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说你的原料吧。”赵秀洁转向正题。

“原料？我的原料都是从总部进的货，出问题也是他们的问题。”匡奇有些慌了神。

“警官能给我一杯水吗？”匡奇咽了口唾沫。

赵秀洁示意一旁的警察接了一杯水送过去。

“那总部也是给你们加料的原料吗？还是您自己准备了特殊的原料？”武超飞问道。

“可是食监局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就是检测出了剧毒物，你怎么解释！你到底加了什么？”赵秀洁乘胜追击。

“一氧化二氮，就是笑气，首先他没那么容易被空气中的氧气氧化，其次就算被氧化，生成物也只能是二价或者更高价态的含氮化合物，不可能出现氰化物之类的剧毒物的。”匡奇不打自招。

“既然已经交代了，就说说为什么要屯笑气。”赵秀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匡奇看着报告，先是双手微微颤抖，而后身体剧烈颤动，最后几乎就要站起来，被民警按回座位，匡奇吼道，“不可能！你们胡说！我原料里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可是食监局确实监测到的异物，你怎么解释？”赵秀洁十分笃定地问道。

“怎么可能？”匡奇有了一丝犹豫。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吗？”赵秀洁开口。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是我对这位警官态度不好，我可以给他道歉。”匡奇说着就冲着武超飞不停点头哈腰。

“能让你做到这个位置，你就不要有侥幸心理，妄图转移注意力。”武超飞不为所动。

审讯室内，匡齐有些无助地坐在赵秀洁和武超飞对面。

“你是不是不知道那个东西会变质？变成剧毒物！”武超飞继续吓唬匡奇。

“不会的，那个东西溶解在酒精中应该不会氧化的，除非是强氧化剂。”看起来匡奇应该是送一些化学的，虽然没有唬到他，但是他的话已经足够让赵秀洁和武超飞放心了。

“警官您是不知道，大部分店铺是直接配送的，但是我们这家店比较偏，生意不太好，总部一直在贴补我们，所以这些事情还得尽量自己处理。”匡奇一脸苦笑。

匡奇倒是准备好了说辞：“这不是食监局来了嘛，发现店里的有些原料见底了，所以赶紧进货去。

“你们这种加盟店，还需要店长亲自进货？据我了解，原料都是总部直接配送过来的吧。”武超飞其实也不十分了解，只是想诈一下匡奇。

“警察先生，您这可是有诱供的嫌疑。”匡奇竟然有些反客为主。

“如果没有证据，你觉得我们能把你扣下吗？”赵秀洁拿出食监局的报告，让一旁的小民警放下了匡奇面前。

“是熊哥安排我的。”匡奇喝了一大口水说道。

“熊哥？五库酒店那个熊瞎子？”赵秀洁一方面确认一下和寓隆公寓的联系，一方面也给匡奇施压，让他知道警方不是毫无线索。

“对，就是他。”匡奇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一丝惊恐，看来赵秀洁的话起了作用。

“他让你用笑气干什么？”赵秀洁回归主题。

“他…他……”匡奇支支吾吾有点说出清楚。

啪！

“说！”武超飞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说，我说，他让我随时等他通知，只要接到通知，就给一些路过的女孩推荐新品，里面加入溶解了笑气的酒精饮品。”匡奇交代到。

赵秀洁：“然后呢？”

匡奇：“然后，我也不知道了，他说只要我按照指示，把含笑气的饮品推销出去就行。”

赵秀洁：“我看你也是懂化学的，你不知道笑气的危害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匡奇：“因为我欠了他赌债，他就让我在这里开这个奶茶店，所有加盟费和原料都不用我操心，只要按照他的指示做，非但不找我追讨赌债，还说奶茶店的所有营收都归我。”

赵秀洁：“你总共卖出去几杯？”

匡奇：“不记得了，三年来一共四五杯的样子。”

“那你知道这些女孩后来都怎么样了吗？！”赵秀洁已经怒不可遏。

“我真不知道啊，不过好像有两个在路口出来车祸。”匡奇如实交代。

“那你知道车祸中她们分别失去了左手和右手吗？！”赵秀洁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吼出来。

“啊？这么巧？”匡奇下意识地说道。

“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赵秀洁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警官，我也不确定，那是有一次熊哥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一个路过的穿白衣服的女孩推销这个，然后电话里听到有人给他说：‘超哥要右手’什么的。”匡奇回忆道。

“超哥？”赵秀洁捕捉到关键信息。

“我也不没听清，只听了一个大概。”匡奇赶紧补充说道。

审讯结束之后，赵秀洁将审讯记录完整地传送给别墅里的战友。还重点强调了‘超哥要右手’这个细节。

“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个寓隆公寓一定是这一系列阴谋的策划者。”看完审讯记录王渊赫说道。

“我早就说郇瞳的事不是意外！”小智憋了几年的郁气又一次爆发。

“兄弟，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没有相信你的判断。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一定和你一起寻找真相！”王渊赫拍了拍小智的肩膀。

“超哥要右手，看来真让小白说中了，他们似乎真的在进行一些十分变态的计划。”小智让自己全心投入案子，以免继续被情绪所左右。

“也不知道他们要把人体分成几部分。”石头突然开口。

“什么意思？”大家被石头吸引了注意力。

“他们明显是把人体细分为几部分，然后分别从不同的受害人身上索取，只不过不确定他是如何细分的，比如按照206块骨头细分，那就会有206个受害者，如果只是按照四肢和躯干来细分的话，受害者会少一些。所以不确定他们这个人肉拼图到底是多少拼的。”石头的话依然骇人听闻。

“你的想法是什么？”王渊赫问道。

“有之前的案子可以看到，她们收集到的断肢有左右手，右大腿骨，左小腿骨等，所以感觉他们是把人体拼图分为了头部、躯干，左右大臂、小臂、手掌以及左右大腿、小腿、脚掌十二部分。”石头淡定地说出自己的判断。

在看到报告的一瞬间，匡奇身体一颤，拿起报告，不可置信地翻看着。

匡奇：“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赵秀洁：“你今天从奶茶店急匆匆地离开，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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