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很怕。

“知道夸大其词的后果是什么吗？”女狱警甚至都懒得走过来往里看一眼，隔着两个房间的距离，她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求助不成，季染终于意识到在这个地方，她真的孤立无援了。

眼泪从眼睛里跑出来，向其他人宣告她的无助和绝望。

女狱警连冷笑都没有，目光冰冷像看蝼蚁一般。

“你以为这是你家？想去医院就去医院？”

“可是她真的病得很严重！”季染顾不得她语气里的讽刺，一脸焦急地恳求，“如果你们不带她去医院，她真的会死的！”

又是半夜，很快就吵醒许多犯人，叫骂声很快从两侧传来。

唯独季染不怕死，继续大声呼唤：“狱警！我这里有人受伤了，麻烦你们带她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狱警一看是季染，本来就不耐烦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善。

知道真相的季染石化在原地，女人随便一推她就瘫倒，像个木头人一样。

照顾季染的小姑娘甚至还在安慰她，“没事的姐，我没事……”

“贱骨头，这个时候还想着别人呢？”一身社会气息的女人一脚踹在小姑娘胸口上，力道没收住。

昨天挨打挨饿，季染都不曾感觉到的绝望，在这一刻涌入四肢百骸，像冷水一样将她紧紧包围，无法挣脱。

上面打过招呼了，这个女人得罪了大佬，不能让她好过。

这就是一个送上门的为难她的机会。

季染从地上迅速爬起来，看着吐了一大口血的小姑娘，手足无措，“你怎么样？哪里痛？别怕，别怕，我叫狱警过来啊！”

满地都是触目惊心的红。

殴打她的那几个女人知道过火了，迅速夹起尾巴，在狱警过来之前逃离第一现场，像老鼠一样缩在墙角。

季染用手背胡乱擦了下眼泪，赶忙去门口喊人。

“来人啊！狱警！狱警！这里有人受伤了！”

她回过头，跑到小姑娘身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焦急地问，“你怎么样？”

“姐，别费力气了。”小姑娘气若游丝地跟季染说，“她们不会送我去医院的。”

“你还能坚持吗？”季染看她苍白如纸的脸，眼泪直掉，“我一定会想办法送你去医院的。”

事情因她而起，她一定会负责的。

“我没事。”小姑娘从嘴角扯出一抹让人揪心的笑容，“姐，你别担心，我就是困了，睡一觉就好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听不清。

季染心一紧，立马大声说道，“你不能睡！别睡！”

小姑娘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季染，语气委屈，“可是我真的很困了……”

说完，眼睛闭上，彻底昏睡过去。

季染看她这幅样子，吓得魂都丢了，颤抖着手指伸到她鼻子下面去探，在探到呼吸后，才狠狠松了口气。

黑夜从来没这样漫长过。

小姑娘的头就枕在她的腿上，后半夜突然开始发热。

季染一直没睡，感受到小姑娘额头上烫手的触感后，又是一阵揪心。

她的声音很大，两侧的房间都能听见。

“咚”的一声，整个房间都听得到。

下一秒，“哗啦”一声，小姑娘吐出一大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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