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可知你这是欺君之罪？”

“儿臣知道”

“你是真聪明啊，朕有时候真想嘎了你这个狗奴才”

“奴才的命本就是陛下的，陛下想要拿去便是，只是老奴舍不得陛下，老奴要留着狗命多服侍陛下几年呢。”

“那你说说，你为何如此？讲不清，朕必治你欺君之罪”

“老奴就觉得这盛王啊孝顺，识大体，就是说话还是这么直接。一点弯儿都不会转。”福海笑道

“狗奴才，朕问你的什么，你答的什么？”

“陛下不是问盛王如何吗？”

“恕你无罪，讲吧”

“如若查到儿臣的各位兄弟身上，父皇将如何面对？巫蛊一案本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按我大凉国法，此罪当斩立决，若杀，这天下百姓如何看待父皇？虎毒尚且不食子。若不杀，我大凉法度何在，天下的百姓谁还会惧怕？国无法度法将不国。若查，则将会动摇我大凉国本。再说父皇乃是天子，太子殿下乃是储君，小小的巫蛊之术定也伤害不了父皇和太子殿下。故儿臣谢客在家也并未查这巫蛊之案，请父皇恕罪。”苏延宗一脸平静的跪拜道

“朕知晓了你且下去吧。”

“那姬千羽所说不假，你我母子二人早已是处在着这水深火热之中，步步都是如履薄冰，生怕那一步走错，就要面临那万丈深渊。”林书婷坦然到

“母亲问你，你既已起了逐鹿之心，便放手做吧。最坏的结果就是你我母子二人皆嘎而已，这也本就是你我的宿命。不管那姬姑娘要你如何你做便是，要有不决之事，多问那姬姑娘，多与身边之人商量行事，切莫一味的使脾气，以后你要步步为营，稍有不慎就会永世不得翻身。”

其实着苏延宗身边门客也没本就没几个，一个伴读书童，一个老管家，和一个叫小香婢女，还又一个就整日醉的不省人事的少年游侠，这少年游侠功夫不赖，至于为什么会成为着苏延宗的幕僚，不过就是为了有酒喝罢了。

苏延宗回到贤德宫，将今日之事悉数讲与了珍妃林书婷，话说这珍妃虽已是半老徐娘，不过保养的也是极其精制，看上去到是像二十来岁的少女，这林书婷本就自幼饱读圣贤之书，举手投足之中皆充满了卷秀之气，落落大方满是知性之气。

“是父皇”

“海富，你如何看？”苏简问道

“秉父皇，这三日儿臣在府中闭门谢客。哪里都未曾去过。也不曾查过这巫蛊之案，请父皇降罪。”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圣安。”苏延宗跪拜行礼

“免礼，坐。宗儿，这才三日你就将巫蛊案查清了？将结果说来听听....”苏简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苏延宗。

“启禀父皇，这巫蛊案不用查，也不可查.......”

“何为不可，何为不用？”苏简道

“狗奴才油嘴滑舌，朕问你查的如何了？”

“启禀陛下，皆已查实，户部侍郎付文志滥用职权，与当地富户勾结，大肆圈地，以致百姓怨声载道。”说着福海便掏出了一本秘折

“护龙卫查的如何？”苏简问道

南书房黑暗中出现一道身影跪地言道“属下已经查实，那姬千羽乃是江东湖宁人氏，幼年便成了孤儿，此后被卖入江北大儒家中做了侍女，此女天姿聪慧，善于权术，后被江北大儒收为义女。其身世清白，本无可疑之处，属下也曾找到其父母亲眷及乡里加以详查，并无可疑之处。”

“那就让她好好辅佐太子吧，你先行退下吧”苏简道

“是，属下告辞”黑衣人闪身消失在了南书房的暗影之中。

“摆驾贤德宫”

“老奴遵旨.......摆驾贤德宫。”海富长声唤道

翌日早朝，三公六卿及大大小小的朝臣均已到了大殿。

太子、宁王分立左右站于龙坐下方，盛王站在文臣一列的最后，虽说他是皇子，可并无实权在手所以也就自然成了小透明。

“陛下驾到，早朝起”海富唤道

众人皆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苏简挥挥手示意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福海喊道

“臣有本奏....”

