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挑。”

苏仆延等人互相面面相觑，各自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绝望和悲愤，可是此时公孙瓒，公孙续父子二人已合兵一处，族内儿郎被尽数收押看管，更被缴了兵刃，纵然有心搏命，又如何行事？

而这般浩大的阵势，自然引得那些被关押的乌桓战骑们的惊恐，骚动之声大作，栅栏边的乌桓战骑们看到苏仆延等人到来，纷纷用乌桓语惊恐询问。

苏仆延等人眼中划过一阵悲凉，各自缓缓将被捂着的断指亮了出来，引得一众乌桓战骑们一惊，随即在他们的一番解释后，登时炸了锅！

最终也不过是让那恐怖的京观再高一些罢了……

“怎么回事？”

“这些汉狗要干什么？”

“我王！出什么事了？这些汉狗要杀我们吗？！”

“行了，断个指头死不了。”公孙续冷冷的收剑回鞘，将身前疼的直打哆嗦的苏仆延拎了起来，寒声道：

“去吧，向你的儿郎们展示一番，陈说利害！”

“是……”苏仆延闻言，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众人随即自金帐内鱼贯而出，向左近为了关押一众乌桓战骑，新搭建的简易囚牢走去。

断指？

还是断右掌拇指？！

先不说十指连心，只怕是锥心刺骨之痛，这公孙续分明是要绝乌桓合族的再战之力啊！

“啊？！”苏仆延等人顿时惊骇，张大了嘴瘫倒在地。

而眼看着公孙续等人这般有些奇怪的行为，四下的百姓纷纷好奇的跟了上来，眨眼之间已经乌压压一大片，而公孙瓒则向身旁的韩当使了个眼色，韩当一愣，随即立刻会意，飞身离去。

“踏踏踏！”很快，阵阵脚步声响起，数千整装冠带的步卒便刀出鞘，箭上弦的大步走来，周遭的百姓皆纷纷让路。

“是断指，还是断首……”公孙续手中剑锋先指了指苏仆延的手掌后，又在他惊恐的眼神中缓缓抬起，放在了他的脖颈间，开口道：

没了右掌拇指，则乌桓人纵然有心降而复叛，也没有了战斗力，虽然日后屯田耕种之时也许有些麻烦，但那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毕竟在公孙瓒的心中，这些乌桓蛮子就不该再存在于此方天地之间！

想到这里，瘫坐在一旁的难楼狠狠咬了咬牙，眼中满是悲愤的跪行到了公孙续手中剑前，猛然抬起右掌握了上去！

“呃！”一声压抑至极的闷哼声中，拇指登时断落在地，难楼疼的直打哆嗦，捂住血如泉涌的创口再度瘫坐……

“凭什么？！”

“你们这些汉狗出尔反尔！”

“放我出去！！！”

阵阵鼓噪声顿时响起，而这次，他们用的都是蹩脚的汉话，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冲击栅栏，简易搭建的木栅顿时发出阵阵难听的“吱呀”声。

“哼……”公孙续冷哼一声，微微扬了扬头。

身后数千步卒顿时大步上前，前排者以手中战刃，长矛透过木栅狠狠向意图冲击的乌桓人戳击而去，后排者则弯弓搭箭，无数箭镞挂着凄厉的破风声而去！

“噗嗤！”

“呃啊！”

“别……”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有成百上千的乌桓战骑倒毙在地，更多的伤者则哀嚎着后退，一时间再无人敢行冲击之事。

“好！”

“痛快！”

“你们这些杂碎也有今天！！！”

而与之相反的，阵阵咬牙切齿的鼓噪声自一众围观百姓的口中呼啸而出！

他们看着那些凄惨无比的乌桓战骑，眼中丝毫怜悯也无，有的只是快意！

毕竟，经年羁押，所受的折磨比之一死更加难以忍受！

“死还是活？！”公孙续横槊，寒声喝问道。

管子城一战，白狼山一战，公孙续对于这些乌桓战骑早已是梦魇一般的存在，已远远超越了对公孙瓒的恐惧，一时间可谓噤若寒蝉，挣扎之色不过片刻，便化为了无奈和悲愤……

死和活，还用选吗？

形势比人强，断牙和血吞！

“给他们一百把刀！”一旁的公孙瓒朗喝罢，稀里哗啦的铁器撞击声中，一百把环首刀便被丢进了囚笼之中。

“动作快点儿！”

“别磨磨蹭蹭的！”

“你们这些杂碎想死吗？！”

眼看着有人打了样，苏仆延，乌延二人就是再抗拒，也只能有样学样，当场断指，至于躲在王案后的楼班，也没有幸免。

没了右掌拇指，如何还能握住他们最趁手的弯刀，又如何开弓搭箭？！

而公孙瓒等人心中暗惊之时，却纷纷大点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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