，如此想着。

“你变态啊！”项北见此场景，脸更红了。

“啊？哦！”江成鹏后知后觉。

他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听姑娘一说，顿觉尴尬，不得已冲白大褂喊：“大夫，你家虾是不是放坏了。”

“瞎说！我昨儿刚买的。”

“那冰袋怎么臭了吧唧的。”江成鹏是在向项北表示‘我刚刚可不是要闻你脚丫的味’

“废话，把你搁在海鲜层里冻一年，你味也大。”

“哦！这样啊。”江成鹏结束与白大褂的对话，又对项北小声说：“绝对坏了！不信你闻闻。”

“你神经啊！”项北皱起眉头，满脸嫌弃道：“我才不闻呢。”

确实神经……江成鹏看向在诊室游荡的父母幻象，心里缓了口气。

他至少不用再背负变态的评价了。

江成鹏觉得项北是个聪明的孩子，能听懂他想表达什么。

“江总，方萍儿真和公司节约啦？”项北将关于‘味道’的话题翻了篇。

“是啊，违约金都付完了。”江成鹏问：“她没联系你们吗？”

“联系不上这个狠心的丫头了。”项北朝他展示了一下手机屏幕。

微信与萍儿的对话框，最后一条‘到家了吗’消息前面有一个明晃晃的的红色感叹号。

“我觉得她是不好意思再面对你们，给她点时间吧。”江成鹏安慰一句，又说：“不过你应该感谢方萍儿。”

“感谢她什么？”项北不理解，哼道：“感谢她抛弃我们嘛。”

“对啊。”江成鹏解释道：“经方萍儿这么一闹，公司决定提高你们练习生的待遇了。”

“太好啦！”项北喜笑颜开，追问道：“工资提到多少了？有没有五险一金？有没有节假日？出勤时间能不能……”

“停停停！这些都还在商讨中，不过……”江成鹏瞧了一眼姑娘红肿的脚踝，下定决心说：“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加进合同里，怎么样？”

“好啊！”项北不假思索，道：“送我们仨出道吧”

“想得美！”江成鹏用手刀轻轻劈了一下姑娘的额头，说：“想出道，那要看自身实力，换一个。”

“切！真小气。”项北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决定道：“每个月给我们几天假期吧。

犬……柯姬和徐粥粥都是外地来的，一年到头才能和爸妈见一面，如果以后每个月都能放假，她们也就有机会去看看爸妈了。”

“没问题。”江成鹏一口答应下来。

“江总大气！”笨姑娘拿走脚上的冰袋，抬起挂满水珠的小脚丫，说：“敞开了闻吧。”

“……”江成鹏盯着眼前五指分明的小脚丫，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几下，一字一顿道：“我.不.是.变.态！”

“哈哈哈！”项北得意地笑着。

被小姑娘调戏的江成鹏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飞扬在半空，颇为张狂的小脚丫，他还真就凑近去嗅了嗅，然后故作夸张的捏着鼻子，反击道：“好像不是冰袋臭，是不是你脚臭啊？”

“呀！怎么可能！！！”

项北怒吼完，也顾不得脚踝疼痛，大大咧咧地抱起左脚闻了闻。

“呕！”显然被臭海鲜味熏得不清。

项北不服，脱掉另一只脚的鞋袜，作势要给江成鹏闻闻。

为了避免挂上变态的称谓，江成鹏赶紧躲得远远的，说：“我可没这癖好，你还是留给自己验证吧，哈哈……”

这一下两人关系亲近了许多。

话匣子打开，江成鹏打听了项北之前的兼职工作。

一听是在网咖，共同话题出现，俩人聊了聊游戏，从游戏聊到直播，从直播聊到各自喜欢的娱乐节目。

“诶，那你知道周茜吗？”项北最后问道。

“没听说……”

“别唠了，冰袋都化成水袋了。”无风趣的白大褂拿着绷带过来，打断了二人谈话。

一边缠绷带一边下医嘱，说：“伤势不严重，不过三天内还是要避免站立，行走。绷带一个礼拜之后自己拆了就行。”

“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运动啊？”江成鹏问。

“那要看个人情况了。”白大褂粗略估算了一下伤员的年纪，说：“小年轻也要2到3周吧。”

………………

破旧的26自行车返回四中。

江成鹏在警卫室旁停下，打开窗户，朝着坐在里间的保安大叔喊道：“老张，谢谢你的自行车，我先把学生送回去，一会再回来还车，你不着急吧？”

“自行车你就骑着嘛，我不着急的。”

说着，保安大叔对江成鹏挑挑眉，来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说：“江老师，刚刚有个大美女找你哦！”

“把车停外面去。”白大褂没多计较，走到床边检查伤势。

“看到门诊了！”

门诊就在眼前，自行车完全没有减速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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