苏简处理完大臣的奏折，说道

“朕昨日收到一份秘折是参户部上书付文志的，参符文志至国法于不估，大肆圈地，以致民不聊生，付文志你可有话说？”

“老臣冤枉，望陛下明鉴”付文志跪地道

“冤枉？你且看看”苏简将秘折甩向了付文志

付文志看完秘折浑身瘫软：“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苏宁看到眼前一幕也是一愣，也是想着如何第一时间将自己摘出来

“宁王苏宁，付文志乃你娘舅，你是否有话讲？”

“付文志实乃儿臣娘舅，可儿臣并不知付文志犯了何罪”苏宁道

“那你也看看吧”苏简道

宁王苏宁拿起奏折看罢，急忙跪于苏简之前。

“儿臣不知这付文志如此胆大妄为至我大凉国法于不顾，做出如此之多的恶行。此间恶行儿臣不知，也未曾参与，望父皇明察。”

“将付文志收监刑部大牢，待相关与之犯法之人一并查清后择日问斩。着，淑妃闭门思过，静淑宫所有供奉减半。”

“儿臣谢父皇”

宁王此刻的脸如嘎了亲娘老子一样难看。

一旁的太子苏建成一脸得意的看着宁王，这宁王的钱袋子没了，一时半会儿也够他受的了。

“圣上英明”众臣言道

“盛王何在？”苏简

“儿臣在”苏延宗上前跪拜

“前几日巫蛊之案查的如何？”

“儿臣办事不利，并未查出丝毫蛛丝马迹，请父皇降罪。”苏延宗一脸平静

“京畿缇司侯军何在？”苏简言道

“末将侯军在”

“皇城内有人施以巫蛊之法，诅咒朕与太子你可知？”苏简怒道

“末将不知，请陛下降罪”侯军也是一身冷汗，皇帝这明摆着是要嘎了自己

“京畿缇司统管京畿防务，这京畿内出现如此恶毒之事你等全然不知，将侯军压下去杖责三十，发配南境充军”

“陛下饶命啊.......太子殿下救末将啊.......”侯军在禁军的押解下高呼救命。

太子苏建成也是一脸难看，虽然苏简并未责罚自己，可这京畿缇司却也是丢了。

苏简看了一眼还跪在殿下的苏延宗道

“既然知道自己办事不利，撤去盛王衔，降为郡王协管京畿缇司。并彻查付文志之案”

“儿臣遵旨......”

说罢苏简转身覆手离去

“退朝.......”海富道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相继离去，并没有人问候小透明的盛王苏延宗，再说这盛王现在也成了郡王了，不过提了这京畿缇司，这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朝毕，宁王在静淑宫好一通脾气，硬生生用鞭子打死了一个宫女。

而此刻的鸾仪宫太子也是喝着闷酒，手下的门生也在分析这利害关系。

得出的结论是：“太子殿下，这麒麟才女果然名不虚传，一招就折了宁王的钱袋子，出来没几天的盛王也被贬为郡王，虽然他领了京畿缇司，但咱也不亏，再说以后这郡王不还要靠着太子殿下吗？陛下不过是左右权衡而已，就算没有那郡王苏延宗，结果也是一样，陛下此举其实就是敲山震虎左右权衡罢了。”

“嗯，父皇一向如此，是本宫多虑了.....”

贤德宫内，林书婷看着自己儿子一脸憋屈的样子，笑问道

“怎么？觉得委屈还是不甘心？”

“母亲，儿子觉得那姬千羽并不是真心帮儿子，今日儿子被贬，就是听了那姬千羽的活”苏延宗一脸不甘的道

“我不这样觉得，我觉得你该好好谢谢姬姑娘”

“母亲为何还要儿子感谢那姬千羽？”

“我问你，盛王是什么？”

“是儿子的封号”

“盛王封号能不能调动京畿缇司衙门的禁军？”

“不能”

“我再问你郡王苏延宗可否调动京畿缇司衙门的禁军？”

“可以”

“那你告诉娘，是这盛王有用还是郡王有用？”

“儿子明白了，谢母亲提点。儿以后自当多多采纳姬先生的谋划”

此刻京都那偏安一隅的听雨轩内的姬千羽，裹着一间裘狐大衣，站在亭中，伸手接着片片雪花，看着刚落即化为水珠的手掌，默默道：“不知郡王殿下可喜欢这份大礼......”

“父皇其实已然知晓这巫蛊案必定出自皇宫之内，必然和众皇子皇妃有这联系，若查，后宫震荡，查不出便罢，儿臣就背了这查案不明的罪责，如果查到......”苏延宗并未在说下去。

“儿子谨记母亲的话。”

第三日巳时三刻，苏延宗与南书房求见苏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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