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高凤翰也通过了，虽是倒数第二名，但却实打实考上了。

且誊录过程中，讹脱毁失，作弊改窜，大省尤甚，万卷笔迹考官无法一一辨识。若欲舞弊，仍可藏关节于字句之中，故防弊实不在此。

大明新朝乡试考官都是中枢下派，自然不存在认出考生字迹。

这其中的原因，全在于高凤翰对科举已成执念。所以在确定八股文没有天赋后，便果断跑去学习历算，准备去卷明算科。

只不过，这两个防弊手段一经出现，就引得很多诟病。

比较有名的，顾炎武就认为糊名、誊录让考官只能通过一篇文章来判断考生，而忽视了考生个人道德品行，选出来的可能并非众望所归的人才。

清末，刘坤一、张之洞也曾主张废除誊录，认为无害于取材而有益于防弊。

历史上，乾隆元年地方官还曾举荐高凤翰去考博学鸿词科，这是专门负责给皇帝起草润色诏书的官。

因为八股文的制式文学把考生卷的语文水平稀烂。

关键还在于高凤翰写的一手好字，济南府考官见到其卷子都不由赞叹：“好字啊！这是谁的卷子？”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大明新朝的科举专门加入了历算题。

不再是先前单独列出的明算科，而是必考题，直接占比四成。

第365章台弯府

也就是随口一问，大明新朝虽取消了誊录制，但还是有糊名的。

糊名、誊录都属于科考常规防弊手段，且还是最后一道手段。

早在明军进兵山东前，刘统勋就已经在有意的学习了解历算学书。不仅是历算，还有各种海外图志，也是来者不拒。

而且，朱怡炅没有直接取缔八股文章，还留下六分比，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刘统勋理所当然中了，虽不是解元，却也是榜上第三。

高凤翰先前说的没错，今年科举明算科并入进士科。对他们这些八股文差的考生而言，的确是大占便宜。

而且高凤翰八股文写的不咋地，不代表其文学造诣不行。

高凤翰在满清这边几次三番考不中，好不容易推荐做官。还被官场斗争卷下大狱，散尽家财后才勉强保命。

却不想，到了大明新朝，居然中了。

看着放榜上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哪怕是倒数第二名，高凤翰还是忍不住痛哭流涕。

刘统勋上前笑道：“高兄长，如此大喜哭啼什么。来，你我一道寻个酒楼，好生醉饮一番。”

说罢，补了一句：“小弟请客。”

虽然两人名次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但刘统勋可不会随意小瞧同中的任何人，就算小瞧也不会表现出来。

明清乡试平均一省也就录取一百人上下，偏远穷困省份，比如贵州甚至不到五十人。

如此稀少的人数，刨去明清时期的关系户，每一个中举的考生都算是才高八斗，人中龙凤了。

高凤翰与刘统勋并非两人，还额外相邀了十数人，都是同科中第的同窗，就找了处酒楼在里头喝酒庆祝，顺带勾连关系。

官场人脉，往往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建立了，甭管几人成功走进官场，总归没有坏处。

有人欢喜，就有人恸哭。

哭的人中，不少都是被取缔了功名的伪清秀才、举人老爷们。

这还真不是朱怡炅故意打压这些人，也有想过要打压，但朱怡炅打压的都是思想。

只不过，这些人不信邪，不愿意去学历算，甚至对新朝新政抱有怨气。

……

建武三年，阳春三月。

这位可是凭借文学造诣跟郑板桥他们成为好友的，生前得过郑板桥等人的资助，死后郑板桥还亲自为其墓碑题字。

这个改动对于传统士子而言，可以说是相当致命了。

不过朱怡炅要的就是逼这些士子们去学习历算，接受新学问，不要困在八股文的框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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