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什么时间？”

“午饭之后。”牛永健的回答有点笼统。

“她外面有人了？”白梦鸽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碰了牛永健脆弱的神经。

“她压根儿就没瞧得上我过，觉得我有病。”牛永健恨恨地说。

“能不能再具体一点？”王渊赫皱了皱眉。

“她带着孩子去哪儿从来不会主动告诉我的。”

“那你也没有问一问？”

“问什么？非要让她亲口说出去找男人吗？”牛永健一副看透世事的状态。

“拿到钱了？之后几点回家的？”王渊赫有意调整了一下问题，希望能从牛永健的反应中发现些许端倪。

“不知道具体时间，没说几句话就回家了。”牛永健摇了摇头。

“回家之后，老婆孩子还在家吗？”王渊赫尝试确认时间点。

在申请传唤精神疾病的嫌疑人获得批准后，由于要等待医院出具嫌疑人的精神鉴定结果，重案组直到第二周的周二才将牛永健带回市局。

王渊赫带着白梦鸽进行审讯。

“姓名。”

按照吴珊的说法，牛永建每周五下午要去舟桥找父母索要生活费，加上他也是保单的受益人，并且与受害人没有直接血缘关系，而且牛永建本身也有精神疾病史，所以牛永建有重大作案嫌疑。

“回去的时候，家里没人。”牛永健回答。

“你知道她们干嘛去了吗？”

“找阿姨要钱。”牛永健不假思索。

“二十八岁。”

“上周五下午你在干嘛？”担心牛永健突然发病，王渊赫不敢耽误时间，快速问主题。

“一两点吧，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牛永健努力回忆道。

“你出门的时候，你老婆孩子在家吗？”

“那说一说你到了舟桥之后的详细行程？”王渊赫不敢继续深究，赶紧转移话题。

“我到了之后直接去我爸家，我爸在上班，只有阿姨在家，她说这个月我爸没把钱给她，现在手头上没钱，就说下周一起给我。然后我就回来了。”牛永健叙述地很简单，但也很清晰。

“你没有拿到钱？”王渊赫瞳孔微微一缩。

“没有。第一次遇到，反正我也还有钱，就先回来了。”牛永健的回答倒是合乎情理。

“你和阿姨都说了什么吗？”王渊赫继续询问。

“和阿姨没什么话可说，她和吴珊一样。都是不想招惹我的人，我都看得出来，就是想用几千块钱买我消停几天。”牛永健一副看破世事的感觉。

结束问话之后，重案组继续分头行动，赵秀洁带着武超飞前往第四人民医院核实吴珊带孩子看病的相关细节，柳影影和白梦鸽则继续在舟桥古镇查找相关线索，王渊赫则辅助小智查询下牛永健的经济状况。

率先传来消息的是小智，他在查询牛永健的账户时发现，最近有超过五万元的资产从牛永健的账户上被分批转移到唐军和唐伍两个人的账户。

接着小智立刻查到名叫唐军和唐伍的两人系堂兄弟，没有正式工作，在舟桥古镇有一处老宅，现已出租做民宿。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信息。

接到协查通知的柳影影和白梦鸽立即在古镇中打听唐军唐伍两人。

柳影影和白梦鸽按照地图指引来到唐氏兄弟的老宅，此处早已租给民宿老板，两人经打听，民宿老板表示，这个老宅已经租下三年多了，除了刚开始几个月还能偶尔见到两兄弟，现在已经一两年没见过两人。

反正房租也没涨过，这些年也就一直相安无事。

随后两人又从街头走到巷尾，却没有一家店铺，一户人家听说过这两个名字。

“难道不是舟桥古镇的人？”白梦鸽找了一个屋檐下躲避着太阳。

“不好说，我们沿着舟桥到牛永健家的路上再问问看。”柳影影也没有想到会完全打听不到这两个人的音信。

两人又是一个下午的沿街寻访，结果依然是不尽如人意。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将结果上报给王渊赫。

面对这样的结果，王渊赫无奈之下只得在傍晚时分再次提审牛永健。

“牛永健，再一次请你来是想让你解释一下你的账务问题。”王渊赫开门见山。

“我的账务有什么问题？”牛永健缓缓说道。

“我们查到你这一个多月先后多次向唐军唐伍两人转账，总额超过五万元，请你解释一下这些转账的原因。”王渊赫把一张转账明细拿到牛永健面前。

牛永健拿起明细看了看，双手慢慢抖动了起来，不一会儿，身体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队长？”一旁负责笔录的小智有些紧张。

“赶紧去找医生。”王渊赫当然也发觉了牛永健的异常，但现在有些骑虎难下。

“他们是王八蛋！他们骗我入局！他们都该死！”小智刚刚走出去不久，牛永健就爆发了出来。

“他们怎么骗你的？我们可以帮你。”王渊赫还在尝试和牛永健做交流，但是牛永健的情绪已经在逐渐失控。

“没人帮的了我，除非杀了他们，否则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的！”牛永健的声音越来越大，守在门口的民警打开门询问情况，被王渊赫摆了摆手制止。

“所以你每周五拿到钱之后都要先转给他们俩？”王渊赫也放弃了正常交流，希望能尽可能地问道一些有用的信息。

“对！一有钱就要给他们！他们是恶魔是吸血鬼！”牛永健开始嘶吼。

“所以上周五你没有拿到钱，怎么转给他们俩？”王渊赫已经顾不了许多，干脆按住已经发狂的牛永健。

“杀了他！才能拿到钱！杀了他！拿钱！”牛永健精神彻底崩溃。

“队长！医生来了！”小智推开门看到这样的画面，不由得提高音量。

随小智而来的医生倒是处变不惊，拿出镇定剂，不慌不忙地注入被控制的牛永健体内。

随着药效发作，王渊赫终于松了口气。

“队长，怎么会弄成这样？”小智环顾了一下有些狼藉的审讯室。

“撂了。”王渊赫没有回答，而是有些脱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在家，一起吃的午饭。”

“牛永健。”

“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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